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清处理完公务回到卧房,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愣,“驸马呢?”
墨竹也愣住了,急忙跪在地上, “殿下恕罪,奴、奴婢没注意,一直以为驸马在屋里。”
公主跟影子去了书房之后,她是遇到了驸马一次,还给她找了绒毯, 可那之后她就去了膳房,忙着准备晚膳了,哪里顾得上驸马。
她偷偷抬起眼皮看了眼萧晏清一眼, 见她神色清冷,好看的眉毛此刻拧在一起,萧晏清冷下脸, “你去领罚吧。”
“是。”墨竹苦着脸,从地上爬起来, 看了眼站着萧晏清身后的秋语,赶紧退下, 她怕再不走就不是领罚这么简单了。
“殿下,您别急,奴婢这就让人去找,这风雪冒烟的, 驸马估摸着也不会出府, 一会找守门的侍卫一问便知,如果人还在府中那就更好找了, 寻摸着在哪里玩,一时忘了时间。”
“还不快去。”
片刻侍卫来报, 驸马并没有出过府。
萧晏清心里松了口气,冷着脸出了屋子。
寒风呼啸,院子里一会就落了厚厚一层雪,公主府的下人各各急色匆匆,萧宴清脸色阴沉站在院子里,头上一会就落了一层雪。
她身上披了一件白色大氅,几乎与这风雪融为一体。
“殿下,还是先回屋里等着吧,院子里风雪大,别受了寒,到时心疼的还不是驸马。”秋语拿了把伞打在她头上。
“秋语,有些事本宫不说,以你的聪慧也能看明白。”
现在的裴安又怎么会心疼她,估摸着恨死她了,可即便如此她也没后悔曾经的决定,视线落在掌心的黑色印记上。
不一会儿,就来了一名婢女跪在地上,“启禀殿下,驸马在偏殿……”
话还没说完,萧宴清已经抬步朝偏院方向而去。
偏殿院子里守了一堆下人、婢女,他们屏主呼吸,躬身站在雪地里,头上落满了雪,可是谁也不敢抖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主子心情不好。
萧宴清推开门,屋子里没生地龙,一进门阴冷阴冷的,她看见裴安身上盖了一条绒毯蜷缩在软榻上,时不时绒毯下的身体抖一下,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儿,蜷缩在角落。
她心里一软,快步上前,裴安睡的很不安稳,英气的眉头紧蹙,眼皮微微颤动,她轻轻唤了声:“安安。”
“嗯?”裴安睁开眼,因为刚睡醒的原因神色有些迷茫。
“萧宴清?”她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嗯,我们回房睡好不好,这里太冷了。”萧宴清轻声说,脸色已经缓和。
她永远没办法真的对裴安生气。
裴安揉了揉眼睛,视线扫了一周,这才想起来这里是偏殿,萧宴清把自己忘了。
脸色瞬间拉下来,冷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萧宴清进屋她竟然没在第一时间知道,看更 多完 结晓 说关注宫中 号梦白 推文台这鬼天气冷得她连起码的警觉性都降低了,她以为自己能抗过这一晚,没想到身上这厚实的绒毯也没起多大作用,感觉四下透风。
“先回屋再说。”萧宴清侧身坐在软榻上,垂眸,发梢有些许小水珠落在白色的大氅上。
裴安抿了抿唇,与她拉开一些距离,明知道萧宴清为她做了很多,到底心里还存了上一世将军府三百一十六口人命。
她垂下头,从榻上下来,“殿下大婚后又无点灯,是不能与驸马同房的,与礼法不合。”
点灯?
她怎么把这茬事给忘了,怪她没有交代下去。
可是,她为什么不问自己?
萧宴清顿了顿,刚刚缓和的表情瞬间凝上一层霜,她走出屋子,视线落在那根高高竖起的木桩子上,“来人,把它给本宫砍了。”
?!
“萧宴清!”裴安拉住她,“你要干什么?”
转眼木桩倒在地上。
“这下驸马愿意跟本宫回屋了吗?”萧宴清视线瞥到裴安抓在自己大氅上的手,微微泛红,心里升起薄怒,语气里不带任何感情。
“你……”
裴安愣愣看着倒地的木桩,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来人,带驸马回屋。”
瞬间不知从哪冒出两名暗卫,一面一个架起裴安就往主屋方向去。
心里刚刚还有一点的感动的裴安,瞬间啥心情都没有了。
两人牢牢扣住她的手臂,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临走时不忘扫了一眼身后的下人,虽然都垂着头,但是背后谁知道他们会怎么看自己?
她不要面子的吗?
想死的心都有了。
回到屋里,两名暗卫丢下她,又消失在夜色里,后脚萧宴清便进了屋,抖掉一身风雪,婢女上前将萧宴清身上的大氅褪去,开始伺候她洗漱,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声音,安静到落针可闻。
裴安被当作透明人杵在一旁看着,婢女们都退下后,萧晏清身着里衣,走到床前,转身问:“驸马这是打算让本宫伺候你更衣?”
“大可不必。”裴安撇撇嘴,赶在萧晏清之前跳上床,“你睡里面吧,我早上要早起练武。”
她抱着被子让出一点位置让萧晏清爬到里面,“你想回羽林卫吗?”萧晏清问。
“想不想又不是我说了算。”裴安拉起被子,刚闭上眼睛,倏地又睁开,“萧晏清,你后上来的怎么不把灯吹灭,这么亮怎么睡?”
语气理所当然,一点没觉得使唤萧宴清有什么不对,仿佛二人就是普通人家的夫妻。
萧晏清弯了弯唇角,伸手拉了一下铃绳,一会进来一名婢女将灯罩拿起,吹灭烛火,房子里一下暗了下来。
呵~
她怎么给忘了这里可是公主府。
在将军府她担心身份泄露,屋子里是不留人的,这些都需要她自己做,人家是长公主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她这是沾了萧晏清的光。
被窝里放了暖婆子,热乎乎的,裴安身上一会就暖了过来,刚闭上眼睛准备睡觉,耳边传来萧晏清清冷的声音,“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
裴安扭头看向她,黑暗中只能看清一个轮廓,“什么问题?”
“你想回羽林卫吗?”萧晏清又问了一遍。
“想啊,你有办法?”
半响,萧晏清没再说话,裴安以为她睡了,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打了个呵欠,也准备睡觉。
“再等等吧,安安,羽林卫那边我已经做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