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一愣，林澍更是皱紧了眉头，夏黎早说过自己母胎solo，这人什么毛病？
“你在放什么屁？”当事人终于开口了，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没忍住开始低头憋笑。
不愧是他，太直接了。
“你！！！”张申显然也没反应过来对方会这么直白，愣了一下后火气直接上窜，“腾”得一下就站了起来往前冲去。
“臭小子你他妈的！”
然而下一秒，他的拳头就被人握住，眼睛也被一个宽厚的肩膀挡住了视线。
林澍冷冷地看着他。
“离他远点。”
男孩本来就很冷，现在更是因为愤怒全身上下散发着冷意，一下子让对方停了动作。
“关你屁……”
他话音未落，膝盖忽得被顶了一下，下一秒整个人竟直接跪在了地上。
林澍转头看向突然动作的少年，有些惊讶。
他以为他不会出手。
“你骂我本来没事儿。”夏黎收回踢出去的脚，缓缓道。“但是你不能影响其他人。”
“草你妈夏黎！我……”张申怒极，正准备起身接着上前，抬头呆住了。
六个文科班的男生默契得站成一圈，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中有些错愕。
“你们……”
“我大哥是你随便骂的？”陈泽恶狠狠地道。
“别以为我们别的班的就不知道你那些破事儿。”李越虽然没有陈泽那么活跃，却是年级里的八卦小天才，什么消息他都灵通得很。
“张申，你从来没追到过女生，人家根本没答应你，你凭什么在这儿污蔑别人？”
旁边围观的众人这时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鄙夷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却又出于同班同学的情谊，上前拉开了几人。
“算了算了，都是误会。”
见有人劝架，几个人也不好继续下去，退开了些。
只有林澍怎么也拉不动。
众人看他弯腰，都有些害怕他真要给张申一拳，却又因为他可怕的表情不敢上前。
“你再找他的麻烦试试。”男孩鹰隼般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诽谤是犯法的，记住了吗？”
张申愣住，看着面前的男孩站起身离开，他背后有些冷汗。
艹，这都是什么人？没人管吗？
他看着夏黎转头又对林澍笑了起来，心里恨极。
一连两个喜欢的女生都被他迷得不行，他可不会吃这种憋屈。
好在张申在他们班的风评不是很好，也没人帮他，而夏黎这里人也多，他也没再怎么找麻烦。
收拾好东西，广播里就响了集合的声音，让所有人去大食堂吃饭，都是些大锅饭。
下午就是正常的学农动员会，同学们搬着床下的小板凳，坐在楼下晒着太阳听着年级主任在台上激情四射地演讲。
明天才正式开始，晚饭后男孩们迫不及待回了宿舍，端着盆子去楼下澡堂洗澡，想着回来就可以直接嗨整晚了。
“走吗走吗一起去洗澡！”
陈泽嚷嚷着，塑料盆里放了洗发液和沐浴露激动道。
他还真没有在澡堂里这样洗过。
“走啊。”夏黎也收拾好东西，带了包睡衣，准备下楼。
转头却看见坐在床上低头不语的林澍，有些疑惑。
“小叔叔？洗澡去吗？”
“嗯。”男孩声音有些哑，应了声，起身却不看夏黎，收拾了东西。
“？”少年有些茫然，刚刚好像看他眼睛有些红，是不舒服吗？
“你没事吧？我有眼药水。”
“没。”林澍瞥过眼，不敢看他。
鬼知道他是纠结了多久，才决定和他一起去。
他其实很想让夏黎没人的时候再去，但是也找不出说服他的理由。
又怕自己跟他去了，到时候掌控不了自己的定力。
但最后林澍还是决定相信自己，毕竟他不想让那么多人看到少年身子。
其他人热热闹闹地往楼下跑去，林澍跟在夏黎身后，有意无意地不去看他。
所幸昏暗的光线不会暴露他红透的耳尖。
一进澡堂，陈泽找了个长椅三两下就脱了衣服，光溜溜地就进里头找隔间。
夏黎看了眼那堆满衣服的长椅，根本分不清哪些是干净的哪些是脏的，想了想决定进了隔间再脱。
一旁林澍紧张地看着夏黎，看着他穿着衣服进了洗浴区，好像松了口气。
洗浴区很大，但所谓的隔间根本没有墙，而是三面帘子围起来的，一拉开就和隔壁的同学合并单元格了。
“这里这里！这里有连空的！”最里头传来陈泽的声音，众人过去一看，果然里头没什么人，有7到8个空位。
李越因为宅鬼的事情对墙壁还有些阴影，便选了个中间的位置，而夏黎理所当然走到了最角落，空间稍微大点。
“我提前打招呼啊，你们别趁我洗澡偷偷掀我帘子啊。”
“？就算你不是漂亮的女生，你好歹也得是大哥和林澍那样的我才有兴趣欣赏，我看你长针眼吗？”
李越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嘿！李越！哥好歹也是个青春靓丽还有点小帅的青少年好吗！你知道我们这样的出去多吃香吗？”陈泽炸了自己掀了左手边的帘子看着他。
“你变态啊！掀我帘子干嘛！”
“有什么不给看的！都是大男人！”
“不是你刚刚自己说的吗！”
“我就随口说说！”
“你有病吧，把帘子放下来。”
……
两个人拌着嘴，吵闹声这一片六个人都能听见。
但他们都选择不说话，不理会这两个幼稚鬼。
帘子不是那种很厚实的深色，半磨砂的材质能看到隔壁人的动作和身影。
模糊又不真实。
林澍站在隔间里久久不动，他的右手边就是夏黎。
虽然他也不是没见过夏黎换衣服的模样，但在这样的环境下，不知怎么的，好像一切都变得暧昧起来。
禁忌、忍耐、占有欲、自我控制……
所有的情绪在此刻夹杂在一起，让林澍快要发疯。
他真不该来的。
少年的身影在浴帘上忽隐忽现，他抬着双臂，混着洗发水揉着头发，香气和蒸汽从缝里窜出飘了进来。
林澍猛得打开水龙头，放出冰冷的冷水浇在自己身上。
他必须要冷静下来。
男孩挤了些自己的洗发水，飞快地抹在了头发上，掩盖了隔壁传来的香味。
听到少年穿衣服的声音，他还没有缓过劲。
“林澍，你好了吗？”
夏黎的声音在半臂处响起，而他自己正着冲凉，这场景真是像少年就贴在自己身边询问。
“没有。”男孩声音比来之前更加沙哑。
“你们先回去吧，我再洗会儿，今天出了汗。”
“好吧。”
听着隔壁的人终于离开，林澍手撑到墙上松了口气。
他低头看了看，忍不住苦笑。
这真是折磨人啊……
林澍回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夏黎趴在床上打游戏，而李越、陈泽，还有高盛天也坐在隔壁床一起开黑。
“谁看到556子弹帮我标个点啊。”
“大哥我的给你！我捡了200多发呢。”
“你自己够？”
“我用维克多就好！不需要M4！”
行我来找你。
高盛天和陈泽这时候已经挂了，正在观战中，听到他俩的对话，好奇道：“你俩为啥叫他大哥？”
在他看来林澍那样一看就很厉害的人才应该是大哥啊！
“你不懂！”陈泽一脸神秘，朝他招了招手，拉近了些。
“我大哥可是……”
“陈泽。”林澍忽然出声打断了他。
他不知道别人知道这些事会是什么态度，但不亲眼见证，是绝对不会轻易相信的。
他不想给夏黎带来麻烦。
陈泽被他这么一叫，也反应过来。
“我大哥可是最帅的！最牛逼！嘎嘎乱杀的那种！”
“……”高盛天挠挠头，嘀咕了声“是吗”。
他也没见着夏黎操作有多厉害啊……
陈泽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新哥们儿的肩膀。
“你不懂，但我真心希望你永远不要懂。”
“？？？啊？？？”
看着对方叹了口气，高盛天更加疑惑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22点半是熄灯时间，一屋子的少年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好了零食和啤酒藏在被子里，就等着查寝一结束就出来。
“我们在宿舍里吃？”8班的男生双眼放光，询问道。
“我看好像楼上天台也不错，宽敞，月色也好，还不会被查。”高盛天回道。“还可以叫些女生上来，一起玩，怎么样？”
“这好啊！就去天台！”
“林哥！你们文科班妹子多，给我们搞个联谊呗！”高盛天一个一米九的壮汉，朝着林澍眨巴着眼睛，一旁夏黎看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去。”男孩淡淡地回了句。
他和夏黎是头对头睡的，现在两个人都躺在床上，他甚至能闻到他洗发水的清香。
去什么去，让更多的人看夏黎吗？
“晚上还是有点冷的，天台又黑，你连人脸都看不清，消停点吧。”陈泽在上铺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还有10分钟就熄灯查寝了。
“你们想去就去呗，不过你们要叫女生就自个儿去叫，我们无所谓的。”夏黎打了个哈气，翻了个身。
“我们班女生就那点，少的可怜。”8班男同志们集体叹气。
就在这时，夏黎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少年拿起一看，微微一愣。
“喂？四师兄？”
“你们的具体位置，我看到你今天的定位了。”杨四的声音有些严肃。
“这地方距离牛首山那儿其实不远，如果九台范围扩大到那儿，有可能吗？”
此言一出，夏黎立马坐直了身子，皱起了眉。
“相差多少？5英里以内。”
“……”少年深吸一口气，声音冷了下来。“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