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达池禾发来的位置时,只见池禾正悄悄地藏身在车里,密切地关注着单元楼里的一举一动。
周律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情况怎么样?”
池禾看了他一眼,蹙眉摇了摇头:“从下午到现在,温亦如一直都没有出来,让她开口关于池塬的事更是不可能。”
“看来温亦如一直在故意隐藏这个秘密,”周律深沉声低喃,随即抬头安抚池禾:“没关系,我们再等等看,如果从温亦如这里找不到线索的话,也可以从别的方面下手。”
譬如池塬和李婉君的儿子李明轩。
池禾点头,想起下午时分所看到的新闻,轻声道:“现在事情的反转已经对我们很有利了,但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做出来什么举动,一定得小心为妙。”
周律深眯了眯黑眸,薄唇轻启:“李强胜现在已经被警察带去问话了,但他大概率不会供出来池塬,说不定还会成为池塬的挡箭牌。”
这话不假。
池禾刚要说什么,不经意地转头看到温亦如鬼鬼祟祟地从单元楼里走出来时,立马打起精神:“她出来了。”
“我们跟上她。”
两人悄悄跟在温亦如身后,看到温亦如出小区之后拦下了路边的出租车时,连忙开车跟上了温亦如所在的车。
出租车一直朝着城东的方向驶去,道路弯弯绕绕,途径好几个红绿灯之后才停下来,而温亦如下车的位置距离池塬的住处竟然只有几百米。
果不其然,温亦如下车之后徒步走到池塬别墅前,她向着门里的保镖说了什么之后,便被放了进去。
周律深和池禾守在别墅门口不远处,观察着里面的动向。
透过别墅的玻璃,他们看到温亦如跟池塬见了面,两人面对面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两人间的气氛看起来十分凝重。
池禾迫不及待地想进去听听两人的对话,却被周律深拦下来了。
倏地,别墅里突然传出来一道杯子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温亦如在房间里大喊大骂的声音,门外守候的保镖连忙冲了进去。
不出片刻,温亦如就被几个保镖架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池禾下意识地上前,下一秒却被周律深拉住了。
“稳住,别冲动。”
随后,池塬从别墅里缓缓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姿态桀骜地盯着温亦如,脸上充满了鄙夷了轻蔑。
“大嫂,你何必把事情闹到这个份上?搞得大家都很不高兴。”
温亦如挣扎着起身,愤怒地盯着池塬,大声咒骂:“你这个挨千刀的,当初死的怎么不是你?我告诉你,你做了这么多恶事,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以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拿什么跟我斗?”池塬不屑一顾地嘲讽道:“在我还没有把你们赶尽杀绝之前,你们最好老实点,别妄想跟我作对!”
撂下狠话,池塬头也不回地往别墅里走去了。
温亦如不甘心地还想冲上前,却被保镖再度拦了下来。
“你要是再发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见状,她抹了抹嘴角的血渍,冲着别墅方向厌恶地啐了一口后,这才拖着身子离开别墅。
待她刚走出高档别墅区,面前就出现了两个身影。
温亦如吃惊地望着面前的两人,有些窘迫地瘪了瘪嘴,没好气地反问:“你们两个有事吗?”
池禾上下扫视她一眼,瞥见她红肿的手腕,从包里翻出来创口贴之后递了过去。
“还算你有良心。”
温亦如接过创可贴,自己低头贴了起来。
池禾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声音淡淡:“所以现在你还是不准备跟我说些什么吗?”
“我有什么好跟你说的?”温亦如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随即推开池禾:“让开,别挡我的路。”
见她要走,池禾快步上前拦在她面前。
“那你为什么要找池塬?”
“找他要钱!”温亦如冷冷地回了句,转头骂着池禾:“你这个死丫头片子不给我钱还赌债,我只能找池塬要了,谁知道他一样是个没良心的!”
说起池塬,温亦如的眼底布满了深恶痛绝。
但这说辞并不能骗过池禾,池禾抓住她的胳膊,紧紧地注视着她:“你少拿这个借口骗我,今天你不说清楚的话,别想离开。”
温亦如厌烦地甩开她的手,没好气地骂了句:“神经病。”
“想让我告诉你也行,先把赌债给我还了,然后再给我一百万。”
池禾惊诧地皱眉:“一百万,你疯了?”
“没钱就别来找我。”
说完,温亦如一把推开池禾,自顾自地朝着原路返回了。
池禾不甘心地还想上前追问,却被周律深拦住了:“算了,不管我们怎么问,她都是不会说的。”
温亦如是铁了心要把这个秘密掩藏住了。
“那怎么办?”池禾略带焦躁:“如果我们不从她这里知道当初的真相,还能有什么途径了解当年发生了什么?”
“没关系,总会找到办法的。”
周律深又耐心地安抚了池禾几句,才让她焦虑的心情慢慢平复。
眼看天幕降临,周律深拉起池禾的手,轻声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尽快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解决。”
他心疼池禾在外面奔波一天,定然早就身心俱疲了。
池禾垂着眼眸,慢慢地点了点头。
两人开车回到周家别墅,下车之后,周律深刚把钥匙扔给司机,便看到宋管家急急忙忙地跑到了他们面前,神色紧张。
“少爷,池小姐,你们回来了。”
“那个……唐瓷小姐来了。”
闻言,池禾心头一震,不知道唐瓷突然前来所为何事,莫非又是搞什么幺蛾子?
她抬眼望向周律深,发现周律深也正注视着自己,紧锁的眉宇带着厌恶。
“我们进去看看吧。”
池禾无奈地长吐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踏进客厅时,唐瓷正坐在沙发上等候着,看到两人一同出现在面前时,她的神情有几分失落和妒忌。
“阿深,池禾,你们回来了?”
周律深淡漠地盯着她:“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