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园四楼南小洋。
小蝶贝自己在水底玩够了,游上来趴在游泳池沿,笑眯眯的看着薄靳绥。
薄靳绥现在几乎是一个眼神就懂小蝶贝在说什么,但由于刚才的事情让他身心非常预约,便突然想调戏调戏小蝶贝。
“怎么了?”
小蝶贝嘿嘿笑着:“你会游泳吗?”
薄靳绥:“嗯?怎么会这么问?”
“下来陪我玩啊。”
薄靳绥眉头轻挑,假装思考了几秒,随后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想泳池play吗?”
泳池paly?
又是小蝶贝没能听说过的名词,乖乖仰起头等薄靳绥给他解答。
薄靳绥没说话,只是脱掉衣服,纵身跳进了泳池。
水花溅起遮住小蝶贝的视线,他只能看到薄靳绥完美的身体在水中优雅的游动,眨眼间来到了自己的脚下,很轻地拽了拽他。
小蝶贝眼睛亮晶晶的,薄靳绥会游泳!
他兴奋地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不等薄靳绥拽着他靠近,他自己挣开了薄靳绥的手,高兴的游到他身前,手掌攀上了他的脖颈。
薄靳绥眼睛弯弯,凑过去和他接了一个满是水泡的吻。
“咚、咚、咚——”
仿佛是心跳的声音,也或许是他人敲门的声音。
樊冲不知道沈灼为什么会如此纠结于他,半小时不到就敲响了他家的门。
“樊冲!给我开门!”
也许,这人只是想和他交个朋友,不然樊冲不敢想象一会开门之后两个人对上的场面。
首先他肯定控制不住自己,覃放不在没人管得住他,现在的问题就在他是要一拳取了胡说八道沈灼的命,还是两拳。
敲了几分钟的门樊冲依然没有反应,沈灼开始烦躁。
睡不好心情差,睡多了心情也差,他现在像个一点就炸的炮筒,开车过来的路上已经积攒够了可以燃烧起来的热度,只差樊冲一句话。
下一秒黑着脸的樊冲打开了门,款式简单的黑色背心看看遮住关键部位。
他比沈灼高不少,个头得有一米九多,沈灼垂着的眼神刚好与他的胸肌平视,一个没忍住卧槽了一声,“好大。”
樊冲:“……”
又把门关上了。
这狗东西说什么好大呢!
樊冲面色古怪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一眼没看到脚,心道沈灼果然是在侮辱他,这胸肌明明不能用大来形容,要用健硕!完美!诱人!才可以。
想着想着樊冲猛然反应过来,沈灼不会是馋他的身子吧……
沈灼:“给我开门!我会撬锁!”
樊冲心不在焉,右手拇指抵在唇酒窝的地方,一边思索一边心不在焉地给沈灼打开了门。
传说中三万块的门在沈灼眼前缓缓打开,沈灼想也不想的一脑袋杵到樊冲的胸肌上,饱吸一大口后迅速后退两步站好,人模狗样地给他道歉:“对不起,没忍住。”
樊冲两颊青筋都暴起了,沈灼还似没事人一样给他道歉,在这装大尾巴狼呢!
“不接受你的道歉,出去。”
沈灼撅撅嘴,“哪有赶客人离开的道理。”
一句话给樊冲气笑了,拎着沈灼的衣服,轻松把他 提到了门外:“客也讲究你情我愿,我不愿,你就不是客。”
沈灼呆愣愣地站在门外,一脚斜着横在门槛上,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他:“想不到你还挺有文化。”
樊冲最骄傲的就是他的健身成果和学历,“正经海归博士。”
沈灼淡淡一笑,痞里痞气:“巧了,国产博士。”
“你海归,我国产,咱俩绝配。”
樊冲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道:“滚!”
滚字余音还在楼道内回响,他放在客厅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特殊的铃声,特殊的震动方式,樊冲立刻敛去愤怒的表情,几步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沈灼便趁这个功夫迈进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丝毫不客气地在樊冲的鞋柜里找拖鞋,结果打开柜门一看,只有樊冲自己的鞋子,唯一一双拖鞋被他穿在了脚上。
沈灼啧了一声,光脚走了进去。
樊冲到阳台接电话去了,但也几乎是默认了允许沈灼进来。
沈灼打量这间公寓,空间很宽敞,像是普通房间扩大两倍之后的效果,茶几是两米乘一米二的,米白色的皮质沙发能躺在下四个沈灼,甚至连电视机都是沈灼家的两倍。
这么大的屏幕看着不头晕吗?
答案是樊冲从不看电视,买个大点的放在客厅只是他喜欢大的东西。
茶几上摆着一个和沈灼脸蛋一样大的水杯,里面还剩了一点水。
沈灼好奇的凑近了看,杯沿上还有一圈水渍,这不会是樊冲平时用来喝水的吧。
抬头看收到樊冲警告的目光,沈灼一下了然,樊冲可真行,哪哪都大。
更喜欢了。
樊冲接完电话回来,冷道:“不许碰我的东西。”
沈灼耸耸肩:“能不能给我找双拖鞋,我今天不打算走了。”
“啥?”樊冲一下就急了,“不行不行,你赶紧走!我要出门了。”
“去哪?”
樊冲搓了搓手机屏幕:“今天夜班。”
沈灼怒了:“覃放还敢压榨员工上夜班?”
他一个医生上夜班就罢了,覃放给他的非法组织雇佣员工还敢让他上夜班,“我要举报他。”
“你可闭嘴吧。”
樊冲说完转身去卧室换衣服,沈灼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仰头倒在了沙发上。
真舒服。
比他的床都要大。
今天想睡在樊冲家的沙发上。
樊冲换好衣服出门,远远看到沈灼躺在他的沙发上翘着脚,还晃来晃去,这是那他这里当家了。
细数樊冲在人世间走过的小二十九年,所见过像沈灼这样厚脸皮的人多少都要挨顿揍,他本应该揍沈灼一顿然后像丢皮球一样把他丢出去,但他始终什么都没做,丢下一句:在我回来之前,离开我家。
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覃放又来了靳媛的墓地,墓碑前的小路是覃放几天一次连续几年踩出来的,看起来比别处整洁的多。
墓碑上靳媛甜甜笑着,他依旧记得自己见到靳媛的第一面时,就被这个明亮的女孩子深深吸引住了。
可他是一个beta,仰慕一个omega的感情始终不能捧上台面。
但也许是上天垂怜他这个人,竟然真的让靳媛注意到了他。
覃放是英俊的,洒脱又自然,似乎是毫不费力就能取得很多alpha都得不到的成就,他是全校beta的梦,也是靳媛很钦佩的人。
那天他在校运会上轻而易举赢下了五千米长跑的冠军,为他递来矿泉水和纸巾的人便是靳媛。
覃放红着脸,大口喘气,双手接了过来,声音很小的说了一声谢谢。
靳媛冲他笑:“不客气,我叫靳媛,艺术系的。”
“覃放,经管学院。”
“我知道。”
……
那是开始,却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他在靳媛的发情期来临时,明白了自己的与alpha的差距,他永远追赶不上,只能任由身为alpha的薄承寒,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omega。
他不能帮助靳媛渡过发情期,却可以永远地保护着她。
覃放天真的想着,知道毕业后靳媛嫁给了薄承寒,从此消失在他的世界。
她被薄承寒关在了南居苑,为他生下薄靳绥,然后狼狈地走向死亡。
覃放用了所有的手段,查清了靳媛的死亡真相,却在准备杀了薄承寒的时候,薄靳绥红着眼找上了她。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为靳媛报仇呢。
可是当他第无数次站在靳媛的墓碑前,心里想的都是杀了薄承寒。
仿佛薄承寒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一日,他的心就被痛恨腐蚀一分。
他把樊冲叫来了墓地,第一次敞开心扉地告诉他,不要因为属性而错过心仪的人。
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未来哪一个先来。
樊冲似懂不懂地说着他知道了。
覃放转身看着他,问:“你知道什么了?”
樊冲:“……那我还是不知道吧。”
覃放恨铁不成钢,“回去了。”
“啊?”樊冲以为覃放叫他过来打架,合着就为了跟他说几乎话,灌两碗鸡汤吗?
覃放边走边说:“沈灼不是在你家吗?回去陪啊。”
“我不。”
覃放斜了他一眼:“沈灼是一名医生,父亲是房产大亨沈中林。”
樊冲闭着眼点头,敷衍地回答:“知道了知道了。”
覃放知道自己跟他说不通,便给他安排了个活,“去岁园把薄靳绥叫来。”
“行。”
只要不是回家伺候沈灼,让他干啥都行,跑腿买饭送情报都没有问题。
樊冲开车吧覃放送了回去,自己又调转车头去了岁园。
门是曼姨出来开的,看到樊冲的时候脸色都白了。
又高又壮的alpha曼姨不是没见过,只是没见过这么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寻仇的。
曼姨堵着门不让他进,哪怕吓得腿软。
樊冲叹了口气,心想沈灼果然不是个好东西,都把他的情绪影响称这样了,便低下声音,态度绅士:“阿姨您好,我是来找薄靳绥薄总的。”
“有/有什么事吗?”
樊冲说:“覃放覃先生让他过去一趟。”
曼姨哦了一声直接说,“去不了。”
“为什么?”
“先生和阮少爷正在忙着给岁园添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