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楠腮帮子鼓鼓的，嘴巴被塞的很满。
尚程难耐又克制地握住他的后脑，手指插进他的软发里，咽了咽口水，声音沙哑：“好吃吗？”
白楠抬眼看他，嘴里还在吃东西，眼里泛着泪花，点了点头。
尚程低喘一声，又给白楠喂更多的食物。
白楠有些吞不下了，嗓子有点难受，尚程喂的食物太大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尚程的舒服的喘息声，他又觉得很满足，甚至还想要更多一点。
于是，他吞咽的频率更快。
尚程毫不吝啬地夸赞他，揉揉他的后脑勺：“宝宝很厉害。”
白楠吃东西的速度越来越快，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听见尚程的声音，可他太沉浸其中，没听清尚程说了什么。
“咳咳咳……”
白楠急促地咳了几下。
尚程赶忙把东西撤走，不给他吃了，把人拉起来坐在床上，从旁边抽几张卫生纸给他擦嘴，“没事吧，难受吗？”
白楠懵懵的，眼神没有对焦，下意识说：“好吃。”
给他擦嘴的手抖了抖，尚程忍住笑意，另一只手轻轻拍他的脸颊，“白楠，醒醒。”
白楠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轰”地一下脸烧起来，赶紧挽回局面，“嗯，不……不难受。”
挽回失败，尚程还是没忍住，双肩颤抖，闷声笑起来。
白楠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实在是……实在是太丢人了。他用力摇尚程的肩膀，红着脸毫无毫无威慑力地告诉他：“不许笑了。”
尚程立马收敛了笑意，将人揽进怀中，贴着他的唇瓣：“你太可爱了。”
尚程又把人摁在怀里亲了起来。
“唔……”
白楠推开他，“我嘴里还有……”
尚程继续亲，边亲边说：“没关系，都是我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尚程突然变得很忙。
白楠每天睁眼都看不到人，晚上等到半夜才看到人影。尚程说不要等他先睡，白楠不听。前几天还好，后来还没等尚程回来他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结果第二天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把自己抱过来的。
为了减轻尚程的负担，他最后还是乖乖在床上躺着等人回来。
有天白楠躺在床上，还没入睡，就听见了开门的动静。
尚程回来了，他匆匆洗完漱就钻进被窝。
还不等尚程动作，白楠自己就钻进了尚程的怀里。
尚程抱住他，亲了亲他的发顶，“还没睡？”
白楠抱紧他：“睡不着，很想你。”
尚程说：“这段时间公司比较忙，等过段时间就好了，宝宝，对不起，都没时间陪你。”
他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可把白楠心疼坏了，“没有，就是有点担心你，怕你睡不够，还怕你不好好吃饭，本来你胃就不好。”
尚程声音低低的，在他耳边说：“别担心，没事的。”
接着他就听见了尚程均匀的呼吸声。
白楠亲了他一口，又拍拍他的背，轻声说：“睡吧。”
最近尚程确实忙，尚鹏非那时跟他说看他能坚持多久，看来不是说说而已。
有鹏非集团这样的大企业在其中掺一脚，尚羽好几个项目被截胡了。这段时间尚程应酬不断，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虽说尚羽科技这两年在界内站稳了脚跟，可如果尚羽和鹏非集团同时抛来橄榄枝，大多数人会选择后者。
毕竟对商人来说，小芝麻和大西瓜，孰轻孰重，他们比谁都清楚。
可鹏非是终归是金融企业，虽然旗下也有一些科技公司，但与尚羽科技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在资金方面尚羽科技比不了，只能在合作的项目上下功夫。
方案不断修修改改，为的就是做出自己的诚意。
这天尚程在应酬上喝了很多酒，在一番口干舌燥的商讨下，对方终于松了口，答应合作，当下就签订了合同。
这么多天，他们的方案终于见了成效，所有人的努力没算白费。
四月底的夜晚还算凉快，尚程穿着一身正装却觉得有些发冷。
胃突然疼起来，刚开始像是被针刺，一阵一阵的刺痛，但后来就像被放在绞肉机里一样痛的他神经麻痹。
他实在受不住在路边蹲下，痛得干呕起来，全身发冷。这时，他只觉得胃里一股热流不断往上涌，抵达胸腔、喉咙，直至……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半夜凌晨三点，白楠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来电显示“刘助理”，这是尚程之前给他存上的。
他瞬间清醒，因为他发现尚程没回来，而是刘助理给他打了电话。
“喂。”白楠说。
刘助理说：“你好，是白楠先生吗？”
白楠说：“是。”
刘助理告诉他：“很抱歉这么打扰您，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您一声，尚总现在在医院，您现在要过来吗。”
白楠差点握不住手机，声音不自觉颤抖：“好，我现在马上过去。”
白楠按照刘助理给他发来的信息顺利找到病房，刘助理在外面走廊坐着。
白楠过去，“刘助理，尚程怎么了？”
刘助理看他身上薄外套都穿反了，脸色有些苍白，安慰道：“您不用太担心，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见他表情有所缓和，继续道：“医生说是胃出血。”
白楠看着他：“胃出血？”
刘助理一一跟他解释：“饮食不规律，压力过大，加上这段时间尚总应酬喝酒导致的。”
白楠大致了解了，眉眼充满担忧，看了眼病房，“他醒过吗？”
刘助理说：“医生说饮食不规律导致营养不良，再加上睡眠不足，可能会睡很久。”
白楠眼眶红了，他进了病房，借着外面的灯光他看清了尚程那张憔悴的脸，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
他走到病床边，小心翼翼地抚摸尚程的脸，很久没好好看过尚程的脸了。
脸都瘦了。
他心疼的想，这个人肯定没好好吃饭，还喝那么多酒。
他又不忍责怪，毕竟尚程也没有办法，尚程太忙了，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他又想起来当年尚程急性肠胃炎进医院的事。
当年尚程是不是也是这样躺在病床上的？
这么的脆弱，疲惫。
白楠垂下头，在尚程干燥的唇上贴了一会儿，轻声说：“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