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只尚未化形就被人捉上岸的金蝶贝,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是发情期,也没有人告诉他应该与Alpha发展成什么样的关系。
薄靳绥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小蝶贝的第一反应是慌张,他不知道薄靳绥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个,但印在小蝶贝脑海中这个世界与生俱来的规则告诉他,薄靳绥是的。
小蝶贝想,薄靳绥是我的Alpha的。
究竟为什么是,小蝶贝是不确定。
他想回家,却屡屡失败,每次都是薄靳绥将他带回来,薄靳绥救了他的命。薄靳绥帮他缓解发情期,为他建南小洋,小蝶贝心里是感激的。偶尔薄靳绥靠的太近的时候,他会心动会脸红,会骂骂咧咧地让薄靳绥离他远点,但薄靳绥真要离远了却又生气。
他不敢确认自己对薄靳绥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所以当薄靳绥趴在自己的耳边问我是你的Alpha吗,小蝶贝彻底慌了神。
薄靳绥在有意引导着小蝶贝明白这些,让他知道自己的脸红心跳都是因为什么。
小蝶贝忽然安静了下来,抬起头看着薄靳绥,很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了。”
“嗯?”薄靳绥耐心地等着他捋顺自己的感情,如果不知道也没关系。
他会让小蝶贝明白的。
“你是我的Alpha。”
薄靳绥的笑意还没有完全展开,小蝶贝接着补上了一句:“谢谢你,帮我渡过了发情期。”
“......”事情应该不是这个发展方向的。
薄靳绥:“继续说。”
小蝶贝看着他,心虚的说:“没了呀,不是你问我的吗?”
薄靳绥神情一顿:“哦,问到这里就结束了。”
“哦。”
“你只需要记住我是你的Alpha。”
小蝶贝很认真的点头:“嗯,记住了。”
但薄靳绥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弃他,他从床上起身,给沈灼打了个电话。
沈灼整拿着显微镜研究他发的朋友圈照片,正主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
然后万分心虚的接过电话:“薄总有事请吩咐。”
“你是医生吗?”薄靳绥说。
沈灼想顶嘴,但又不想惹刚陪自己Omega结束发情期的Alpha,便忍了下来:“是。”
“金蝶贝的情感迷茫症交给你医治。”
沈灼一愣:“什么玩意?”
薄靳绥说的这个症状应该是他自己编的,沈医生没听过。
“他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
沈灼:“......”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本来就不喜欢你呢,但是沈灼没敢说出口,怕薄靳绥宰了他。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金蝶贝除了你以外不让别人碰。”
薄靳绥幽幽道:“今阮抱着曼姨看电视。”
沈灼:“.......”
“那倒也不一定能说明什么,至少曼姨对金蝶贝的肯定是当儿子看的。”
薄靳绥觉得沈灼的心理咨询师的证应该是买的,正经心理师不能说出这样的废话。
听着薄靳绥在电话里里沉默,沈灼心想要完蛋,急忙找补了两句:“不不不,不能这么说,标记过小蝶贝的人只有你一个。”
薄靳绥:“......”
挂了电话。
沈灼一听电话里的忙音,二话不说脱掉白大褂去找薄靳绥,一路上油门都踩冒火了,才赶在薄靳绥出门之前到达岁园所在的街巷。
但终究晚了一步,薄靳绥开车与他擦肩而过,根本没看见他,准确的说,是装作没看见他。
沈灼:?
他敢肯定,给薄靳绥打电话的话他肯定不接,便直接去了岁园,问金蝶贝。
迈进岁园的大门,沈灼看到曼姨哼着小曲扫着地,心情特别好,在垫着脚往厨房里一看,地上堆着满满登登的全是菜,沈灼当即决定,晚饭在这里吃了。
“曼姨!”沈灼摆着好脸迎上去,小手接着把曼姨手里的扫把拿走,“扫地啊,我给扫我给扫。”
“那怎么行!”曼姨嘴上说不行,身体却诚实地没有动。
眼神了仿佛写着:你扫吧。
沈灼乐意,两下就给地糊弄着扫完了。
曼姨嘴角抽了抽,果然是大少爷,地都不会扫,还有什么用!
然后沈灼看着曼姨:“薄靳绥出去干嘛了?”
曼姨摇摇头,“宋会长找他,我也不知道。”
沈灼一时没想起来宋会长是谁,自己从脑海里搜寻了姓宋的人,最后和宋听枫对上了,“宋听枫?”
“嗯,先生急匆匆就走了,午饭都没吃。”
沈灼眼睛顿时变亮:“你们还没吃饭?”
“先生没吃,阮少爷的饭是在房间里吃的。”
啊,原来是已经吃过了。
“薄靳绥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曼姨浅浅一笑:“有能离开Omega两个小时以上的Alpha吗?”
沈灼和曼姨对上目光,心底立刻了然,他就在这里等,要看薄靳绥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沈医生空手来的吗?去看看阮少爷吧,我三天没来。”曼姨幼稚的竖起三根手指,“这俩人房间都没出,我担心阮少爷出现点什么问题。”
沈灼:“薄靳绥不在我不敢去,曼姨问问他愿不愿意下来跟我说话。”
“阮少爷走不了路。”曼姨说。
说句实话,沈灼不敢进薄靳绥的房间,“我去问问。”
曼姨耸耸肩,“那你去。”
小蝶贝正躺在床上发呆,脑袋里乱成一团浆糊,左边回响着薄靳绥播放给他的录音,右边响着薄靳绥问他的话,中间会议着自己曾经面对薄靳绥时不知名的情绪。
没有人对他讲过这些,小蝶贝想破了脑袋也没办法将这三者联系到一起去。
沈灼在外面敲门,小蝶贝都懒得管。
“今阮!听得到我讲话吗!”
岁园初建立的时候,没有打算让第三个人住进来,薄靳绥就没考虑隔音这一方面,小蝶贝躺在卧室的床上,听得一清二楚,便懒洋洋的嗯了一声,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一声给沈灼吓一跳,“声儿咋这样了。”
问完他就觉得自己不该问,都发情期了,什么事都做了,嗓子他能不哑。
最后得出结论,薄靳绥真猛,真的,沈灼很佩服他。
默默记住下一次过来给他带点润喉药,然后沈灼就继续站在门外和小蝶贝交流,“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蝶贝:“哪哪都疼。”
蚊子哼一样,沈灼没听清,但也估计到这就是小蝶贝最大的说话声音了,便问:“我推开门了,听不到你说话。”
又是一声细若蚊哼的嗯,沈灼推开门,只有一点缝,把半个身体挪动进去,背对小蝶贝:“全身疼?”
“嗯。”
“小腹有不舒服吗?”
小蝶贝:“没有,但是围心腔很疼。”
围心腔?沈灼老脸一红,磨破皮了都该....
“没什么大事,回头让薄靳绥给你涂一点药膏,还有别的要跟我说吗?”
沈灼一直没忘记薄靳绥打电话过来问他的事儿,薄靳绥笨蛋这么久了没教会小蝶贝辨别感情,那只能让他这个天才医生来了,真的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没办法没办法,
小蝶贝想了想,“没有。”
沈灼:“......”
“那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小蝶贝摇头。
沈灼:“嗯?”
他看不到小蝶贝的动作。
“不知道呀。”
沈灼舌尖舔了舔腮帮,他要开始胡说八道了:“我问你答,好不好?”
“好。”
沈灼:“如果让你很久见不到薄靳绥,你能接受吗?”
小蝶贝换了个方向理解这个问题,如果让他三天闻不到薄靳绥的信息素,怕是整个人要疯掉:“不能。”
沈灼非常满意这个回答:“会抗拒薄靳绥的接触吗?”
“不会。”这个问题小蝶贝回答的非常肯定,毕竟是会把手掌直接塞进薄靳绥手里的小朋友。
“那知道发情期是什么吗?”
沈灼决定给小蝶贝来一炮猛药。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沈灼就猜小蝶贝不知道。
果然,小蝶贝趴着转到离沈灼最近的地方:“你说。”
沈灼决定把他在书上看到的内容告诉小蝶贝,并添油加醋,让小蝶贝从此爱上薄靳绥。
“仔细听,我就说一遍。“
小蝶贝:“嗯嗯。”
沈灼理了理自己的发型,开始信口胡诌:“你的属性是Omega,会在一定的拾起进入某种类似交配期或发情期的循环,举个例子,对不起,我要用你的父母举例子了。”
小蝶贝:“你说。”等薄靳绥回来他告状。
沈灼立马放下心:“你的出生就是你的父亲在你的母亲发情期的时候进行了标记,并掺杂着前几天薄靳绥对你所做的动作和事,才有了你在母亲围心腔内的着落。”
小蝶贝似懂非懂,“生小珍珠吗....”
沈灼嗷的一声:“对对对,就是!”
小蝶贝嗯了一声,“那我马上就有小珍珠了,我是妈妈,薄靳绥是爸爸。”
沈灼:“你心甘情愿吗?”
这个问题把小蝶贝问住了,他心甘情愿吗?
他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