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杰森的竞选演讲是在下午，不过伊斯米和提姆在上午就来了中心广场。
坐在街角咖啡馆的座位上，还能看到白色的鸽子在一起低头啄食，然后扑扇着翅膀飞走。
大遮阳伞的阴影盖住了桌椅，两人惬意的靠在椅子上，提姆面前还是放着一杯黑咖啡。
“只是习惯而已，我昨天真的好好补觉了。”
提姆诚恳的解释。
他昨天一回去就睡了，第二天早上醒来遇到阿福的时候，甚至被阿福夸奖了。
“你怎么今天出门还带木仓了?”
提姆注意到伊斯米在坐下以后，鼓鼓囊囊的口袋。
“有种不好的预感，哥谭是不是安静的有点久?不太习惯。”
伊斯米嘀咕。
这两天的日子快乐的叫人害怕，不用加班还有天降横财，甚至还和大忙人德雷克先生跑出来玩了两天也无事发生。
提姆都不加班了，是不是离世界末日也不远了?
“最近网上不是很热闹吗?大概是把精力都用在网上吧。”
提姆漫不经心的说。
他喜欢现在的日子，能约喜欢的人出来，坐在咖啡馆里感受时间无意义的流逝。
以前的自己大概很难想象，他居然还会有喜欢上浪费时间的一天。
提姆满足的喝了一口黑咖啡。
这样不用上班，还能睡够觉的日子真是太棒了，他恨不得每天都循环这样的日子。
鸭鸭安详躺平。
“好吧，可能是我多心了。”
伊斯米说。
真希望只是错觉而已，她挺喜欢和提姆呆在一起浪费时间的。
反正不带木仓就是立flag，她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次带上，就当打破flag了嘛。
完美。
“今天晚上你愿意去韦恩庄园住一晚上吗?我可以带你去参观蝙蝠洞，明天晚宴的时候，我们也可以一起从韦恩庄园出发。”
提姆邀请道。
好奇怪的既视感。
看着提姆闪闪发亮的蓝眼睛，伊斯米产生了一种错觉。
就好像他说的不是请她参观蝙蝠洞，而是什么我家的猫会后空翻之类的话。
“你家有猫吗?”
想到就问，伊斯米问出了这句话。
提姆的表情有点呆，但还是下意识的回答了。
“有的。”
伊斯米很喜欢猫吗?那他可能还得和达米安打一架，把阿尔弗雷德猫借过来给伊斯米。
“会后空翻吗?”
伊斯米笑了起来。
玩梗很好笑，看提姆一脸状况外也很好笑。
“也许?”
提姆也不是很确定。
伊斯米捂住嘴开始噗嗤噗嗤的笑，提姆到现在还没转过弯来。
提姆也察觉到不太对劲了。
他打开手机搜索猫和后空翻，下面跳出来了很多猫后空翻的视频。
提姆点进了第一个视频，只见一只小白猫灵活的翻出了好几个后空翻。
评论第一条:怎么!她还是不相信吗?
评论第二条:猫猫说等练会了前空翻，她一定会来的，所以别伤心啦。
提姆好像有点懂了。
他往下翻了翻，看到有人在问后空翻到底是什么梗。
有人回复了他。
[邀请女朋友去家里过夜的委婉说法，类似表白说月色真美。]
提姆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这还反应不过来那就是傻子了，他分明是被伊斯米反向调戏了。
但他明明只是特别特别纯洁的想邀请伊斯米去韦恩庄园而已!
提姆关掉了手机，看着黑漆漆的手机屏上自己泛红的脸色。
他要反击!
伊斯米看着提姆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笑的更开心了。
真是太可爱了，脸皮薄成这样，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把自己装的很严肃的。
“那等阿尔弗雷德猫学会后空翻的时候，你愿意再来一次吗?”
提姆挺直了脊背，目光灼灼的看着伊斯米。
白色的鸽群突然从他背后飞起，扑棱扑棱的扇动翅膀。
“也许?”
伊斯米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掩饰自己的表情。
木仓声响起。
伊斯米和提姆条件反射的同时转过头，看向木仓声响起的地点。
黄绿色的烟气飘升到天空中，站在烟雾下，将自己脸涂成骷髅样的人咧嘴大笑着，对着天空开了一木仓。
“小丑笑气!快跑!”
已经有人认出了这是什么，本来安静的氛围被打破，大家纷纷站起来，向着远离毒气的方向跑动。
提姆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拉住了伊斯米的手。
“别担心，我带木仓了。”
伊斯米看着神情紧张的提姆，说道。
提姆脸色稍缓。
“你带制服了吗?”
伊斯米问道。
“带了，在后备箱里。”
“快去。”伊斯米拍了拍提姆的肩膀， “哥谭需要你。”
“那你……”
提姆有点迟疑。
“放心，我能应付的了。”
伊斯米说。
利爪她都不怕，就算撞上了小丑本人都不用担心。
提姆拿出了一个过滤毒气的半脸面具，递给伊斯米。
上次他碰上了稻草人放毒气，结果自己身上没带防毒面具，还是杰森把自己的备用面具给他戴了。
伊斯米接过了防毒面具。
“快去。”伊斯米看着黄绿色的烟气越来越多，向着四处弥漫，柔声催促道。
“拜托你尽量别让慌乱的人群再出乱子了。”
提姆看了眼惊慌失措的人群，本来放松休闲的日子结果又变成了大逃杀，这似乎变成了一种日常。
难过又平静。
“加油，战友。”
伊斯米伸出手，和提姆击了个掌。
看着提姆离开的背影，伊斯米挂在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小丑你个事精是一点眼色都不长，本来挺开心的和人约会调戏纯情小总裁，结果你偏要在这个时候跑出来。
以后这种打断别人约会的中途团建活动还是不要再有了，真是麻烦您了谢谢，天杀的老子要报警抓你!
伊斯米从口袋里掏出了木仓，笑呵呵的打开保险。
这次她带的可是真家伙而不是麻醉木仓，今天非把你这个毁气氛的家伙拉出来毙了!
提姆跑去自己的车里，换上了制服。
“小丑用毒气把中心广场附近的区域都包围起来了，毒气还在不断向内部扩散。他还把阿卡姆的警员全部绑在一起，随时会放出阿卡姆里的所有人。”
布鲁斯接通了提姆的频道，说道。
现在他们不知道小丑究竟是在哪个地点，这次又是熟悉的二选一。
大量的人命被放在天平的一端，另一端是未来可能会因为阿卡姆疯子们丢掉性命的其他人。
“我就在中心广场，我来负责这里。”
提姆坚定的说道。
因为杰森下午要在这里进行竞选演讲，所以今天中心广场的人流量比往常更多。
“你的装备带够了吗?今天你是和伊斯米一起去中心广场吧。”
布鲁斯没有掐断通讯，又追问了一句。
“带够了。我给她过滤毒气的面具了，等结束了就去找她。”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解决完阿卡姆的事以后，我很快就到。”
布鲁斯说完，关掉了通讯。
提姆从后备箱里取出毒气净化装置，用力的合上了后备箱的门。
这种约会约到一半被小丑打断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了，这个混乱每一天的哥谭也糟糕透顶了。
如果猫头鹰法庭，小丑，企鹅人都从哥谭消失，日子能过的舒心点吗?
提姆的内心，某个想法一闪而过。
一个脸上涂得花花绿绿的家伙跑进了杰森的办公室。
杰森正在修改演讲稿，察觉到有人冲进来以后，抬起头来，手摸上了放在桌边的木仓。
在看到闯进来的家伙熟悉的配色时，杰森毫不犹豫的冲着他开木仓。
冲进来的家伙身上的衣服是经典的紫绿配色，脸上画着小丑最爱的妆，脸色惨白的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还刷了层油漆。
杰森一口气打空了弹匣，看着面前扮成小丑样子的家伙血流不止，倒在地上。
他看着杰森靠近，嘴角咧的更大了，完全没有将死之人的姿态。
杰森从他的身边捡起一张纸条。
[小丑叔叔很想你。]
纸条上画了一个简笔画的小丑笑脸。
杰森冷笑一声，把纸条撕得粉碎。
雪花碎一般的纸条洒落在尸体上，浸泡在血液里，染成了粉红色。
怎么还有人送上门了啊，这不是巧了吗?
你都不在阿卡姆待着了，不小心被撞上杀了不是很正常吗?
“老大，去中心广场布置的人被困住了，是小丑!”
跑进来的下属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惊的说不出话。
“尸体处理了，谁放进来的，自己去领罚。”
杰森说道。
“是，老大。”
杰森带上木仓和撬棍，离开了办公室。
伊斯米混在人群中，原本欢声笑语的广场已经被恐惧的氛围弥漫，成了小丑最喜欢的游乐场。
鸽子们也知道大事不妙，但又飞不到没有毒气的高度，只能缩在一起。
小丑正控制着电台，在哥谭的大屏幕上直播他的演讲。
“一边是阿卡姆精神病院，一边是普通人的性命，蝙蝠侠，你要选谁呢?”
他同时放出了阿卡姆精神病院的警卫们被捆在监控室里，和中心广场被毒气困住的人们的高空影像。
小丑女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警卫室里，手已经按在了开启监狱的开关上。
伊斯米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
抱着孩子的母亲低声啜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孩子们尖锐的惨叫。
有人受到了笑气的影响，控制不住的狂笑起来。
看到这个场面的小丑笑得很开心，伊斯米看到头顶的无人机靠的更近了些，试图用镜头捕捉到下面每个人恐惧的神情。
“就是这样，更开心一点吧!”
小丑在屏幕上进行着他拙劣的表演，双手高举，鲜红的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
伊斯米举木仓，扣下扳机。
子弹飞出，空中的无人机掉落下来。
屏幕上的拍摄画面突然变得一片漆黑，伊斯米再次抬木仓，打烂了大屏幕。
屏幕也变得一片漆黑。
“傻逼。”
伊斯米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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