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时觅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

  一道白色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

  时觅的脑袋瓜子一片空白。

  时筠??

  ***

  “是的,那植物是有剧毒。”

  “我真是死都没想到,那玩意儿居然还能自己动啊,难道变异了不成,你们说,是不是再过些时候,咱们就要被丧尸围城了??”

  严福站在时筠的病床前,哀嚎遍地。

  身旁围着一堆国内顶尖专家,听他说了好长一段时间。

  最终,最年长的那个咳了好几声。

  “你给我闭嘴!!”

  他跺着拐杖,“老朽是身子不行了,不然非得撕了你这张嘴。”

  “现在的后辈怎么这么不中用!!还丧尸围城,我看你像个丧尸。”

  老者是时筠的师父,也是国外最顶尖的医生,陆间。

  虽然桃李遍地,时筠确实他最得意的学生。

  几乎是在知道时御出事的一瞬间他就赶回了国。

  一回来,差点没把自己给交代在这。

  好好的孩子,这就,“???”

  “那植物就这么钻进了他的身体里,你确定是植物??”

  严福是在场唯一的一个了解一些的目击者。

  陆间不得不忍着气再三询问。

  严福也收敛了神色。

  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听说,那东西一开始,是想对着那个叫…时觅的小朋友去的。”

  陆间对严福招手,“你去把她叫进来。”

  严福有些不明所以,应了声。

  将病房外听墙角的时觅叫了进来。

  时觅是认识陆间的,业内的人都知道他。

  他先是看了时觅一圈,后又给时觅把了脉。

  “脉象有些……”

  陆间虽然学过中医,但不是精通。

  想着能直观的看出时觅到底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是脉象,他才给她把了脉。

  说怪,倒也不怪。

  也就是身体比较弱。

  时觅趁着这个机会,看到了时筠。

  心中五味杂陈。

  时筠对她的态度一直很正常,相比于时洛这种妹控哥哥来说太冷淡,相比于时年这种恨她的哥哥来说也温柔。

  但对于时觅来说,达不到那种,他一定要救她的程度。

  而且还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那么危险的处境……

  “他倒是没有生命危险,我觉得…”

  陆间咳了一声,“诸位,咱们可能要找一下那个组织。”

  那个叫莘殿的中立组织。

  虽然它现在被架在了火上烤。

  但是这种诡异的现象,莘殿的往生阁那边多有记载。

  说不定,能搞到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而且论医术这方面,莘殿的藏医阁是最不科学的地方。

  最出名的,是一种诡异的雾。

  沾之即晕,害人必备。

  外界只流传着传说,从来没有人知道那种东西是什么制作的,更没有人知道,那种东西是怎么制作的。

  因为时觅一个小孩子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他们索性要将她送回时家。

  时觅却想着好不容易有出来的机会,请他们送她去看了爷爷。

  三哥哥,爷爷……

  两人几乎如出一辙的在病床上躺得脸色发白。

  时觅到的时候,时洛正在爷爷身旁陪着。

  比起上一次,时爷爷明显要瘦了许多。

  看见时觅来,浑浊的眼球动了动。

  却没力气再开口说句话。

  时觅一瞬间有些哽咽。

  “爷爷,你要好好的,觅儿这次来得匆忙都没来得及给你带什么东西,你告诉觅儿,有没有想要的,觅儿一定想办法给你找来。”

  这可能是时觅能为时爷爷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若是在前世,她还能想办法去研究,想办法救他。

  可是现在,她连爷爷是什么病情都不清楚。

  “小妹,你怎么来了?”

  时洛叹了口气,揉了揉时觅的小脑袋瓜子。

  “小妹,你不要难过,七哥哥向你保证,爷爷一定会好起来的。”

  时觅点了头。

  脑子里面想了许多东西。

  时筠是意外,她亲眼所见。

  可是爷爷呢。

  可是爷爷为什么突然身体就这样了。

  他不是正常的老化生病,而是被人下了慢性毒……

  时觅以前就知道,时爷爷他喜欢山水,所以才在家产这么丰厚,自己也这么有名的情况下,选择了隐居。

  但。

  现在时觅突然觉得,不止于此。

  她在时爷爷身边,跟他说了会儿话。

  时爷爷挺艰难的,似乎在拿什么东西。

  直到,他的手全部递了出来。

  那是一个怀表。

  时觅呆了下,“爷爷?”

  时爷爷对她点了点头。

  时觅有些呆的接过。

  “爷爷,你这是…”

  时洛也凑了过来。

  时爷爷在医院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他们却从未发现,他居然还藏着这个东西。

  时觅将东西在手心摊开。

  时洛的目光立刻变得很震惊。

  “这这这,这是…”

  时觅昂着头,不明所以。

  察觉到自家小妹眼中的震惊和疑惑,时洛才强压着心里的震惊,回过了神。

  “这是奶奶的东西。”

  “奶奶一直很在意它,自从奶奶去世之后,这个怀表就就不见了。”

  时洛是几个哥哥中最小的孩子。

  不过他比时觅也大上了十几岁,奶奶她是见过的。

  “奶奶?”

  时觅的声音很微弱,带着些疑惑。

  那,为什么突然要给她?

  时觅出生的时候,时奶奶就已经不在了。

  时家人也很少提起她。

  算起来,时奶奶去世的时间,还蛮年轻的。

  这怀表已经染上了许多岁月的痕迹,很显然不止被一个人好好保护着过。

  虽然两者没什么关系,时觅却依旧不受控的想到了之前,时洺的房间中,那张泛黄的照片。

  真的是她吗?

  时墨和时洺,几乎都给了佐证,猜疑似乎是正确的。

  前世的她到底是不是时家的女儿,只差一个证据。

  最好的证据是亲子鉴定。

  可是时觅前世死得惨,全尸都没了。

  时觅的记忆中,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时家人。

  她前世记忆那么好,如果遇见过的人,怎么可能记不住…

  时觅感觉,不管是她,还是时爷爷,都陷入了一个诡异的谜团。

  她拿着怀表,时洛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好几晃。

  “小妹你怎么了,别吓我?!”

  时觅方才回过神来。

  她被时洛揉了揉脑袋,“这东西既然爷爷给你,那小妹你就好好收着。”

  说不定,是爷爷觉得自己活不成了,临死前,在交代后事……

  这残酷的现实,时洛没有告诉时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