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丛脸色焦灼地跑到他身边,俯身小声说道:“周总,警察局那边打来电话,说池小姐差点被人绑架。”
闻声,周律深眼神瞬间变得锋利,在场的其他员工察觉到气氛凝滞,吓得不敢说话。
“会议中止,先按刚才的讨论推进工作。”
沉声交代一句之后,周律深便迅速起身,朝着会议室外走去,边走边询问周丛:“她现在情况如何?”
“说是没什么大碍。”
周律深松了口气,但脚下的步伐却越来越快。
很快,他就驱车赶到了警察局,刚进入警察局的门,他便一眼看到了裹着衣服坐在长椅上的池禾,微微缩着身子,显得弱小和无助。
周律深满眼心疼地走过去,蹲下身拉住池禾的手:“对不起,我来晚了,有没有受伤?”
池禾轻轻摇头:“就是中了点迷药,不过警官给了我解药,现在药效已经过了。”
他轻嗯一声,转头看到三个小混混被关在拘留室的时候,神情冷峻地走了过去。
“就是你们蓄意绑架她?”
小混混们被周律深冰冷的气场震慑住,面面相觑地缩到了角落里,不敢吱声。
周律深刚准备再次质问他们,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你就是池禾的家属吧?根据这三个小混混交代的线索,我们已经找到幕后主使了,你们过来看看吧。”
“好。”
周律深低声应了一声,揽着池禾走进了审讯室里,当他们看到审讯室里坐着的竟然是被辞退的林薇时,不约而同地震惊了几秒。
想到林薇和唐瓷走得很近,池禾眸光微凝,内心十分怀疑这件事和唐瓷脱不了干系。
若是自己真的被那三个小混混带走的话,以唐瓷狠毒的手段,自己一定没有好下场!
池禾捏紧掌心,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就是你让他们三个绑架我?”
林薇无所畏惧地瞥了池禾一眼,直接承认下来:“是又怎么样?你现在还不是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
审视着她这副无关痛痒的模样,池禾越发觉得可笑:“所以你是受到了唐瓷的指使,才对我下手的是吗?”
“不是!”
林薇当即反驳,嘴脸难看:“谁叫你总是多管闲事,要不是因为你的话,我怎么会被周氏集团开除?我就是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看来她早就事先做好了准备,并且想好说辞,根本没打算把唐瓷供出来。
池禾冷笑一声:“没想到你对唐瓷这么忠心耿耿,但若身份对调的话,唐瓷可不见得会救你。”
“我说了,这件事与唐总监无关。”林薇依旧是原来的态度。
见她这样固执,池禾知道想从林薇嘴里挖出来唐瓷恐怕是不可能了,索性不再浪费时间。
毕竟这次的机会没有成功,唐瓷还因此失去了一个得力助手,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能让她露出马脚的机会还多得是。
池禾转头看向旁边的警官:“请问以她的行为要承担怎样的责任?”
“她涉嫌教唆犯罪,会受到跟那三人一样的处罚,除非农门愿意和解……”
警官的话还没说完,周律深和池禾便异口同声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不和解。”
不管林薇愿不愿意交代真相,只要她做错了事,她就理应受到应有的惩罚。
警官点了点头:“我们会走司法程序的,后续有需要你配合的工作会提前联系你。”
“好。”
池禾侧目看向林薇,嘴角勾着淡淡的冷笑:“希望你不会因为今天的行为感到后悔。”
随后,她便同周律深一起离开了警察局。
回去的路上,看到池禾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周律深温柔地关切道:“在想什么?”
池禾敛眉:“我只是在想,刚刚我一口咬定林薇是受到了唐瓷的指使,你为什么不反驳我?”
难道他知道唐瓷是个怎样的人?
周律深盯着前方,扬了扬嘴角:“原来你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从前林薇总是跟在唐瓷身后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他们两个关系匪浅,只不过她们没造成实质性伤害,我也就对她们睁只眼闭只眼了。”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池禾攥了攥掌心,抬眼直直地望着他:“那你一定也知道我和唐瓷做了交易。”
周律深毫不犹豫:“知道,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并不介意。”
业内人士都说周律深的心思深不可测,直到这一刻池禾才意识到他的心里装了多少事,即便是面对唐瓷的时候,他也会像刺猬一样下意识地竖起尖刺,保留一份提防之心。
也因为这样,唐瓷和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望着周律深似有似无的笑容,池禾蓦地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还远远不够,皮囊之下他究竟是怎样的人,他的心里究竟装了多少心思,自己都不清楚。
发觉池禾眼神复杂地盯着自己,周律深抬抬手重新引起她的注意,轻声问道:“怎么发起呆来了?”
池禾应过神来:“没什么,我们还是尽快回公司吧,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好,听你的。”
另一边,得知林薇和她找来的小混混被抓,唐瓷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开始担心林薇会不会把她供出来。
为此,她还特意打给了钟皓庭,让钟皓庭利用势力询问案件的进展,当她从钟皓庭口中听说林薇并没有泄露出她时,悬着的心这才彻底落了地。
钟皓庭坐在沙发上,看她那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不由得嗤笑一声,语气轻浮地安慰:“唐大美女,你完全不用担心,即便是这个林薇把你供出来,我也有法子保你出来。”
唐瓷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担心的是会不会被阿深知道,如果被阿深知道我教唆林薇雇人绑架池禾的话,那我在他心里的形象就彻底毁了!”
听到她一口一个阿深,钟皓庭不满地皱起眉头,脸色难看:“你以为现在周律深就猜不到是你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