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调的辛辣粉红胡椒散去,中调若即若离的馥郁玫瑰香令人悸动,黑加仑的气息始终缱绻又热烈,一如顾予面前的女人,性感、迷人。
顾予闭上眼睛,试图抵挡诱.惑,却收效甚微,在柔软的指腹触碰脸颊的时候,立刻溃不成军。
她偏过脸,艰难开口:“不许勾.引我。”
“薰薰,”姜薄暮轻叹着,带着性感的气音,“我只是摸了下你的脸而已,真正的勾.引是这样的……”
尾音消散在唇齿间。
迷情挚爱的后调是香草与雪松的气息,像裹了一层水雾,轻柔地拂过周身,微微潮湿,却让人欲罢不能,沉醉其中。
顾予情不自禁地捧住她的脸,身体前倾,座椅忽然被放倒,重心不稳地倒下去,柔软的弧度令人失狂。
这香明明适合姜薄暮,顾予分神想,恰到好处的甜而不腻。
漫长的吻结束,顾予慢慢起身,银丝黏连,在阳光下暧.昧不清地拉扯着,身下的人轻轻抿了一下,唇瓣水光潋滟,惹得她心神荡漾。
克制住还想再亲的欲.望,顾予坐回副驾,淡声道:“已经礼尚往来了,我先走了。”
姜薄暮盯着顾予落在门扣上的手,落寞出声:“你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她已经将自己能想到的办法用了个遍,还是不能挽回吗?
“有。”
姜薄暮眸中燃起一丝希望。
“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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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来,她轻声道:“谢谢。”
“我是说真的,”顾予认真地望着她,“在路上不要胡思乱想,认真开车,我可不想在社会新闻上见到你。至于别的事情……”
顾予咬了下唇,终于开口:“我再想想。”
说轻易就能放弃是假的,放多少狠话也掩盖不了短时间内她离不开姜薄暮的事实,姜薄暮主动来找她,她心中只有欢喜的情绪,没有一丝厌烦或不耐,甚至想像从前一样每天都和她腻在一起。
可她做过的那些事,同样让她伤心难过,如果就这样原谅她,那也太轻松了。
“好,我等你。”姜薄暮将她的头发别在耳后,“你想知道的事情,只要你问,我都会告诉你,再也不隐瞒你。”
顾予忍不住冷笑:“如果你早点想通,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她拉开车门。
“是我的错。”姜薄暮低声,“不过晚一点也没关系,只要最后是你就好。”
顾予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毫不犹豫地关上车门,挥手道别。
汽车平稳地驶离她的视线,顾予在太阳下站了很久,直至大汗淋漓,终于离开。
回到家,晚安喵喵叫着跑过来,顾予笑着蹲下,正要摸摸它的小脑袋,晚安嗅到她的手,立刻跳开。
顾予不明所以地闻了闻。
迷情挚爱的留香格外久,气息依然浓烈,经久不散。
匆匆洗了个澡,晚安终于让抱了,躺在怀里呼噜呼噜地响,顾予也躺在沙发上神游,手边就是阿玛尼的手提袋,迷情挚爱的气息无孔不入地钻进来,脑海里依然是那个失控的吻,如此缱绻动情。
她们从来没有亲那么久过,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被迫打断,这次全情投入,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密闭的车厢、舒爽的凉风、香甜的气息,柔软的唇齿……每一幕都美好地不可思议。
顾予摩挲着唇瓣反复回味着,手机忽然响了,她随意一瞥,是姜薄暮打来的语音电话。
这么心有灵犀。
纵然想接听,但顾予怕影响她开车,没接,但她坚持不懈,一连打了三次,只好接通。
“你好好开车,”在她说话之前,顾予率先开口,“我先挂了。”
“不要,我想听你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闻多了迷情挚爱,顾予总觉得她熟悉的清冷声线忽然带了几丝甜腻的气息,顺着电流传来,像AI般不真切。
顾予直接坐了起来,拒绝的话变成半推半就的“好吧”。
姜薄暮问:“薰薰,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顾予无意识地用手指缠绕着发尾,轻哼道:“我不想知道。”
“我在想,下次接吻会不会是我们正式在一起的时候。”
顾予的心软成一滩水,却依然嘴硬:“我可没想过和你在一起。”
“嗯,是我在想,”姜薄暮轻叹着,“薰薰好难哄啊。”
“哼,那你别哄。”
顾予下意识撒娇,忽然愣住,总有一种她们正在谈恋爱的错觉,她立刻默念了三遍“美色误人”,终于正常了点。
“那可不行,万一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姜薄暮想起夏黎,她像个定时炸弹,不知道哪天就爆炸了,而自己不在顾予身边,万一……
“谁啊……诶,夏黎姐?”
说曹操曹操到,姜薄暮微微沉了脸,专心听她们说话。
“姜小姐回去了?”夏黎将手提袋放在茶几上,“怎么没多待几天?”
顾予笑道:“她的电影马上开机了,不能在这边留太久。你今天没上班吗?”
“刚在附近谈了一个合作,想起你现在没课,所以回来一趟,给你带了块小蛋糕。”
“谢谢夏黎姐!”
姜薄暮紧紧抿着唇,夏黎居然知道顾予的课表,她却不知道。
等夏黎离开,她马上出声:“薰薰。”
顾予这才想起还打着电话,她一边将小蛋糕放进冰箱一边问:“怎么了?”
“大三课程多吗?”
怎么忽然关心起她的学业了?顾予一头雾水地交代:“还好,周一到周三的课比较多。”
“都学些什么?”
“就是理论加上实践嘛,美术生不都是这样,”顾予顺手将课表发了过去,“你有空看看。”
姜薄暮分神瞥了眼聊天界面,翘起嘴角。
到达愉宁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通话时长也已经三个小时,姜薄暮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模糊讲课声与轻微的呼吸声,只觉得安心。
虽然知道顾予戴着耳机,但她还是小声开口:“我到家了。”
顾予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那我挂了,你好好听课。”
顾予完全松了口气,平安回到家就是最好的消息,看来姜薄暮的开车技术还不赖。
她终于开始专注地听课,晚上又和话剧社的成员开了会,准备演出。
新官上任三把火,顾予决定参加国庆兼迎新晚会,虽然只有半个月的准备时间,但她们有剧本,只要每天抽出时间排练,完全来得及。
忙到十点才回家,顾予只想倒在床上长睡不醒,手机的震动让她清醒了一下,点开微信。
姜薄暮:【薰薰,怎么不理我?】
她这才发现姜薄暮两个小时前就给她发了一条微信,但是她忘了回,顾予一边愧疚一边释怀,让姜薄暮等等有什么关系?
她轻飘飘地回复:【怎么了?】
坚持了一分钟,姜薄暮没回,她抵挡不住睡意,还是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顾予一直忙得脚不沾地,总是忘了回复姜薄暮。
与此同时,电影《难眠》开机了,姜薄暮飞去金陵拍戏,却始终挂念着远在宜清的顾予。
拍戏的时候可以沉浸其中,但回到酒店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薰薰为什么不理她?是不是不喜欢她了?或者夏黎是不是告白了?薰薰是不是答应了?
她始终不敢问顾予在忙些什么,怕听到那个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夏黎可以每天见到顾予,可以轻易地培养感情,可她连说句话都困难,遑论见面。
那时候没有珍惜,现在就是报应。
临近国庆节,姜薄暮特意抽了一个顾予没课的上午给她打电话。
“喂?”
她似乎刚醒,声音还喑哑着,听声音还伸了个懒腰,懵懂如小鹿。
姜薄暮被她可爱到,笑盈盈地出声:“薰薰,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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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知道。”
反应如此平淡,姜薄暮的心沉了一下,听着她微重的呼吸声,没有开口。
“怎么了?”顾予重重地吸了下鼻子,声音终于变得正常,“你没在拍戏吗?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
“下午的戏。”
顿了下,她回答第二个问题:“有一点想你。”
一大早就被姜薄暮撩,顾予捂住发烫的脸,故意冷声:“哦,只有一点。”
“是很想很想,”姜薄暮连忙解释,“每天都想。”
“你真的很没有幽默细胞,”顾予失笑,“你可以这样说,yi是亿万光年的亿。”
姜薄暮表示学到了,立刻举一反三:“我还有亿点喜欢你。”
顾予情不自禁地露出个笑,又清了清嗓子,这才一本正经地回:“孺子可教也。”
她一直以为姜薄暮是老干部作风,不会讲这些,但是没想到说起情话来苏的人腿软。顾予捂住扬声器在床上打了个滚,克制住快要冲破喉咙的尖叫。
气氛轻松起来,姜薄暮旁敲侧击地问起自己最担心的事:“夏小姐最近还好吗?”
正调着情,忽然问起别人,顾予有点不爽,语气不耐:“挺好的啊。”
姜薄暮咬了下唇,又问:“你最近和她联系得多吗?”
顾予半晌没说话,最终还是心平气和道:“你想要她的微信就直说。”
姜薄暮:“……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顾予却忽然想起来她喝醉那天的胡言乱语,虽然觉得有些荒唐,但她还是问出了口:“你不会以为夏黎姐喜欢我吧?”
姜薄暮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这次轮到顾予无语:“你喝醉的时候说的,我根本没当回事。是你想多了,夏黎姐才不会喜欢我这种类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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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薄暮叹了口气,薰薰到底是有多天真。
不过顾予没那个意思,她还是放下了一半的心,但另一半却始终悬着,吊的她七上八下。
不过再问便是物极必反了,她换了个话题:“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社团啊,过几天又是国庆又是迎新的,有演出,”顾予大倒苦水,“我天天十点回家,累得倒头就睡。”
原来是这样,姜薄暮问:“你参演了吗?”
“当然咯,虽然我不是主角,但是扮演的角色也很重要,”顾予语气得意,“而且我是话剧社社长诶,离了我世界转不了的。”
姜薄暮再次被她可爱到,莞尔一笑,未经思索的话脱口而出:“我能以家属的名义去观看演出吗?”
“轰”的一声,顾予觉得自己的右耳失聪了,下意识问:“你说什么?”
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姜薄暮悄悄吐出一口气,握紧了手机,一字一顿地开口。
“我是说,薰薰,我们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