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江湖儿女,贺小满艰难地接受了自己根本不会喝酒的事实。

  第一次酒醒,她忘记了喝醉后发生的一切,第二次酒醒,她看着常樂控诉的表情和红肿的嘴唇,有些怀疑人生。

  她竟然在喝多了之后亲了常樂吗?她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亏大了!

  不对不对……假酒害人啊!

  自从幻境里的那个吻之后,贺小满就总爱盯着常樂的嘴唇看,甚至独自一人练剑时也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几位师傅诚不欺我,女人果然会影响练剑的速度。

  所以常樂的嘴唇尝起来到底是什么味道的呢?

  常樂说:“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足足亲了我半个小时!还把我强行摁住,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白白被你非礼了那么久!”

  半个钟头?!她竟然如此孟浪?!

  贺小满脸色通红:“抱……抱歉……我不记得了。”

  常樂愤然道:“不记得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吗?”

  “那该如何是好?”

  “这还用我教你?”

  贺小满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说道:“我……我会负责的……”

  常樂满意地笑了:“还算你有担当,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谈恋爱的关系了哦?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也是你的女朋友,你不能和除了我意外的其他女人好,男人更不行。”

  贺小满沉默。

  常樂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怎么?你不乐意?”

  “没有。”贺小满盯着她殷红色的嘴唇瞅,“那……我能不能……再亲一下?”

  常樂怔了一下,随即大笑:“当然可以。”

  贺小满心怀忐忑地凑过去,手抖得像个筛子。

  还是常樂看不过眼,主动吻了上来,身体力行地帮她回忆着昨晚所发生的一切。

  “咚咚——咚咚——”

  心脏擂起鼓来,响动不止,像是不要把其中盛满的欢喜震出来不肯罢休。

  常樂捧着她的脸主动出击,对着她的唇舌发起强烈的进攻。贺小满节节败退,很快就被攻下最后一块阵地,就此成为她的俘虏。

  而后常樂改变战术,温柔地引领着她和自己纠缠。

  贺小满闭上了眼睛,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几乎要溺死在这样温柔的缠绵里。那两只无处安放的手试探地落在常樂的腰上,而后逐渐收紧,像是抓住了海面上的浮木,再也不肯松开。

  这个难舍难分的吻持续了很久,到了后面贺小满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嘴唇的存在了。

  两人这才气喘吁吁地分开,贺小满的鼻尖甚至出了一层薄汗。

  “该……出发了……”她红着脸,不敢再看常樂的表情,因为一看就会心跳加速,甚至不知道手该往哪摆。

  常樂其实也害羞,不过看着贺小满害羞的表情,她就觉得自己又能行了,于是故作淡定地一抹嘴,说道:“行,晚上回来再亲。”

  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传送去冒险者公会与芙里达和梅卡纳卡碰头。

  到地方的时候只见到了梅卡纳卡,看到两人后她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昨天喝多了酒,今天不来了。”

  一提到酒,贺小满就忍不住脸红。

  常樂说:“没有的事,我们没怎么喝,芙里达呢?”

  梅卡纳卡说:“不知道……我在这里等了大概十分钟,期间她都没出现过。”

  常樂给芙里达发了条通讯,并对两人说:“她估计没少喝,要是不行的话今天就我们三个去,不等她了。”

  三人又等了十分钟,芙里达一直没出现,也没回通讯消息。

  常樂看了眼怀表:“走吧,不等了。”

  三人走进冒险者公会,贺小满习惯性环顾四周地打量其内部的环境,转着转着视线突然一顿,然后拽了拽常樂的袖子。

  “嗯?”常樂看过来。

  贺小满指向一个方向。

  常樂沉默了。

  梅卡纳卡也转动脑袋看过去,顿时惊讶道:“呀!那几个人在干嘛啊哈哈哈?”

  常樂:“……”是在叠罗汉哦亲亲。

  她大步走过去,绕过躺在地上的盖尔斯特,掀开趴在最上方喝成死狗的炼金社学姐,把芙里达从底下抓了出来。

  芙里达竟然还有意识:“嗯……嗯嗯?天亮了吗?我赢了?”

  贺小满:“……”

  常樂说:“你还能做转职任务吗?”

  芙里达一下子弹了起来:“当然能!”

  说着招来一捧凉水,猛地把脸埋了进去,随后清醒地说道:“可以了,走吧!”

  常樂都惊呆了:“你们喝了多少啊?”

  “不知道。”芙里达回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起来,干脆直接放弃了,“大概四五十瓶吧?谁输了谁买单,反正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还能站着。”

  牛啊!

  四五十瓶,喝完之后竟然像没事人一样,这海量,贺小满看了都羡慕。

  芙里达还说:“露西娅,你们这是什么社团?拼酒社吗?我要退了我现在的社团加入!你们社长已经同意了!”

  常樂都不忍心告诉她真相:“是作死社团。”

  芙里达:“?”

  常樂:“异空间研究社,别名:灵异现象研究社。”

  总之没一个字跟酒有关系。

  芙里达的身体僵了僵:“是……要去找幽灵吗?”

  常樂沉痛地点了点头:“还有奇形怪状的妖异。”

  芙里达说:“我想起来了,我们社团还有重要的任务没有达成,就先不走了。”

  常樂说:“虽然我们总作死,每次社团活动都在半夜,搞了好几次也一无所获,没有社团运转经费,社长天天酗酒,副社长像只幽灵,但是我知道,我们是个好社团。”

  芙里达十动然拒,闭口不再提要入社的事。

  四人接完新的任务,再次前往拉尔卡诺山。

  今天的任务相对昨天的来说需要更深入一些,而且位置比较分散,所以她们集资买了一份怪物分布图,等到了地方之后才发现——她们看不懂。

  山上全是树,树和树都长得一样,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哪是哪,而且最近上山的人很多,放眼望去全是人,人又会破坏山上原本的生态环境,所以这地图买了跟没买一样。

  最后还是贺小满接过了这个艰巨的任务,拿着有总比没有强的地图在前面找路,倒也没把她们弄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任务怪少,需要的人多,这也就造成了抢怪现象的发生。

  不过大家都还要脸,一半默认谁先打到就算谁的。

  四个人虽然都是远程职业,但很可惜的是,两位新手魔剑士还没有学远程攻击,只能靠芙里达和贺小满来抢,抢到之后大家一拥而上,合伙戳死魔兽,快速收集任务品,然后迅速去争抢附近的下一只怪。

  附近的其他队伍也出现过几乎同时打到魔兽的情况,两边互相使用魔法吸引魔兽的仇恨,简直就像是拔河比赛。

  一直忙碌到天黑,森林内的光线变暗,常樂还差两个任务品,芙里达还差六个。

  夜间照明不好,稍有不慎可能会被魔兽伤到,附近的其他小队都收拾东西往回赶了。

  贺小满想收集齐了再走,但梅卡纳卡说接下来还有其他事,在劝说三人“下次放假再来”未果后就自己先回去了。

  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芙里达嘟囔了一句:“真是的,怎么好意思的?”

  队伍里有三个魔剑士,而且魔剑士的任务怪比较靠外,所以她们先打魔剑士的怪,一路向山上走。

  常樂和贺小满一起,自然不能仗着她们在谈恋爱就欺负外来的梅卡纳卡,每次收集到任务品都是先给她,等她的满了才开始收集自己的。

  至于弓箭手的,她们路上遇见了就打,遇不到也没有专门绕路往那个方向走,所以目前芙里达的任务品最少。

  倒也不是说梅卡纳卡不能走,但留下的人肯定还是会觉得不舒服的。

  常樂安慰她:“好了,下回不带她了。”

  然后她抓抓贺小满的手:“该你上场表演了我的宝!”

  “别乱叫……”贺小满换回望舒,对两人说道,“站在原地,发现不对就大叫,我不会走远。”

  芙里达期待地搓了搓手:“我早就想问了,我记得考试的时候贺小满明明很厉害,怎么学了魔剑士之后反而变弱了,原来是在她面前隐藏实力吗?”

  常樂直白地说:“没有,是我不想让她当冤大头。”

  芙里达不解:“什么是圆大头?”

  “就是一个人出四个人的力,懂了吗?”

  芙里达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那确实,那个什么卡一走,我就觉得我们是圆大头了。”

  好家伙,活学活用,真有你的芙里达。

  交代完注意安全的话,贺小满就“咻——”的一下飞走了。

  芙里达震惊道:“贺小满竟然学会了漂浮术?!”

  常樂故作神秘地摇摇头:“不不不,这不是漂浮术,它来自古老而又神秘的东方,叫轻功。”

  “哦哦哦。”芙里达连连点头,“是加布里埃尔大森林吗?有机会我一定要过去看看。”

  常樂:“……”加布里埃尔倒也是东方,不过不是她想说的那个东方,算了,懒得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