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课是下午最后一节。
“下课了五哥哥。”
随着下课铃响起,时觅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她好累她三岁,萌新装得她想跪。
她昂起脑袋,嘿嘿一笑,“我们回家吧。”
时倾轻轻嗯了一声,替她拿起小书包。
时觅则是将自己遗落的小水壶背上。
本想喝两口,却突然顿住。
回到家,她将水壶里的水倒掉,好好的清洗了一遍。
刚走出洗手间,就瞧见了回来的时墨。
准确的说,后面还跟着个女人。
几目相对,略显尴尬。
“五哥?”
时墨有些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瞧六弟你这话说的,我不能回来么。”
时倾很自然的走到时觅身边,拉起她的小手手。
“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留在家教小妹音乐。”
“先前已经跟爸妈说过了,他们也很赞同。”
时觅一呆。
“?”
不——
时墨听到了小丫头撕心裂肺的心声,憋笑。
“这种事,还是问问小妹的意见吧。”
旋即,他回过头,“管家,给这位小姐安排一间客房。”
“谢了。”
那女人出声,不像是本音,有些机械又冷漠。
时觅不免多看了两眼。
她还以为是六嫂嫂呢。
但六嫂的话,让她住客房,这不就妥妥的直男行为?
如今时墨最是奇怪,时觅很乖觉的没问,也没在脸上表现出任何好奇和疑惑。
然而她却不知道,这一切都被时墨听在了耳朵里。
“时间还早,小妹,我们再练会儿。”
时倾也懒得管这些事,满脑子只有赶紧教会时觅。
时觅瞬间挣脱了他的手。
“六哥哥救我——”
她迈着小短腿,一溜烟的跑到了时墨身后。
“觅儿不要学音乐,音乐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她的撒娇他可承受不起。
时墨不免觉得好笑,将她从背后拉出来,静等了她一会儿,等她的心声。
却什么都没等到。
他微微蹙眉。
“五哥,觅儿正是贪玩的时候。”
时倾似乎有些烦于时墨的对抗。
但并未有太多表现,“小孩贪玩,没个定性,现如今不喜欢,以后长大了就会喜欢了。”
“不!”
时觅这次直接言辞拒绝。
她看着自己的小短手,猛然想起了自己是个三岁小孩的事实,开始肆无忌惮的撒泼。
“六哥哥,五哥哥好可怕呜呜呜,今天觅儿上学路上他还跑出来碰瓷,他一定是那种一口一个小盆友的人。”
“觅儿这么笨又学不会,他生气了会把觅儿一口吃掉的。”
时倾都还没说什么。
时墨却一个激灵,将她扒拉他的手又一下推开。
感受到两道怪异的目光,他咳了一声。
“小妹,正常点。”
时觅,“?”
她不正常吗,三岁小孩这样不正常吗?
听到她心声的时墨直想打人。
本是正常的,可你是个三岁小孩吗?
他咬牙,“你都三岁了,要端庄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撒泼,知道吗?”
按照绍泉提供的消息,她是难觅的话,前世加今生,整整二十三的人了。
一天天跟个小孩一样真让人起鸡皮疙瘩。
虽然……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保存记忆,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复活的呢?
“哦。”
时觅小脸一歪,“反正,决不可能跟着五哥哥学。”
时倾倒并未因为她的言辞拒绝而感到气急败坏。
只应了一句知道了,就转身上楼。
时觅瞧着他那背影多少有点落寞。
都说搞艺术到极致的人都是疯子,她似乎能理解他想培养的心情。
但她,再也不想再走上音乐这条路。
在她背后听到心声的时墨,“……”
您还会音乐?
他真想将时觅的脑袋敲开,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是她不会的。
“小妹,这个给你。”
时墨掏出一个手机,递上前。
时觅愣住了,想接又不敢接。
不会又要坑她吧?
时墨的神情微微沉了几分。
“之前答应过你解完题就给你,后来六哥哥想了想,坑小孩实在不应该。”
“为了给你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六哥哥决定兑现承诺。”
时觅怪异的接过手机。
仔细瞧了瞧,发觉原封不动后,差点喜极而涕。
“oh我的六哥哥~”
她放下手机就要上去给时墨一个大大的抱抱。
“你真是太好啦”
“嗷”
还没扑到,她的小脸蛋就被时墨一伸手挤开。
时觅艰难的将目光移过去,只见自家六哥哥一副被调戏却又刚正不阿的纯情少男模样。
“我之前说过什么?”
闻言,时觅立刻反应过来。
她站好,深深鞠了个躬,“谢谢六哥哥。”
所以他是不喜欢妹妹靠近么。
那要抱大腿岂不是要想别的法子?
小丫头抱着手机往楼上走,原地,时墨目送她背影远去,轻笑。
她又在画饼。
回到房间,时觅迫不及待的将手机给打开。
是的,一切都没动。
就是……
她看着自己那被安放在暗处,长久没用的账号弹出来的消息,呆了呆。
是探情局那边发来的。
请她来协助查一个大案子,大抵是出于信任,直接发了案件细节给她。
还告诉她,墨笔也在。
探情局是个收容侦探犯罪心理学专家法医等的组织。
这地方算是最权威证明能力的地方,许多没特地为谁工作的这种职业的人,都想来这里搞个认证。
在这里,接案,拿佣金,不少人混得风生水起。
内部倒是没有固定级别之分,但会因人的声望和能力,划分能接案子的难度。
比如,她和代号略显随意的墨笔,属于同一级别。
不知道多少年前了,两人接手了同一个案子,本该是人才惺惺相惜的好时候,却因为判断不同而关系渐冰。
她知道,他不认同她当时的做法。
但她又何尝认同他呢?
好在结果是好的,只是两人从此之后再也没见过面。
时觅又翻了下消息,那边说是墨笔主动邀请她,愿意将佣金一大半都分给她。
她呆了呆。
所以,他是想再跟她有个了断吗?
这件事或许一直埋在两人心里像一根刺,如果这次的案子能好好解决,应该大家都会释怀吧。
可惜。
她抬起自己的小胳膊腿。
她已经死了。
时觅一抹泪,虽然不能去,但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案子能让墨笔都手足无措。
她继续往下翻,看着那些图片和文字,差点惊叫出声。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