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人查了这酒楼的来历,这酒楼是赵素闻为官第二年建的,也就是说在赵素闻来之前并没有这家来福客栈。”顾鸿羽说道。

  薛仲怀闻言坐了下来,想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可这也不能说明这酒楼是赵素闻建的,这样大的酒楼,赵素闻就一西北指挥使,这俸禄哪里够。”

  薛仲怀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酒楼与赵素闻脱不开关系,可赵素闻是寒门出身,家中并没有什么产业,入仕之前,家中也不过是稍微有些钱财而已。

  以他的财力是不可能建的出这么好的酒楼。薛仲怀一直以为这来福客栈是官商勾结的产物,不过又想起朝廷每年发的巨额军饷,若是赵素闻从一开始就贪污也是不无可能的。

  “以他的俸禄的确是不够的,可若是加上朝廷下发的巨额军饷呢?”顾鸿羽说道。

  说实话顾鸿羽原本也没想到这赵素闻会如此厉害,为官第二年就敢贪污,而且数额巨大,一般的人可没这么大的魄力。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薛仲怀没想到顾鸿羽直接就说出了赵素闻贪污的事。明明自己也是刚刚才知道的,难道这三年自己真的没什么长进吗?薛仲怀陷入自我怀疑中。

  “就这两日,本来也没想着往这方面查。我原本派人是想想查查这祝云楼幕后的老板是谁。”顾鸿羽说道。原本顾鸿羽只是想知道这其中三皇子有没有插手,却没想到最后查出了赵素闻。

  “这里的人都说老板是外地人,你我上次也猜测了,这酒楼并不盈利,再加上咱们住在这的这些时日,根本就没见到其他的什么客人。

  而且我无意中发现这里的伙计力气特别大,仔细观察后发现这伙计与掌柜的虎口都有老茧,应该是常年练刀的缘故,再加上这些人的下盘都很稳,必定是习武之人,而且武功应该不低。

  这样的人待在这样的客栈实在是屈才了,那相反而言,他们的工钱一定不低,就这酒楼目前的接客状况而言,根本就开不出这些人的工钱。我便派人跟着掌柜的打探一番,这发钱的人正是赵素闻。

  顺藤摸瓜的查了查赵素闻的钱是哪里来的,没想到朝廷每年下拨的明明是十万人的军费,这边境却只有不到五万的人,那剩下的军费哪去了,可想而知。”顾鸿羽说道。

  其实这也并不能表明这祝云楼是赵素闻的,赵素闻也许只是一颗埋在西北的棋子,可查了许久根本查不出其他的。要么就是幕后的人太过高明,根本没有把柄。要么就是幕后没有主子,所以才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了。

  可顾鸿羽更偏向与前一种猜测,毕竟这一切太过干净了,赵素闻这样的人背后没有靠山,如何做得到如此地步,再加上赵素闻上辈子就是三皇子手中的刀,这让顾鸿羽不得不往三皇子的身上猜。

  上辈子赵素闻是两年后回京才逐渐展露出头角,那时他已经是三皇子手中的利刃了,或许他们如今就已经勾结上了,可又找不出证据。

  “如此看来这酒楼目前的确是在这赵素闻的掌控中。”薛仲怀听完后颇为感慨的说,“那我以后是要小心些。”

  “你也不必太过刻意,这几日一直活在这客栈的监控之中,一朝有变,反而更容易引起怀疑了。”顾鸿羽说道,“我今日来找你是有要事相商。”

  “这西北如今是赵素闻的地界,就算我们到时掌控了赵素闻的罪证,也难以处罚他,说不得赵素闻还会杀了我们灭口。

  可若是事情没解决就班师回朝,必然会引起赵素闻的怀疑,所以我们应该想出一个万全之策。”顾鸿羽说道。

  “说的有理,这次的兵还是带少了,否则就直接拿下他赵素闻。”薛仲怀说道。

  顾鸿羽无语,又不是打仗,朝廷怎么会给那么多的兵。

  “废话少说,我先说说我的意见,以我之见,等收集好罪证,便派人将罪证送回上京,让圣上下旨裁决,顺势带兵前来支援。若是此事不被发现,那一切顺利。

  怕就怕赵素闻中途发现对你我发难,所以我们还需与苍州通个信,若东窗事发,就需要徐将军来救你我性命了。”顾鸿羽说道。

  离这漠州最近的就是苍州,若是事发苍州来兵是最快的,再加上苍州刺史徐昭山与顾鸿羽还算是有些交际,是个可信的人。

  “好,就先这样安排,不过如今的重中之重就是收集罪证。”薛仲怀说道。

  “这赵素闻的这些罪证我已经收集妥当了,就这些就足够判他处斩了。只是他背后怕是有人支持,我家将军的意思是斩草必先除根。”石头说道。

  就偷挪军费这一项就够赵素闻吃一壶了,再加上发现银矿,拒不上报,还借朝廷之名发动徭役,致使百姓不得已上山为匪。赵素闻不死都不行,这可是危害民生社稷。

  至于叛国通敌虽然只是猜测,可也已经有一定的依据了。

  宣和帝虽然疑心病重,可也算的上一位好皇帝了,自从上任以来,这地方赋税都比以前减了许多,平日里最为看重民生。

  毕竟他的老师以前常叮嘱他的一句就是,百姓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因此宣和帝比往朝的那些帝王更加体恤百姓。

  “既如此,倒不如先将这些证据递回上京,可以先拿下赵素闻再接着审问。”薛仲怀说道,既然已经有了证据,为何不直接收入大理寺再行审问。

  “审问不出什么的,这背后之人地位定然不低,赵素闻未免会开口是其一,其二就是没有实际证据,仅凭口供很难顶罪。

  而且我怀疑这幕后操纵之人在京中的地位不低,若是此时打草惊蛇,再想要刨根究底的揪出幕后之人就难了。所以依我之见,还是先查着,毕竟这银矿的钱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还没查清。”顾鸿羽说道。

  “通敌叛国,说不准这银矿就是赵素闻的投名状呢?”薛仲怀说道。

  赵素闻这么着急上折子让来剿匪,而这匪徒和这银矿有关,赵素闻应当与羌人有着某种交易,那这银矿岂不是最好的投名状。

  “有道理,可是没证据,就先查着吧,一但情况不对,就先派人往沧州送信,再派人回京,毕竟能抓一个是一个。”顾鸿羽说道。

  若真是查不出那就只能来日方长了,总不能将自己折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