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换了套衣服就下班了,刚出“魅夜”的大门就碰见了逸言。

  他眉头紧锁着,不知道逸言为什么会在这。

  难不成逸言是跟踪了他,才会一直在等他出来?

  他抿了下嘴唇走上前,“你…是在等我?”

  逸言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慵懒地倚在自已的车身前静静地看着他。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林泽:“……”

  “碰巧路过看到了你这种好学生居然会在这种酒吧里,感到有些意外。

  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就想在这等着你出来验证一下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林泽。”

  逸言剑眉轻扬,月色的柔光挥洒在他流畅线条的脸上,一股俊美清冷感让人避退三分。

  “在这里怎么了?我又没干什么违纪的事,在这出不出现又关你屁事?”

  林泽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真叫逸言心里感到一阵不爽。

  话说自从林泽和他见面后,就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看吧?

  他也没对林泽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啊,怎么每次都是一副仇视的神情对待他?

  难不成是觉得他天天混酒吧,就鄙夷地低看他?

  呵,越是这样,他此刻就越想征服这种自视清高的男人。

  恶劣因子涌上心头——

  真想就这么想把他按在地上给狠狠地办了!

  让他还这么牙尖嘴利地与他对峙!

  “没事啊。”

  逸言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嘴角轻轻地勾起一抹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最终还是以两人漫天的火药味结束纷争。

  林泽也不懂自已为什么会这么抗拒逸言。

  明明他哪怕是跟个陌生人都能用一副柔善的面孔对待,但面对逸言却不行。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一直提醒着他,要小心逸言。

  即使逸言每次在他面前都表现出平易近人、和容悦色的样子。

  可林泽一直觉得逸言这个人不太简单,仿佛这张和悦的面孔下暗藏着一张伪善的面具。

  自那晚后,逸言再也没去学校找过他。

  林泽也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他想可能是那天晚上自已说的话太重,伤到逸言了?

  林泽摇摇头转念为自已开脱着。

  想什么呢……

  说不定就是那大少爷见戏弄他的新鲜感劲已经过去了,觉得没意思了才不来找他的啊。

  不可能是因为自已这三言两语就能伤害到他吧!

  逸言不来烦他更好,他也能落得个清闲自在!

  这样一想,他很轻松地就把这号人抛之于脑后了。

  “魅夜”每晚的客人都很多,特别到了周末。

  一群穿着妖艳热辣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央跳舞,五彩缤纷的灯光随着音乐节奏摇摆,人声鼎沸。

  他端瓶酒给客人都要从人群缝中艰难地穿过。

  客人们兴高采烈的舞动着身躯,他好不容易才来到电梯口。

  进到一间包间里,里面的男男女女醉生梦死般,又是乌烟瘴气的一包间。

  熏得林泽微皱起了眉头。

  “客人,你们的酒,请慢用。”

  说完这句话他鞠了个躬后正要出去。

  一个坐在中间的胖男人,看似三四十岁的样子,一顶黄毛格外地扎眼。一个大金链条挂粗短的脖子上显得整个人很土气。

  他双目紧紧地盯着林泽,不爽地眯了眯眼,“喂小子!给我站住!”

  林泽顿了下脚步,他缓缓地扭过头来。

  对上了黄毛的眼神后,林泽确定黄毛是在叫他了。

  “怎么了客人?”他问。

  “送一瓶酒要这么长时间的是吗?我都催了你们几次了?”黄毛性格暴躁地开腔大骂。

  其实黄毛这种态度的人在林泽这里是很常见的了。

  一般这种客人,只要他软下态度去道歉去讨好他们一般都会气消。

  但现在这个人根本就是没事找事,故意挑起事端!

  这包间的客人根本就没有催送过酒,前台机子上也是有记录的。

  他们下单的时间就是十分钟前,林泽已经很快地将酒送过来。

  他不认识这黄毛,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给他使绊子。

  他虽然个性直率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让自已丢了这份高薪工作。

  林泽咬了咬牙,选择咽下这口怒气。

  “先生不好意思,周末客流量实在是太大了,我们这边有点忙不过来,不好意思。”

  “呵,我要的不是干巴巴的道歉,赔罪有赔罪的方法,按这行规矩来,懂?”黄毛邪笑地摸了摸下巴。

  黄毛看着眼前的林泽,长得倒还比女人都标致。

  不过倒不知道怎么惹得他怀中的小宝贝不爽了。

  反正凌凌不开心,他怎么也得在她面前表现一把吧?

  “?”

  林泽一挑眉,似乎并不清楚他口中的规矩是什么个意思。

  旁边的女人噗嗤地笑笑,轻拍了下黄毛的肩。

  “哎呀,庞少你看看他这单纯的样子不会真的不知道你说的规矩是什么意思吧?”

  “还是故意在装傻想蒙混过关啊?”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眼底那抹恶毒的精光一闪而过。

  林泽刚来这工作的那一会,这个女的就看上了林泽。

  她想着自已有几分姿色,又和林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就想有机会能勾搭得上他。

  她这人看中钱但也吃颜,林泽在她眼里虽没有钱,但人长得还是不赖的,谈谈也不算吃亏。

  可没想到她一个女的都那么主动了,可林泽却跟个僧人一样清心寡欲,对她无动于衷的。

  最后林泽被她逼烦了,只得冷着个脸甩下重话让她不要再来骚扰他!

  进这行业这么久以来,她哪受过这种委屈!

  女人恶毒的双目眯成一条缝,死死地盯着林泽,她得不到的后果就是要整死他。

  她挨着庞堂文故意编制一些有的没的话语来给林泽泼一盆脏水。

  庞堂文左耳听讲女人煽风点火地话语,对林泽这份高傲的性子更是不爽了。

  “玲玲别生气,哥这就帮你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他指着桌上的酒对着林泽扬言道,“把桌上这瓶酒喝见底,我就放过你。不然……我就去找你们经理了!”

  林泽闻言冷冷地看着庞堂文,站定的脚步像被胶水牢牢地粘在地板上。

  “怎么?心高气傲是吗?!不肯喝是吗?”玲穹穹仗着有庞堂文撑腰,说话也越来越有底气。

  “你可知你眼前的人是谁?庞氏企业的大公子!你敢得罪吗?你得罪得起吗?!”

  玲穹穹趾高气扬地抬高着音量去贬低林泽。

  在别人的耳中玲玲的每一句贬低林泽的都成了捧高庞堂文的话语。

  这种踩一捧一的做法玲穹穹早就信手拈来。

  玲穹穹瞥了一眼林泽,发现他正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林泽没有说话,只是那抹鄙夷的眼神瞥过玲穹穹。

  只是单单那么一秒,这眼神就被玲穹穹锐利的双眼捕捉到。

  在她眼里林泽就是无端地在无声挑衅她!

  都这样了,还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

  还是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看着就更想让人把他翱翔的双翅折了,再将他狠狠地踩入深渊的泥潭里!

  林泽冷冷地看着包间里的人,没有一个在为他说话的,即使知道他没错,他们也会站在势力这边抵制他。

  vlP房,呵……确实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算了,跟尊严相比即使丢了这一份高薪工作又怎样呢,无非再找份就好了。

  “请便。”林泽幽幽地开口。

  林泽这一开口,房里的男男女女们都屏住了呼吸。

  看着庞堂文这一点点变得难堪的脸色,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纷纷都在为林泽这一莽撞的话语暗暗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