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少年睡醒的时候,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英俊脸庞,矛九还有点迷茫,伸出手轻轻抚摸谭骁的睫毛。

  好长啊,他以前怎么没发现。

  泛着粉的指尖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移,滑到好看的薄唇,这里每次上扬的时候都让他心跳加速。

  矛九的注意力集中在男人好看的薄唇上,没有发现谭骁已经睁开眼睛垂眸注视着他。

  手下的薄唇突然张开,“喜欢吗?”

  矛九被吓了一跳,手犹如触电般马上缩回被子里。

  清冽的气息逼近,谭骁亲了亲少年的唇,拉开一指的距离,就这么看着少年。

  谭骁一只手兜住少年的屁股,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你不是要跑步吗,怎么没去?”矛九趴在谭骁胸膛上。

  “快吃午饭了,还跑什么。”

  “我知道了,”矛九一脸高深莫测。

  捏捏少年的鼻头,“知道什么了?”

  矛九靠近他的耳朵,小声地说:“昨晚是不是太累起不来,大家都是男人,我懂。”

  他们俩每次床上活动一做就是两个小时起步,再厉害的男人也扛不住这样的频率。

  这回总该是他不行了吧。

  矛九哎哟一声,“你咬我干什么?”捂住被谭骁咬过的脸颊撑着手想要坐起来。

  奈何腰上有条结实的胳膊,他死活挣不开,无奈捂着脸埋到谭骁的脖颈间。

  “懂个屁,”抬手打了一下少年的屁股,“看来是昨晚太疼你了,今天晚上你也别睡了,让你亲身实践一下你老公到底行不行。”

  耳朵尖动了动,埋在脖颈间的少年突然大叫起来,“啊啊啊啊!谭骁!”

  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谭骁被他突然加大的声音震的耳朵嗡嗡作响,“又怎么了?”

  “我……我变回来了,我是不是变回来了。”兴奋的手舞足蹈,根本不敢相信。

  谭骁好笑的看着他,揉揉他的小卷毛,“怎么这么可爱。”都醒了半个小时了,居然现在才发现。

  矛九反复看自己的手,又掀开被子看看。

  真的变回来了!

  下午刘阿姨做了纸杯蛋糕,矛九在厨房守着。

  保证第一时间就能吃到。

  “这个蛋糕好小啊。”矛九捏捏蓝色的纸杯蛋糕,刘阿姨把小蛋糕烤完之后,接下来打好奶油。

  和刘阿姨闲聊的过程中,无意间听到今天居然是谭骁的生日。

  “生日是什么啊?”他从没有听说过。

  把打发好的奶油装进裱花袋里,边挤边讲,“小九什么时候过生日知道不?”

  矛九摇摇头,一脸茫然。

  “生日就是一个人出生的日子。”

  “很重要吗?”

  “这个就要看自己了,你要是认为不重要那不过也行。”在蛋糕坯上挤了一朵活灵活现的小花,再撒上糖果碎,刘阿姨把第一个做好的纸杯蛋糕递给了站在一旁的矛九。

  矛九接过来没有第一时间就吃掉,垂着眼睛,纸杯是红色的,很小一个,他一口就能吃完。

  “重要的。”捏着纸杯花边低声说。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家人。

  对于他来说,生日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抬头继续问:“生日要怎么过呀?”

  矛九盘腿窝在沙发上,心里记挂着事情,连最喜欢的电视也不看了。

  谭骁从来没向他提过生日这件事,要不是刘阿姨无意间提起他都不知道。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毛毛雨,温度又降了几度,马上就要跌破零下了,中午吃完饭谭骁就出门了,没有带他一起,叫他在家里乖乖等他。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他?

  越想眼眶越是发酸,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一样呼吸不过来,矛九抬手倔强地揉揉眼眶。

  “阿姨,可以教我做蛋糕吗?”少年红着眼眶站在厨房门口。

  “没问题。”刘阿姨一把揽下,刚刚做蛋糕的工具还没收,这不正好嘛。

  手把手教矛九制作蛋糕坯,看出少年的不开心,“是做给少爷的吧。”

  矛九低低的嗯了一声,把调好的面浆按照步骤倒入模具中。

  “少爷要是知道你给他做了蛋糕,一定会高兴的不得了。”送入烤箱,定好时间。

  蛋糕坯制作完成,接下来是打奶油环节,比较复杂,第一次没有弄成功,奶油定不了形,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第四次制作出来的奶油才过关。

  矛九不会像刘阿姨那样能弄出一朵花,于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把奶油抹平,整个蛋糕变成了白色,圆圆扁扁的。

  总觉得缺点啥,矛九又去冰箱拿了一罐巧克力酱,用巧克力酱在白色的蛋糕面上画了一大一小两个火柴人,两个火柴手牵着手,下面还写了生日快乐四个字,绕着边画了六颗小爱心。

  艺术感十足。

  两天没去公司,又堆着一堆事情需要他处理,这些工作无法带回家里,谭骁被迫赶回公司。

  开会的时候,下面的人总觉得开着暖气的会议室里比室外还要冷,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战战兢兢地听着老板部署下一个季度的安排,声音冷冰冰的,再配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谭骁想尽快开完会,指尖烦躁地点着桌面。

  看向他们,“你们有什么想补充的或是意见?”

  坐在这里开会的都是公司高层。

  一群人连连摆手,谭骁做事他们放心,再说了,他们可不想继续面对老板冷冰冰的一张脸,多看一眼都要被冻死,虽然他们老板长得真的很帅。

  谭骁微微挑眉,“散会。”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蒙蒙细雨,出门的时候天就乌沉沉的,走的急没有带伞。

  雨越下越大,雨刮器来回扫着落在前挡风玻璃上的雨水,雨珠噼里啪啦的砸在车顶,还没到晚上,外面就黑下来了,谭骁打开车灯。

  路面湿滑无比,途中遇上了好几起因为车胎打滑引发的事故,倒霉的是有一起刚好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前面好几辆车跟连连看似的接连追尾,造成了大堵车。

  看前面那些车在暴雨中冒起的白烟,以及旁边站着的五名交警,一时半会儿应该是回不去了。

  谭骁摸出手机,给矛九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