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道往商场里走,即使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可光是看着气质外貌和打扮,都不免多停留了一眼。
时觅跟在几位哥哥身后,正在思考着自个儿喜欢的东西。
突然。
“砰——”
“啊!!!”
一声惊叫,原本人多却井然有序的商场内部突然陷入恐慌。
紧跟着,人流混乱,一片拥挤。
时墨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人,在业内混迹多年,他立刻听出来了这是枪声。
有人抢劫?
稚嫩的童音传入他的心底,他明白这是时觅的心声,立刻去找小丫头的位置。
忽的,时墨脸色一遍。
比起疯狂涌动的人群,他们三兄弟显然要淡定很多。
但,时觅人呢?
他能听到她的心声,说明她就在附近,可是…
“小妹不见了?!”
时洛惊叫一声,原本的淡定早就不复存在。
比起害怕,他更担心时觅的安危,甚至连时墨和时倾都没来得及搭理,立刻冲进了人群中去寻找。
*****
好痛……
时觅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消散,可是身体上传来的强烈不适感,却逼着她恢复清醒。
有东西在一直朝自己脸上袭来。
根据前世的经验,时觅立刻辨别出了这是土。
而身上是更加难受的剧痛,甚至,被压迫,无法动弹。
她倏地睁开眼,入眼便瞧见了铁铲。
紧跟着,便又是一堆泥土,糊了她的眼睛。
更强烈的不适感,让她原本还有一点点迷糊的意识瞬间清醒。
她…不是和几位哥哥们,在商场吗?
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了,但看着架势,她分明在被人活埋啊!
这谁能忍?
“没死?”
视野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颗人头,在这寂静黑夜里,显得尤为诡异。
老头将铁铲插入地里,没有再继续,而是冷笑。
“那正好,让你死个明白。”
“还记得我吗?”
记得?
时觅的眼眸中逐渐蔓延上复杂的情绪。
何止是记得,她不会忘,永远也不会忘。
重生之后,她明明拼了命的去释怀。
明明在前世,她就已经快要忘记这段非人的经历。
可是为什么,就连她重生了,这疯子也不放过她?
老头没有等到时觅的回答。
“呃——”
他一声惨呼,竟被扼住了脖子。
而那扼住他脖子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藤蔓!
时觅慢悠悠的从地里爬了出来。
望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感情,“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他认出她了?
他认出她了,才会在之前对她下手。
时觅就知道,这世界上哪儿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这个疯子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考量。
包括实验室爆炸,是吧?
小丫头发了狠,老头在巨大的藤蔓下,显得尤为虚弱瘦小。
只需要她轻轻一动手,他就一定会死在这。
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没有半点恐惧。
“怎么能叫我不放过你呢?”
老头桀桀的笑了,苍老的声音,显得尤为阴森,“小丫头,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如果不是我,你前世能有那么多成就?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有反抗我的机会?”
“一个三岁小毛孩,如果没有我研发的这个特殊能力,你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别人随随便便就能捏死的蚂蚁罢了。”
时觅感觉有点不对劲。
“你故意的?!”
她可以推算出任何一个正常人的行为逻辑,以此来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但面前的疯子,从来都没有按正常思维做过事情。
他做的事毫无逻辑章法可言。
时觅只听见了笑声。
这样的笑声,让原本就因为痛苦烦躁的她更加厌恶。
内心的那团火像是被点燃,时觅冷冷的看着老头。
看着他气息越来越微弱,忽的周围响起了枪声。
又是枪?!
他到底要干什么?!
时觅敏锐的环顾四周。
这里看着像一个荒郊野岭。
黑夜中,到处都很暗,只有老头打算活埋她的地方,有一点手电筒的光亮。
而借着这点光亮,时觅察觉了隐藏在暗处的轮廓。
正在一点点朝她逼近。
太有问题了。
前世的老头并没有同伙,他靠着自己超强的研究能力,研究出来了许多东西。
所以他自视甚高,不想与人为伍。
可过去了这么久时觅不敢贸然赌,她留着老头,想以此为筹码。
“怎么不继续了?”
老头却在激她,“不过是换了躯壳,就变得这么优柔寡断,胆小怕事。”
“啧,我错了,你不配成为我最优秀的试验品。”
“你分明差得不行。”
他说话间,那些在暗处的人也逼近到了时觅面前。
老头便又扯出更得逞的笑,“看,确实不错吧?”
“比你们从前的主子都要好上不少呢,而且,你们主子,你又打不过。”
“但她不一样,随便拿捏。”
“提取她的力量来做大范围生化武器,以后,你想要什么得不到?”
主子?
生化武器?
时觅的心猛然间颤了一下,她快速环顾四周,心立刻沉了下去。
这些…是莘殿的人。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御物阁的人。
关于莘殿服装统一批发这件事,大家都能互相认得隐蔽的标志,以免互伤。
到了这一刻,时觅立刻明白了老头的用意。
他好狠。
他要用她前世一手创办并且无比信任的组织,要了她的命。
时觅是死过一次的人,而且还死的尤其凄惨。
什么死法她都不怕,她只是心寒。
“别这么瞪着我么,这件事,其实,我一个人也做不下来。”
老头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一般,望着时觅几乎要发狂的眼。
“你知道的,肯定还有很多人的推波助澜。”
“哦对了,这些人当中,不少都是你认识的人哦。”
“临死之前,想不想知道?”
他到底什么意思?
听他的话,他在布一个大局。
他知道她重生,他说她换了个躯壳,就像是,他早就知道这件事,并且默认了一样。
想到以前刚回时家的时候,时家夫妇的异常,时觅总感觉哪里更加不对劲起来。
就在她怀疑间,她又听到了那刺耳的声音。
“要是能或者回去的话,你不如去问问你家妈妈爸爸。”
“问问她们,在乎的到底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