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目光所及之处。

  小家伙已经挣脱了束缚,站了起来。

  而她身后,掉下了几片树叶。

  就是那树叶切断了绳子,给她松了绑!

  瞧见两人呆愣,时觅尴尬笑笑。

  怎么办。

  那她哭,像个正常三岁小孩一样哭?

  却不料,这两人见到她这样,非但没表现出更多的攻击性。

  反而两目相对,交流许久,逐渐愉悦。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阁主,如果我们把她带回去训练,假以时日,必定比主子厉害啊。”

  黑衣人阁主冷漠的扫了他一眼,“可惜了,人家不是孤儿。”

  时觅,“……”

  她也在心中暗戳戳思索要不要挑明身份。

  面前两人虽然二,但莘殿的人,绝对值得信任。

  “你们,是不是想要用我的血,炼制‘失魂’的材料。”

  此话一出。

  两位黑衣人傻了。

  “你…你怎么知道?”

  时觅双手一摊,“我还知道,这位阁主,凌令,是莘殿的藏医阁老大。”

  一开始时觅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个。

  但,后来他们聊天,此人这么二。

  她就定下了。

  那阁主果然手指动了动,眼底满是震惊。

  看着面前才三岁却镇定非常的小丫头,他沉声。

  “你到底是谁?”

  时觅对上他的眼睛,“我说,我是你们主子,你们信吗?”

  开玩笑!

  黑衣人冷笑。

  “你当我们傻?”

  他们家主子不说多有辨识度,那至少是个成年人。

  面前这个三岁小娃娃,居然大言不惭说是他们主子?

  凌令却沉思了很久。

  时觅知道,他这是在等她说出更有用的信息。

  “藏医阁截止我最后一次查看,一共476本古籍,现代医书文件储存共三个电脑,三楼珍惜药材满柜,对么?”

  空气陷入寂静。

  黑衣人忍不住拍凌令,“阁主,她说得对吗?”

  凌令沉默。

  憋了半天,他压低声音,“我怎么知道!”

  他压根儿就没数。

  笑死,摸鱼难道不是打工人的标配吗?

  “我听到了。”

  时觅翻了个白眼,“知道为什么阁主那么多我上来就猜你吗?”

  “因为你”

  她无奈的顿了顿,“二。”

  凌令,“……”

  他居然被一个三岁小孩羞辱了!!

  但几件事重叠,他也算是大差不差确认了面前的小丫头还真是主子。

  意思是他们这波把主子给绑架了一顿。

  嘤,害怕。

  “呃,主子,你听我狡辩是吧。”

  凌令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个小板凳,“来,坐。”

  时觅毫不客气的坐下。

  目光,落在他们拿出来的那些针筒上。

  凌令赶忙吩咐黑衣人去见针筒收好。

  “我们绝对没有想伤害小孩的意思,就是取个血而已。”

  “实在是您走得太久了,‘失魂’的储存量消耗太大,前些天,我逃班出…不是,我出来探查,刚巧就撞见您脑袋上冒花,这不就…冒险一试。”

  主要是。

  他太闲了。

  比起其他人,他好像很不务正业的样子。

  所以凌令才想,必须要做点什么。

  时觅点头。

  “但现在你们不能抽血。”

  凌令一呆,“为什么?”

  她扶额,“因为我身娇体弱,一打就倒。”

  “抽了血,我会晕的。”

  凌令,“……”

  您老当年赤手空拳嘎嘎乱鲨,忘了?

  他上下打量着时觅,忽的想起了另一件事。

  “主子,你变得这么小…是不是那个计划,成功了?”

  啥?

  他在说啥?

  时觅下意识的摇头。

  她略显无语的叹气,“我说,我重生了,你们信吗?”

  “托诸位的福,我如今不是孤儿了。”

  凌令讪笑一声。

  记仇属性点满,确认是主子了。

  “主子,你要不要回莘殿看看。”

  “三年了,大家都很想你。”

  时觅摇摇头。

  莘殿的人,现在还不能见。

  最好,凌令也要保密。

  她扯出一个乖巧的笑,“不仅我不回去,凌令哥哥,你也要替我保密哦。”

  “除了你,没人会相信我重生啦。”

  凌令常年游走在边缘的咸鱼,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还能有这一天。

  他是不是可以认为,自己正在接近莘殿权利中心??

  突然就不想摸鱼了怎么办

  话说。

  面前的小主子也好可爱喔。

  想捏。

  冲着时觅那声凌令哥哥,他伸出了罪恶的手。

  嗯,小脸儿软乎乎的。

  时觅,“……”

  “松开。”

  她忽的想起一件事,“也就是说,你最近在京城咯,是有什么事吗?”

  “找‘失魂’的原材料。”

  “嗯?”

  “…捉你。”

  “嗯???”

  面对自家主子的萌系攻击,凌令泄了气。

  “好吧我在摸鱼。”

  时觅叹了口气。

  “就那些医书我背得滚瓜烂熟了,有什么需要守的啊,就算被人拿走了,我跟你说主子,我也能立刻给你写出来。”

  时觅眨眨眼,“是嘛?”

  “你就没有想过,向上兼容?”

  oh

  她居然在跟一只躺平的咸鱼讲这些。

  “凌令,给你个任务。”

  凌令闻言,立刻来了兴趣,“什么?”

  “帮我治个人。”

  她将自己身上的药罐子拿下来。

  “这里面药的具体成分你拿回去分析一下,交给我。”

  她需要的药不是续命,而是根治。

  爷爷医术很好,这几年来给她尽心尽力的调养,让她从一个走路都费劲的小丫头变得树都能爬。

  刚要回时家的时候,时觅也觉得,这些就够了。

  可是吃个棒棒糖都进医院这种离谱的事情都发生了,她还能安生的觉得这就够了吗??

  呵,那她必定有什么大病。

  “治谁啊主子?”

  凌令摩拳擦掌。

  时觅抬起脑袋,朝破旧的天窗看了一眼。

  外面日头已经有了往下的趋势。

  “我得回家了。”

  她将水壶交到凌令手上。

  “人叫时洛,你的水平三天之内治好完全没问题,具体在哪个医院……”

  “你劫人这种事都干出来了,应该清楚。”

  凌令,“……”

  “主子我们送你。”

  两人整理好毒气罩,尾随时觅其后。

  “主子,你有没有觉得此地十分阴冷。”

  迷雾已经散了许多,凌令缩了缩脖子。

  时觅也察觉到了。

  但她如今的直觉终究没有前世那么敏感,只是不自在的问,“你觉得是什么?”

  “像有人。”

  “好主子不会是你仇家来暗杀你的吧,我这小胳膊小腿半个人都打不过啊到时候丢下你跑了可别说我不讲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