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冯佑强制性带着冯野松回了白城。

  他们走后,叶古榕松了口气,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发现身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裳。

  他扬起手,放在自己眼睛上,遮住流泪的眼睛。

  原本就该这样的,本就没有结果,他想。

  继续在这边呆了两天后,他飞回了白城。

  在叶古榕瘫在家里时,冯野松正在和他家老爷子闹绝食。

  这是第三天了,从冯佑把他带回来的那天起,他就被限制了自由,根本不能出去,他被完全锁着的。

  为了尽快熬出去他选择了简单暴力的方法,绝食。

  他已经三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渴了就喝水。

  “再等等我好吗?我马上就能出去了。”冯野松有时候会自言自语。

  他明知道叶古榕根本听不到,但是也只有叶古榕能支撑着他撑过这段日子了。

  半夜噩梦醒来,发现叶古榕不在,心跳漏跳了一拍,瞬间清醒,才发现自己早就被绑回来了。

  而叶古榕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个时候他会忍不住流泪,心里的恐惧遍布全身,他怕叶古榕真的走了,他担心叶古榕不能等等他。

  终于,门开了,门外的光线打到了房间里,给原本昏暗的房间带来了一片光。

  “行了,别要死要活了。”冯苇黑着脸说,她现在很后悔,早知如此,当时在那天吃饭的时候,就该阻止他们,但她却选择了隐瞒。

  冯野松抬头看了他一眼,看着他姐姐,心里痛苦的搅在一团。在这个家里,爱冯苇的长辈就只有冯佑了,他们的爸爸,实打实的孬货,当初出国时,只带走了冯野松。

  原因是,冯野松是冯佑的亲孙子,冯佑肯定会按时给他打钱,他自认为冯苇不重要。

  这个家本就让冯苇就很不安,冯野松知道,他今天要是开了这个口,冯苇也不好做人。

  但没办法,他太想叶古榕了,他害怕的不行,他怕叶古榕的一时兴起就戛然而止了,他早就不是之前那个为了骗叶古榕的冯野松了。

  他们之间快乐的时光太短暂了,他怕再等会,叶古榕就忘了。

  冯野松几乎是想都没想扑腾一声给他姐跪下了,“姐,算我求你了,帮帮我好吗?”

  冯苇看见自家弟弟这样,心里很不好受,他在国外虽说没吃苦,但过的到底是不如家里。

  她颤抖着声音问:“一定要是个男人吗?我可以给你介绍很多好女孩的。”说这话的时候她声音甚至有些哽咽。

  冯野松泪流满面,连忙摇头,“不行,姐,我只要他,我只要他。”

  “我求你,让我去找他吧。”

  冯苇忍住泪水,连走带跑的出了这间屋子,并且关上门走了出去,她担心接下来的她会更加失态。

  他弟弟一向是骄傲的,天资聪颖的少年人,他对书法没有执着,但他的字还是很能让人称赞,他可以纨绔着保持着冯家所有的规矩,不越红线,但求自由,无论是学习还是爱好,他永远都是名列前茅,他不屑于求人,因为自己可以。

  可今天冯野松却把自己脸面往地下搁。

  冯野松看着紧闭的房门,知道他姐帮不了他了,他失望的站起身来坐在椅子上。

  冯苇最后还是心软了,去跟冯佑谈了一谈。

  听见冯苇的描述后,冯佑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他不理解两男人为什么可以搞在一起。

  他后来理解了这个群体,但他不能接受自己最爱的孙子属于这个群体。

  他冯家指望着冯野松传宗接代的,冯佑一把年纪了,杵着拐杖就去了冯野松房间,他最近被气的厉害,走路都不太稳当了。

  他想起他收到的那份录音,他觉得可以利用那份录音,沉思了很久,他给叶古榕打了个电话。

  他不想赶尽杀绝,但他被逼的无可奈何了。冯佑这两天愁的头疼。

  冯佑进来的时候,冯野松假装没看见,躺在床上装睡,之前几次因为他不吃饭,冯佑便亲自来送。

  但他并不想给他家老爷子面子了。

  “起来吧,别睡了。”冯佑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波澜,冯野松背对着他睁开了眼睛,他想听听冯佑到底想干什么。

  冯佑继续说:“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去找他,看看他愿不愿意跟着你,要是他答应你,我也就什么都不说了。”说完,看着冯野松因为绝食而变得苍白的脸色,不自在地哼了一声,脸部的肌肉抽了抽,感觉很不自在。

  冯野松听到冯佑的话,激动的从床上跳了起来,生怕冯佑会反悔似的,对于冯佑的让步,让冯野松对他更加愧疚。

  “谢谢爷爷。”这话他说的实在是真诚。

  冯佑哼了一声,摆摆手离开了,对于冯野松这副感激涕零的样子,他看着实在是心烦。

  冯野松开车一路狂奔,等到叶古榕家时,已经是傍晚了。

  开门的时候他手抖的厉害,心里也很着急,六位数的密码他连续输错了四次,等开门后,好在叶古榕还在。

  他没有走,冯野松的眼泪差点就憋不住了,最近他眼泪就跟不值钱似的流,超过了他之前十九年流的泪,悬着的心突然就落下了。

  叶古榕刚洗完澡出来后,看见冯野松进来后,也很吃惊。

  脸上的错愕怎么都抵挡不了,不争气的他,猛地红了眼,他喃喃道:“你怎么过来了”

  冯野松快步跑过去,一把搂着叶古榕,使劲把他按在了怀里,可怕叶古榕走了。

  “我好怕你走了。”冯野松低声说。

  叶古榕闻声心里一阵颤,瞳孔微沉,但强撑着笑说:“怎么会呢,我家在这又能走哪去呢。”

  闻言冯野松放了心,之前的不悦一扫而尽,怀里的人就是他最大的安慰。

  叶古榕刚洗完澡的沐浴露香味让他着迷,但他更关心的是他这么早就洗了澡,肯定没吃晚饭。

  “你吃完饭没?”冯野松眨眨眼,望着叶古榕说 。

  “没!你快去做给我吃,我好想吃你做的饭。”叶古榕把冯野松推去了厨房。

  冯野松闻言,麻溜着穿着围裙就去厨房了,他不慌不忙地做了几个拿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