房间内又静默了许久，渊清玉推给萧起云的一杯茶水直到放凉，都未见萧起云动半口。
容止远被教的不错，或者说是天分不错，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破解了渊清玉给他设下的法阵，但是当容止远破开了渊清玉给他设下的法阵以后，真正的考验才算是刚刚开始。
当容止远找到了阵眼，并且手握着长君剑，毫不犹豫的刺下以后，法阵周围的结界裂开了一条裂隙，而后裂隙向着四周快速蔓延，随着越来越多裂隙的出现，外面的人影也越发清晰。
围绕在容止远周围的，赫然是几百名身穿蓝霞殿弟子服的修士。
那些修士每一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把剑，剑尖对着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容止远的方向。
萧起云的手掌骤然握紧，心在那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但还是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慌乱，问道:“师尊......设的是什么修为？”
渊清玉的试炼法阵萧起云以前也曾经去过，是当年他成为十七长老之前，渊清玉为了让众人信服，把他丢进了试炼。
不过萧起云当时打的是一百个金丹期的修士，虽然过程有些吃力，但是最后还是站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但是看容止远这个情况......萧起云总觉得不仅试炼里面的修士不止一百，就连那些修士的修为，都不仅仅是金丹期。
渊清玉：“和你修为一样。”
萧起云：“......”
萧起云当即坐不住，直接站了起来，抬脚便要出去找容止远，走了两步，渊清玉从他身后说了一句：“你如今修为被封，怕是连试炼的入口都进不去吧。”
萧起云......萧起云再次陷入沉默，但是依旧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几百个化神后期的修士一起围攻容止远......进去的时候是个小老虎，怕是出来的就是个小刺猬了吧。
萧起云执拗着要去捞容止远出来，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听见渊清玉又说了一句：“那是你娘选中的人，我自然不会要他性命。”
他阿娘？
难不成阿爹阿娘已经看透了他和容止远的关系，把这件事告诉蓝霞殿了？
不可能吧......
渊清玉补充道：“我不是在说即墨阙月，你应当明白，我说的是谁。”
“......”萧起云彻底停在了门前，一只手悬在门前，保持着要拉门的姿势，眼底晦暗莫名，沉默了须臾，“师尊，弟子就一个阿娘，师尊说的不是她，还能是谁？”
是啊，师尊神通广大无所不知，这世间从来都只有他不愿意管的事，又怎么可能会有他管不到的事？
或许，渊清玉早就直到他并非是这个世界里的人了吧，只不过他以前都不愿意管这些事罢了。
他说过的，这世间的不平事有太多，他管不过来，也不愿意去沾惹因果，误了自己的道，可他还是在繁华的地方创建了蓝霞殿，门中有一半的弟子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或是被人遗弃的孩子......
“不，你知道。”渊清玉重新为自己斟满了一杯茶水，“长君剑和长歌剑是一对，是你娘给你留下的一对法器，还有你为何会来到这里，为何能一次次的逢凶化吉，为何长歌和你如此契合，你不可能没怀疑过这些事。”
“那么多年过去了，有一些事情，你有权利知道了。”
渊清玉本就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将一切告诉萧起云，如今正好都说出来，让他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好。
萧起云：“......弟子不知师尊在说什么。”
此前在绛宵城，容止远同他说雕像的事时萧起云便想过这些事，种种事情太过巧合，让人很难不多想，但他又不敢多想，怕自己再想下去，会动摇了想回家的心思。
但他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这些事？
“听不懂？”渊清玉倒也不恼，始终都对萧起云保有耐心，“那么换句话来说，从你娘算出你会出现在这个位面开始，我已经在这个位面寻了你几百年了。”
“你可以认为自己身处话本子之中，但是你又如何能够保证，在此之前，你身处的世界不是另外一个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