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讲事情就是这样。我能在这一世将你救出来,说到底还是得谢谢你哥哥。要不是他偷偷换了绘制的朱砂,阵法的威力大减,我才能将镇魂钉拔出。”
容和尘抱着江元化,轻声为其讲述那些他不知道的过往。
江元化缩在他怀里,早已泪流满面。他将脑袋埋进了容和尘怀里,哽咽着道:“那陈留一开始说的人就是我,但是皇兄心疼我,他去问陈留,能不能将人选换成他。那个混蛋装模作样地算了算皇兄的八字,其实最后还是选择我。”
不过江元化一直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陈留一定要选我?”
这件事容和尘本来还有些困惑,但是眼下已经知道南朝的结局和陈家至今现存于世倒是能理解了。
“你的命格是能稳定天下太平的毕月乌,主管人间天地开泰、朱轮宝盖、边兵守境封疆安宁之司。因为你是南朝的王爷,所以只要你存活一天,南朝就会太平一天。但是陈留妄图其家族延续、千秋万代,这才盯上了你。”
江元化有些无语,又问道:“那你说这陈留现在是什么个情况。他总不能还是人吧,活一千多年也太离谱了。”
容和尘冷笑道:“你还记得鬼母带来的那两个鬼物吗?”
江元化点头,猛地反应了过来,“不会吧,他不会将自己练成这种鬼玩意儿了吧,可是他不会容忍让自己失去神志哎。”
“所以鬼母带来的是残次品,或许只有他一个是成功的。如果我们的推测正确,我们就要做好敌人是一个千年红衣甚至摄青的准备。”容和尘面色有些凝重。
“当年困住我的就是一个能力诡异的半步摄青,它也没有神志,细细想来,只怕也是陈留弄出来的东西。但是千年过去,只怕陈留早就将此法完善,还不知道他到底创造出了多少怪物来。”
江元化见他眉头紧皱,便安抚地亲亲他的下巴,小声道:“没有关系的,我们一定能杀了他。你说我能不能变成摄青?我感觉我这个红衣来的顺风顺水的,能不能也给我顺上摄青?”
这容和尘倒是不了解了,自古以来有关摄青的资料都很少,更别提如何让红衣进阶成摄青了。就连将江元化炼作红衣都是全靠当年玉衡送的那个法子,又努力了这么多年才成功的。
他略略沉吟一下,将江元化抬起的小脑袋按了下来。二人面孔贴近,容和尘视线扫过那小巧的唇瓣,低声道:“或许、化化再吸一我的血肉,就能进阶了。”
说完,二人彻底贴合,亲的难舍难分。
天上的月亮也扯了块乌云来遮住自己,像是羞于窥视二人一般。
千年的思念化作缠绵的爱意的浪潮,几乎要将二人吞噬。床榻摇曳,直至天明方休。
第二天天光大亮,江元化瘫在床上,揉着泛酸的后腰,心里只觉得这十分不符合逻辑。
他可是一个鬼哎!凭什么鬼也会腰疼!从来都只听说人被鬼吸走精气,还没见过鬼被人搞的腰疼的。
夭寿啦,人吸鬼精气了!
不过该说不说,感受着自己体内充盈的阴气和大涨的实力。热衷于看电视剧的江元化突然明白了那些想跟唐僧成亲的女妖精们是什么想法。
躺在床上翻了个白眼,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江元化躺在床上想了想,睡梦中好像听见容和尘说他去取饭。
磨磨蹭蹭地从玉球中掏出手机,刚准备给容和尘发个消息点菜,结果就看见江耀祖那数十条消息。从十二点开始江耀祖每隔几分钟就给他发一个消息,愣是发到了凌晨三点钟才停,甚至早上七点又开始给他发消息,勤快的很。
江耀祖:叔,怎么样怎么样,容小哥恢复了吗。
江耀祖:....祖宗,我给您发了那么多,您好歹回我一句啊。
江耀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真的不可以来嘛?
......
江元化觉得他还是闲得慌,还有那么多闲心管到祖宗头上,反了天了他。
你祖宗:我看你闲得很啊,大晚上都不睡觉。不想睡别睡了,去找张天光,好好学一两个防身的道术。不要以为在外面充当阵眼就没有危险,我可不想出来后看见一个死胖子!
吃着早饭的江耀祖收到消息后立刻掏出手机一看,顿时泪流满面,心说我非去八这个卦干嘛,给自己没事找事做。
“化化,起来吃饭了。”
容和尘拎着食盒回来,笑着进屋喊道。
江元化瞪了他一眼后,收起手机闭着眼,将手缩到被子里拉长了音摆烂道:“腰疼——不想动!”
那撒娇的语气让容和尘立马心领神会,笑眯眯的上前将人抱起,哄道:“那我抱化化去洗漱。”
将人抱到浴室替他刷牙洗脸,容和尘还有些可惜,“现在两间房之间的距离太短了,以前我能抱着化化走好远呢。”
对此,口中塞着牙膏泡沫的江元化只飞给他一个傲娇的眼神。
吃过早饭,容和尘道:“我去同玄明子说了,今天我们就下山,去将我师父留下来的金钱剑拿回来。”
江元化感受着暖暖的灵力顺着自己酸痛的腰游走,舒适地朝后靠在他怀里,懒洋洋地问道:“你知道喜乐城现在的位置在哪儿吗?”
容和尘掏出手机导航给他看,“喜乐城离龙安本来就不远,近些年新龙安扩建,喜乐城已经划入新龙安的范围,在城郊的位置。我算了算,应当是这个逍遥村。”
说着说着,容和尘忍不住轻笑一声,“逍遥 ,这可是你以前的封号。”
“是啊。”江元化叹了口气,“希望咱们这次能顺利拿回东西。不管这剑还有没有用了,最起码是你师父留给你的一个念想。”
二人不再耽搁,立马下山。
以前要跑一天一夜的马才能到,现在容和尘开车,两个小时就能到了。
说是逍遥村,其实就是一个小镇。虽然紧靠龙安这座现代化都市,但依旧到处都是些破旧的筒子楼或平房。
江元化看着喧闹的集市和四通八达的小胡同有些傻眼,“这咱们怎么找。你能感应到剑的位置吗?”
容和尘看到此情此景也有些呆愣,他抬手掐诀算了算,没什么反应。这金钱剑当年算得上是一柄灵器,多年没人使用,只怕早就自行封闭起来,根本无法算出他的具体位置。
收手,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容和尘叹气道:“不能。怪我当年走的急,忘了将金钱剑认主。”
这可就难办了,没有线索的二人只能在城里随意逛逛,试图碰碰运气。
三十分钟后,江元化一手拿烤串,一手拿薯塔,容和尘手上还替他拎着一堆小吃。
凑到容和尘手边喝了口奶茶,江元化感慨道:“还是现在好啊,我以前哪儿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调味料就那么几样,御厨手艺再好,也难为无米之炊。”
不知道东西到底在哪儿,两人索性就当做散心,在城里四处瞎逛。修道之人,讲究一个缘字。这金钱剑是容和尘师门的宝物,自然与他有缘。随心而行,说不定能相遇。
“嗯?那间房里...有很浓郁的死气。”江元化皱眉,不确定道:“像是有人命不久矣一样。”
容和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方是一间土砖做的平房,很是破旧,坐落在一堆新翻修的平房中显得格格不入。
容和尘下意识掐算一番,却什么都算不出来。这种情况让他心底一颤,果断道:“去看看。”
“怎么了?不会就是那家吧。”江元化有些惊喜的问道。
容和尘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按照方位布局来算,这间平房和当年钱老的家处在同样的位置。”
平房的门开着,二人刚走到平房门口的空地上,就听见里面有人在大声的吵嚷。
“我说钱容江,你别给脸不要脸了。你老子都病的快死了,你还不把这块地让出来换钱给你老子看病?我们老大心善,愿意给你们一百万,这一百万别说给你老子看病了,买你们爷俩的命都够了!”
那声音听着尖酸刻薄极了,与他对话的是个语气微弱的男子,听起来就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
“不、不能搬。我会赚钱给爸看病,但是这房子不能搬,我们要等人的。”
一开始说话的那人嗤笑一声,“等人,等你奶奶个魂。我说你们家真的是一屋子奇葩,从你爷爷开始全叫钱容江,你爷爷跟你爸也说要等人。我看你们等的不是人,是叫你去死的阎王爷吧。”
男子也有些生气,壮着胆子说,“你不可以这么说我爷爷跟我爸!你们快走,我说搬就不搬!”
“你不搬也行,听说你们家有一把祖传的金钱剑。你把那个卖给我们,我们给你十万块,也够你那病痨鬼老子吃个几年药吊命了。”
“那个更不能卖!那是人家的,我们替人家看着的。”
“呵,傻逼。”
看来就是这里了。
容和尘与江元化二人对视一眼,立刻进入屋内。
一进去就看见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在人家家里东摸摸西看看,房子的主人则是个瘦弱木讷的年轻人。看着他们随便翻自己家东西,急的很,但是也不敢跟他们发生什么冲突。
“呦,现在这入室抢劫都这么明目张胆了?这大白天的也不忌讳,这不是鼓励我报警嘛。也不知道举报有没有奖金拿。”说着,江元化就掏出手机,作势要报警。
混混为首的头头就是刚才威胁钱容江的人,闻言他掏出腰间的甩棍,指着江元化就骂道:“你个小白脸别找死,学人家强出头,小心老子弄死你。老子今天心情好,给老子滚出去,别怪老子弄死你!”
被人指着鼻子骂对于江元化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他目光沉沉,冷声道:“找死的是你,再不滚,只怕你死无葬身之地。”
“嘿,这小子还他妈的挺狂。”头头撸起袖子,面目狰狞道:“兄弟们,给老子揍死他们。”
江元化与容和尘穿着休闲,手上还拿着大包小包的小吃,任谁看了都觉得不过是两个学生,所以混混们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在混混冲上来时,江元化很自然地接过容和尘手上的东西,后退一步潇洒道:“交给你了。”
容和尘对他宠溺地摇摇头,转头看混混却像是在看死人一样。
混混们被他冰冷的目光吓了一跳,只觉得这人气场大的很。但是背后头头催促的急,还是抄起甩棍打了上去。
钱容江吓得大喊:“别打了,你们要是打人,我就报警了!”
江元化凑到他边上,将买的小吃分了些给他,安慰道:“没事,再来十七八个也不够他打的。来,吃点东西。”
钱容江哪儿还有心情吃东西啊,吓都要吓死了快。
结果真的如江元化所说,还没几下呢,钱容江家里就躺了一地的小混混,一个个嚎的跟死了爹妈一样。
容和尘打架的手法是游猎捉妖练出来的,毕竟一个人独行在外,遇到强盗土匪的概率不比遇到鬼怪小。所以他下手都是简单明了,专挑打起来疼的让人受不住又不会出问题的地方打,即便是报警验伤也查不出错来。
“你、你给我等着!”
头头看自己的小弟都瘫在地上,又看见容和尘跟座杀神似的站在中间,目光冰冷地看着自己。当即手中的甩棍都拿不稳掉在了地上双腿都抖成了筛子一般。
嘴里一边放狠话,一边拼命地把小弟推起来跑路。一行人就这么连滚带爬地从跑了。
江元化吃完手中的串串,嗤笑一声道:“我还以为他们多能打呢,就这啊。”
看见容和尘走过来,江元化笑眯眯地戳了个章鱼小丸子塞到他嘴里,毫不吝啬的夸夸,“真厉害,奖励你吃个小丸子。”
一边钱容江见着他走过来也害怕的很,颤抖的问:“您二位到底是什么人啊。”
容和尘看向他,正色道:“我是来取剑的。”
钱容江有些纠结,并不信任他,“当年有人将我家有一柄上了年头的剑这件事说了出去,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人找上门。他们都说自己是剑的主人,要来取剑,但是都是骗子。”
容和尘微微一笑,点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容和尘,是个道士。这位是我的爱人,江元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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