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说一句话，陆言的脸色就差几分，到后面基本上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周晚妤虽然说得很直接，但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他没有办法反驳，当初的确是他说的开始后来也是他说的分手。
陆言不说话，就这样数秒后，他启唇，嗓音低沉，“对不起，是我让你失望了。”
面对陆言的道歉，周晚妤的态度云淡风轻，她弯了弯唇角，不甚在意的说，“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提不提都不重要了。”
“嗯嗯，你幸福就好。”
看着她真的已经放下，陆言的心情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是为他感到开心他那么好，是应该幸福的。
当初他因为母亲的事情不得不妥协回到陆家，后来没过多久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是谭书澜的女儿，背后有整个谭家为她做主。
那个时候他的心里不是没有后悔，他告诉自己，如果再坚持一段时间是不是就不用分开了？可所有的假设都只是假设，命中注定了他跟她只能走到那一步。
如今看到她释怀了，他的心里也就少了几分愧疚。
两人继续走着，陆言问起谢砚来，“他来江城创办安盛集团的分公司是有意留在江城发展吗？”
关于谢砚心中所想周晚妤从未问过，但也知道他想要为她留在江城的决心。
“嗯，我在这边的学业还有几年才结束，两地分开对我俩都是一个考验，他不想留在清城我暂时也回不去，所以我们必须要有一个人对此做出一个舍弃。”
谢砚是什么人？在商场上他是冷漠无情的集团一把手，在谈判桌上更是不会有任何妥协的余地，但是在周晚妤这里他的原则他的强势都没有了。
这意味着什么陆言很明白，谢砚这样的人，不爱的时候，他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当动了真心的时候，他可以给出他的全世界。
“看得出来他很爱你，这次他一定会对你好的。”
周晚妤浅笑不语，这一点她深信不疑。
“那你们近期有复婚的打算吗？”
原本是没有的，但是陆言问这句话，她说没有总显得有些奇怪，于是周晚妤点点头，反正这个谎言也无伤大雅。
“那祝你幸福。”
“谢谢，你也是。”
谈话到这里便结束了，正好陆言的手机响起来，他拿着手机准备接电话。
周晚妤在他接电话之前开口，“会场那边还有事，我就先进去了。”
“好。”
陆言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注目许久直到铃声快要停止他才接起电话。
打电话来的人是他的妻子时欢。
陆言握着手机电话里传来时欢温软的声音。
“陆言你在干嘛呢？”
“我在会场。”
“你一个人吗？”
陆言想到了刚才离开的周晚妤，没有多说，只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边的时欢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声音竟然比刚才还要轻几分。
“出差累吗？”
“不累。”
“噢噢噢，好。”
电话里又陷入了一阵沉默，陆言迟疑了几秒开口。
“你在家里吗？”
“没有，我在外面呢。”时欢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速放得很慢，像是要掩饰某种真实的情感，可是此刻的陆言并没有察觉出来。
听到时欢说在家里，他轻轻应了声，“在家好好吃饭，工作不要太累，等我回去。”
“嗯。”
谈话到这里，彼此想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陆言准备挂断电话，这时，时欢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言。”
“嗯？”
“没什么，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你也是，有什么事情又给我打电话。”
时欢那边说完后，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不知为何，陆言总觉得今晚的时欢有点奇怪，具体是什么地方他又说不上来。
……
周晚妤回到会场，本想去帮忙做点什么，师兄却远远地过来，“晚妤，你刚才去哪里了啊？”
“怎么了吗？师兄。”
“谢先生来了，就在前面。”
周晚妤诧异，没有想到谢砚也会来。她走过去，果然在前排看到了人。
她站在旁边，活动正式开始，她不能过去只能拿出手机来给谢砚发了条微信。
周晚妤：你怎么过来了？
谢砚：学校邀请。
周晚妤：那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
谢砚：给你个惊喜，怎么样，喜欢吗？
周晚妤：……喜欢。
男人没再回复，过了没多久，周晚妤就看到人从那边朝着她这里走来。
一时间有很多人来回看着她们，周晚妤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男人很快来到她身边，旁若无人的握着她的手，“走吧。”
俩人走出会场，周晚妤侧眸问，“你现在离开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嗯。”谢砚笑着回，“没有问题。”
那就好，周晚妤心里默默地想着。
谢砚又问她一句，“刚才你跟谁出去了？”
她想到上一次在清城的时候，他就说过关于陆言的时候不希望她隐瞒什么。
“陆言也来了，我们刚才在外面简单的说了一会话。”
一听到陆言也来了，谢砚脸上神情发生变化。
“你们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
周晚妤仔细的回想了下，“没什么，就闲聊了几句。”
“真的？”他一副不太确定的样子。
周晚妤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管她说得多么笃定，在谢砚这里这件事情怎么都是一道坎。
她主动的挽着他的手，语气轻柔，“他问我来江城后一切还适应吗？后来又问你对我好吗？就这些很寻常的问题，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我一并回想着告诉你。”
说到这里，周晚妤微微，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他还对我说，对不起。”
话说到这里，谢砚也看清了陆言的态度。
说了对不起就是决心要往前走，也意识到跟周晚妤再也没有可能。
听到这些，他一直悬着的心才松了些。
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管如何，你是我的，任何人都没机会。”
周晚妤知道他占有欲强没有安全感，她站定脚步，凑到他面前，主动的亲了亲他的唇，“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