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光线照耀着温和的笑容，苏憬澜难以控制地颤栗，每一下呼吸里都是宁久微撩人的气息，翻涌的热血呢喃着名字，占有的渴望充斥整个身体。
“你的反应告诉我，你现在很兴奋。”主动起来的宁久微张弛有度地掌控着节奏，一言一语如酥手弄琴拨动弦，苏憬澜紧绷的神经颤得酥|麻。
苏憬澜全身滚烫，心口烧起烈火，“久微，你过去对我有什么样的感情？”
期待如涨潮时分的海面，浪头一个个拍打着海岸线，带着大海深处汹涌的感情，藏在苏憬澜心里的那份感情，宛若不可斗量的海水，随时卷去所有理智。
漫长的岁月雕琢着她们彼此，喜欢却愈发浓烈，宁久微也喜欢了自己十几年吗？
宁久微直勾勾地看着咫尺之遥的苏憬澜，指尖代替画笔，在清醒的状态下描摹她轮廓分明的脸庞，“你高一时没这么瘦，带着一点婴儿肥，人很高冷，谁都瞧不上眼。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是在期中考试之后，年级第一苏憬澜。”
记忆带着宁久微回到那段青葱岁月，模糊了许久的画面在苏憬澜明亮如天星的眼眸里渐渐清晰。
以最好的成绩考进江稷第一中学，宁久微从未觉得会有人超过自己，现实却直接打了她的脸，教她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学校的成绩不公开公示，平时的月考小测宁久微没放在心上，第一次期中考试成绩出来，班主任透露了她的排名，用满是赞扬的语气对她说，宁久微你考得很好啊，年级排名第二。
当时办公室里只有班主任，宁久微听了如遭雷击，整个大脑嗡嗡作响，尖锐的警铃声振得整个心脏发抖。
“我从班主任那里拿了成绩表，一笔一划在心里记住你的名字，苏憬澜。”宁久微的指尖落在苏憬澜敏感的耳鬓，回想当时的心境，“接下来的半个学期，我把心思全部放在学习上，一心想着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超过你。”
结果两人心知肚明，期末考试的年级第一成了宁久微。
“我做到了，但没想到第二学期的期中考试，又是你第一。”宁久微停下说过去，笑容灿然地问苏憬澜，“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
苏憬澜有相同的经历，和她感同身受，“我是你的劲敌，一定要超过我。”
“对，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剖析内心的过程没有想象中痛苦，反倒有种释然的舒畅快|感，宁久微一五一十告诉苏憬澜，“我把你当成劲敌，我讨厌你，却又控制不住地喜欢你，很矛盾的感情。我告诫自己不能喜欢你，感情只会影响我学习，可我忍不住，我一边想要成为第一，一边又被第一的你吸引。”
苏憬澜动了动唇，没说出来。
期末考试宁久微超过她时，她也同样被宁久微吸引了。
“高一第二学期期末考试，我又超过了你，这第一的名次维持到了高二的期中考试，之后的期末考试你是第一，第二学期的期中期末也是你第一。”长久的失败侵蚀坚毅的信念，宁久微开始怀疑自己还能不能超过苏憬澜，“我对你的感情在暗中的较劲里复杂纠结，我讨厌死你了。”
透着孩子气的话苏憬澜听了没有任何难过，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把她话里的潜台词说出来，“也喜欢死我了吧？”
宁久微笑了笑，不承认。
这么可爱的宁久微，苏憬澜忍不住握住她手腕吻她指尖，克制着吃干抹净的冲动，问她，“高中三年里你只喜欢我吗？没有那个四十岁的女人吧？”
苏憬澜有点担心闻宛鸢瞎编的成分里有一点现实基础，宁久微遇上了那么一个让她动心的四十岁女人，分走了宁久微对自己的喜欢。
“我说了，那是宛鸢编的，我一天到晚忙着学习，哪里有时间和别人谈恋爱，连和你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高中恋爱的小情侣不少，宁久微的心系在走廊那头的苏憬澜，感情全部给了苏憬澜。
暗恋美好又节约时间，何必明着谈恋爱。
苏憬澜笑着叹气，“学习和我，你选择了前者，我始终都是第二位。”
“是啊，我选了学习，整个学校没有人知道我有喜欢的人，喜欢着那个比我优秀也比我长得漂亮的年级第一。”
被心悦之人喜欢，苏憬澜心花怒放，她压着雀跃的欢喜，问宁久微，“那高考之后为什么不和我表白？”想到宁久微去看心理医生，苏憬澜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满眼关切担忧，“怎么会去看心理医生？”
宁久微眼眶泛红，沉吟片刻，声线不复清澈染上了一丝沙哑，“我那么努力地想要超过你，期中考模拟考维持年级第一，却在最重要的高考上输给了你，去看心理医生不是很正常吗？”
她柔弱的样子让苏憬澜心疼，“不过是一次高考而已，你我难分伯仲，整个高中算起来，拿第一的次数不分上下，我并没有比你优秀，宁久微，你在努力的时候，我也同样努力着，因为你，我不敢有半秒懈怠，怕一停下来就会被你超越。”
“所以苏总是从高中开始喜欢我的？”
苏憬澜的眼神涌着炙热的欲念，却只是温柔地吻宁久微眉心，轻轻的留下自己的痕迹和气息。
她没回答宁久微的问题，抵着她的额头温声细语，“久微，我补偿你，你看心理医生有我的原因，我拿所有的资产还有我这人，补偿给你好不好？”
她的温柔太让人动心，宁久微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你和宛鸢说的话她都告诉我了。”
苏憬澜心跳漏了一拍，后怕地和宁久微解释，“我只是想激怒她，让她失去理性，我从没想过玩弄你的感情。”
“不是这个。”宁久微扶着苏憬澜的肩膀推开，炽灼的眼眸摇晃着火苗，“你说我反应青涩生疏，不是有过性经历的人。”
苏憬澜：“……这是事实。”
“你让宛鸢知道我们俩做了，我以后怎么面对她？”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好了，说出来就不一样了，闻宛鸢向她求证的时候，宁久微冷着脸否认，不承认有肌肤之亲，“而且，我怎么青涩了？”
苏憬澜张口欲言，宁久微抓住了话里的重点，问苏憬澜，“苏总和多少人做过，才会觉得我的反应生疏？苏总还是去找那些经验丰富有情趣体验感一流的人吧，我一木讷的设计师，给不了苏总热血沸腾的反应。”
宁久微说完就走，苏憬澜跟了上来，搂着腰枕贴着肩膀和宁久微亲密无间，“久微，你只要给我一丁点反应，我就会对你热血沸腾。”
说来说去还是青涩稚嫩，宁久微压下唇角忍着笑意，冷声说：“我不行，苏总另找她人吧。”
苏憬澜找回掌控，搂紧怀里的人贴着她的耳鬓轻声笑，“我先去洗澡，洗完澡了再找宁老师指教。”
宁久微觉得自己思想不对劲，正正经经的“指教”两个字，听了后她第一时间看了眼环绕在腰上的手，灵活有力的细长手指交扣着，白皙的肌肤令人想到绯涩画面。
“苏憬澜，晚上你睡客房。”宁久微拿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
卧室门没来得及关，亦步亦趋的苏憬澜跟了进来，捏住自己的衣角当着宁久微的面往上掀，露出的一截紧致腹肌诱得宁久微呼吸窒了窒，身体滚滚发烫。
用美色来诱人，简直无耻。
瞧见卧室窗帘没拉，宁久微快步过去拉了起来。
窗户用了单向透光玻璃，外面的视线看不见里面，宁久微拉紧了窗帘才想起来自己过度紧张的反应，落在苏憬澜眼里，充满了占有欲。
“苏憬澜，你进浴室再脱，别在卧室里这样。”宁久微背对着苏憬澜站在窗帘边，身后靠近的脚步声不明显，等她发现，已经落入了温暖有力的怀抱里。
褪了外衣的苏憬澜亲密拥住宁久微，纤瘦的胳膊隔着轻薄的家居服熨烫她的肌肤，轻|喘的气流声零零碎碎地落在耳畔，“宁久微，你家里的浴缸我能用吗？”
抱着自己就为了用浴缸？宁久微心律凌乱，“苏总随意，淋浴还是坐浴随苏总喜欢。”
“我喜欢和宁老师共浴。”苏憬澜收紧手臂，不安分地勾弄衣摆，游移的指尖贴着肌肤肆意妄为。
宁久微按住苏憬澜的手，“我已经洗过澡了。”
“你还没有和我一起洗过澡。”苏憬澜压低声音，笑意盎然地在她耳边蛊惑，“宁老师不想试试在水里的感觉吗？”
宁久微烫得快被烧熟，岁月到底对苏憬澜做了什么，把高中时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人变成现在这副热情缠人模样？
“下次吧。”宁久微用了平时常拿来拒绝人的说辞。
苏憬澜忍不住笑出了声，“宁老师下次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
“后悔这次不来，少了一次。”
宁久微：“……”
宁久微掰开圈紧的双手，推苏憬澜去洗澡。
卧室留下她一个人，宁久微独自发笑，想起藏住的那些破碎片段，她深深看了眼浴室方向，笑意更盛。
不需要让苏憬澜知道全部，有些事自己独自承受就够了。
关上的卫浴间门突然打开，苏憬澜撑着门框探出身，笑着向宁久微发出第二次邀请，“宁老师，一起来泡澡。”
宁久微要拒绝，苏憬澜揶揄地提醒，“上次宁老师拒绝了，这回宁老师又要拒绝吗？宁久微，你是不是不敢对我下手啊？”
宁久微哑然失笑，向浴室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