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板娘尴尬地拿着菜单去后厨后,任景晨抬眼看向池禾,没从池禾的表情中察觉到丝缕情绪,反而觉得有些失望,好像自己于她而言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小禾……”
他刚开口,就看到池禾的目光停留在手机上,不知道手机里有什么,池禾定定地看着,有些失神。
“小禾?”
任景晨的声音把池禾的思绪扯回现实,她关闭手机,将周律深发送来的短信抛之脑后,抬眼望向对面:“景晨,怎么了?”
“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白水就行。”
“好。”
看出来池禾心事重重,任景晨索性不再开口,拿起手机处理公司事务,准备等她心情平静后再交流。
等菜上齐,任景晨提醒池禾可以吃饭了,两人这才用餐,一边吃饭一边谈起各种好玩的事,整顿饭下来也是不亦乐乎。
吃完饭后,他们又去了饭店后面的山庄,偌大秀丽的风景叫人格外神清气爽,池禾微微展开双臂,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春风和淡淡花香。
一切都十分惬意,在这里她似乎可以抛弃一切烦恼,尽情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心灵也像是得到憩息般放松。
日暮,天色昏暗。
池禾依旧不想回去,任景晨察觉到她返回的抗拒,索性办理了山庄里的酒店,开了两间房,留在这里陪伴池禾。
第二天。
周律深拖着沉重的身体走进饭厅,眼底还泛着青色,整个人虽然精神抖索,状态却不是很好。
宋管家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桌,看到他心情不佳,关心问道:“少爷,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
周律深将一口面包送进嘴里,声音低沉:“还好。”
即便他没有承认,但宋管家依旧能猜出来,昨天池禾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定然是两人闹了别扭。
“少爷,我给你熬点补汤吧?有助于提精神的。”
“不用了。”周律深拒绝了,他现在没心思喝下去。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手机响起,看到是池渺打来的电话,快速接起,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渺渺,怎么了?”
“律深哥哥,我想到姐姐可能去哪里了,如果你去这个地方找她的话,很大概率能找到她。”
听到此话,周律深瞬间来了精神,语气急切:“你姐姐可能去了哪里?”
“我发送位置给你。”
“好。”
看到短信里的地址,周律深当即导航,发现这位置距离周氏集团足足将近七十公里的距离,开车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池禾怎么会去这么远的地方?
周律深顾不得想这些,连忙导航了山庄的位置,驱车前去。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的心情既激动又兴奋。
他脑子里不断排练着台词,幻想自己见到池禾的第一面应该如何向她道歉,如何表明自己的心意和决心。
可当他看到池禾和任景晨一同从山上的小路走下来时,所有的幻想和希冀都在一瞬间磨灭,只变成泡影。
他站的很远,听不清他们两个在交谈什么,只看到池禾时不时弯起的笑容,频率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都高。
等到下一个陡峭的坡路时,任景晨先下了一阶,然后主动伸手搀扶池禾,池禾犹豫了几秒搭上了任景晨的手臂,在他的帮助下下了台阶。
两人熟络的接触像一把冰刀狠狠刺向了周律深的心脏,让他的心猛地疼了一下,快要要了他的命。
周律深紧抿着唇角,眉宇蹙起,而后步步走到他们面前,每走一步,他的心跳就停顿一下。
池禾同任景晨看到他突然出现时,也不约而同流露出诧异的表情,仅仅是出于惊讶,可在周律深看来却是心虚和惊慌。
“原来你真的在这。”他的声音冷淡,听不到一丝温度。
池禾被他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盯着,内心涌现出复杂的情绪,她深知那眼神里充斥着怀疑和质问,可她不想回应。
而且,有什么好回应的呢?她跟任景晨清清白白。
“我在这,”池禾平淡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补充一句:“怎么了?”
怎么了?
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叫周律深的心猛地揪起,她根本没有要和自己解释的打算,半点都没有!
“所以你跟我玩失踪,就是为了和他在这里游玩?”
眼见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紧张,任景晨夹在中间,感到些许为难,他开口解释:“周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小禾……”
“你给我闭嘴!”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律深冷声打断了。
“小禾?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们关系这么亲密。任景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抱的是什么心思,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内心肮脏丑陋,一门心思惦记别人的东西!”周律深字字犀利,冷眸如冰。
他恨不得把所有难听的词汇都砸在任景晨身上,以此宣泄自己对他的不满,毕竟任景晨惦记他的女人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周律深,你够了!”
池禾声音凌厉,然后慢慢走到他面前:“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跟景晨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把怒气发泄到无辜的人身上。”
“你觉得他无辜?”周律深冷哂:“他已经没有边界感地踏入我们的感情了,你还要维护他?池禾,你把我们的感情当做什么,任谁都可以随意进入吗?”
占有欲激发了他的愤怒和嫉妒,连带着他说话都开始不受控制,一如从前般冰冷犀利,丝毫不顾忌别人的感受。
“这话应该问你才对吧?”池禾脸上也带着怒意:“是谁先没有边界感的,你从来没想过吗?你跟唐瓷之间究竟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维护唐瓷,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看到池禾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周律深攥了攥拳头,一气之下说道:“我就是要维护唐瓷,我就是喜欢维护她!”
池禾心头像是被冰锥刺了一下,很疼,很疼。
她望向周律深的眼睛,幽深的眸里只有疯狂和妒忌。
“既然如此,那没什么好说的。”
池禾心痛到没有力气与他纠缠,回头:“景晨,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