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有伤吗?”

  祁牧野纠结着开口:“应该有吧?”

  陆琦上来就要动手:“看看。”

  祁牧野赶忙捂住胸口,誓死保卫自己的衣带。

  “干什么啊?”陆琦笑道,“这屋里三个女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没、没什么好看的。”祁牧野的眼神飘忽,“跟手臂上的伤差不多,开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就行了。”

  陆琦也不勉强,她点点头,低头从她的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油,递给许朝歌:“这个先在手上搓热了再抹到淤血上面,慢慢揉搓,让药油都渗进皮肤里。”

  她继续从箱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木板,掀起裤脚贴在祁牧野的小腿肚上,唤来许朝歌扶着它,自己用绳子在其间的孔中一一穿过,慢慢收紧,确保木板贴合肌肤。

  “出来得仓促,没来得及准备石膏,就用这个凑和吧。这几天就不要走动了,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静养,半个月后我再来将木板拆了看看情况。”

  许朝歌捏捏祁牧野的耳垂,提醒道:“听见了吗?”

  祁牧野十分乖巧地点头:“知道了。”

  陆琦瞧着这两人的小动作,偏过头掩嘴偷笑,继而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一会儿擦过身子就可以将药油抹上,早晚各一次,淤血散了就不用抹了。”

  许朝歌谢过陆琦,回房就要拿诊金。

  “诶——”陆琦制止道,“上次给我的诊金还有剩呢,就用作这次的吧,许姑娘不要破费。”

  祁牧野这次出行带走了许朝歌的大半积蓄,如今她手头也比较紧张,既然陆琦不计较,她也不再客套。将陆琦送出门,端来一盆温水,对着床上的祁牧野努努下巴:“脱了。”

  “耶?”祁牧野眨巴着眼睛,侧头将耳朵对着许朝歌,“什么?”

  许朝歌上来就要解祁牧野的衣带。

  “诶,不是。”祁牧野不断后退,紧紧捏着自己的衣服,“许朝歌,我现在可是个病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许朝歌点点头,松开手,转身浣洗盆里的棉布:“那你自己脱吧。”

  “这种事情我可以自己来,我之前在工地上受伤了都是自己涂药的。”

  许朝歌站在原地,手里捏着棉布,歪头看她。

  “行!我脱还不行吗?”祁牧野转过身去,不断念叨着,“怎么说我也是你姐姐,自从……我一点当姐姐的威严都没有。”

  “许朝歌!”她猛地回头,谁料许朝歌已经伏到身后,这一回头,险些蹭到她的嘴唇。

  祁牧野瞬间红了耳朵,缓缓转过头,轻声道:“怎么一声不吭的。”

  许朝歌却是心无旁骛地擦着祁牧野的后背,皱着眉头看着那满背的青紫。

  “怎么说我们也……还没成亲,这样亲昵是不是不太好?”

  许朝歌却是不理会她,转身换了一把水,重新擦拭着,冷声道:“祁牧野,你我之间虽然情意相通,但如今你伤成这个样子,我没有功夫萌生那些旖旎的心思。”

  说着,她环着祁牧野的腰身,伸手去擦她的小肚子。轻柔的发丝挠着祁牧野裸露的肩膀,激得她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她咽下口水,手指扣着膝盖上的布料,轻声试探:“如果我有呢?”

  许朝歌动作一顿,同样咽了下口水,低下头快速擦拭着:“那就憋着。”

  祁牧野向来尊重许朝歌,如今两人还未正式在一起,她连这样的想法也只敢在脑中幻想一瞬,转而强迫自己在心中默背佛经。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她能留下她能留下,她能发财她能发财。

  没一瞬,温热的触感打断了祁牧野的思考。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挺直腰板,全部的注意力都聚集在许朝歌的手掌上。

  许朝歌按照陆琦的嘱咐,在淤血处反复揉搓着,抹完一处继续在掌心倒入药油反复揉搓,贴在祁牧野的后背。她没有去看祁牧野的反应,也成心不去看那人渐渐泛红的肌肤,摒除一切杂念,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聚在眼前的片片青紫上。

  祁牧野虽然不喜欢喝中药,但她向来喜欢中药的气味,总给人舒心安逸的感觉。眼下抹在她身上的药油便给她这样的感觉。药油有活血化瘀的作用,加上许朝歌的揉搓,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着热气。明明是倒春寒的季节,两人之间的空气却莫名燥热。

  祁牧野已经是三十多的正常人,不再是懵懂的小女生,她清楚自己身上的感觉,也能正视自己内心的欲望。只是欲望的对象是许朝歌,她才不断闭眼试图无视。

  许朝歌的手指还在她背后不断游走,那实在是无法忽视的触感,祁牧野低着头,紧紧咬着嘴唇。许朝歌已经挪到她腰间的位置,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朝歌······”祁牧野紧闭着双眼,颤抖道,“停下来。”

  许朝歌却是不理会她,掌心贴着她腰间的淤青缓缓揉搓,轻声问道:“痛吗?”

  祁牧野迟钝地摇头,捉住她的手腕,恳求道:“停下来。”

  “还剩几个地方,待我揉完你再穿上衣服。”

  “朝歌。”祁牧野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我······我可能需要你暂时离开一下。”

  许朝歌大概知道了缘由,她同样低着头,对着祁牧野的后背,轻声问道:“为什么?”

  “我——”寂静的空气中传来祁牧野震耳欲聋的吞咽声,“我可能想对你做不礼貌的事情。”

  “你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不要和我待在一起。”

  现实中,以许朝歌这种以一敌十的武力值,对付祁牧野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那叫一个轻松,祁牧野也深知两人之间力量的悬殊。但现实是一回事,想法是一回事,两人这样亲密接触,很难不产生一些不入流的想法,祁牧野不想这样,但她控制不了,只有让许朝歌离开,让她独自吹一下冷风,她才能逐渐驱逐这些想法。

  许朝歌沉默了许久,才轻启朱唇:“剩下几个地方你可以自己来吗?”

  “可以。”祁牧野松开许朝歌的手腕,落寞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

  “没关系。”她轻抚祁牧野的肩头,“我就在门外等着,你有需要叫我。”

  待许朝歌关上房门,祁牧野才有勇气睁开双眼,她穿上衣服,蹦跳着来到窗前,打开窗让屋外的冷空气吹散她心中那燥热的旖旎的心思。

  好丢脸。祁牧野掩面叹息着。三十多岁了,怎么连这点想法都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