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兜里装的什么呀?”嘴里吃着小蛋糕,眼睛还往谭骁身上瞟。
衣兜里鼓鼓囊囊的。
“小果冻。”谭骁摸出一把果冻放在桌上,透过透明包装可以看见果冻里满满的果肉。
修长的手指怎么看都不应该做这种事,却耐心地给少年撕开一个个包装,晶莹剔透的小果冻摆放整齐在桌面上,静等少年光顾。
解决完一个小蛋糕,矛九啪叽啪叽跑到小果冻面前,双手抱起小果冻,小鼻子嗅了嗅。
“橘子味儿的。”看向谭骁的眼睛又圆又亮。
“尝尝喜不喜欢。”他一共拿了五个小果冻,每个口味都不一样。
包装上面纯英文,是个国外牌子。
矛九抱着小果冻尝了一口,眼前一亮,“好吃哎!滑滑的。”低头又咬上一大口。
见少年喜欢,谭骁又撕开一个小果冻,“尝尝这个,应该是蓝莓味的。”
四五下吃完一个小果冻,嘴巴完全停不下来,刚吃完一个,下一个就在向自己招手。
太幸福了!
这场晚宴后半场,谭骁基本就没露过面,除了下楼拿过两次点心,其余时间都和矛九窝在房间里。
等晚宴结束,谭骁为了避开人群,直接带着矛九从酒店后门走了。
提前叫司机把车开到后门。
“你先回去,我来开车。”晚上他只喝了一杯红酒,且度数不高。
司机是谭骁特聘的,为他工作了三年,谭骁喜欢自己开车,所以大部分时间司机都是带薪休假状态,偶尔有什么重要场合,要应酬喝酒时,才会叫上司机。
一上车,矛九就迫不及待地从兜里爬出来,露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他嫌太热就把帽子摘了。
咯吱窝卡在衣兜边缘,“呼~终于可以回家了。”
“累了?”天太暗,路面看不清,谭骁打开车灯,顺便也把车内的灯也打开。
瞬间车里就亮堂起来。
黄色的灯光看起来暖洋洋的,洒在谭骁高挺的鼻梁上。
为这个面容冰冷的男人增添了一丝难得的柔和。
“太吵了,一出房间,耳朵边全是叽叽喳喳的声音,比麻雀还能叫。”
头顶传来男人的轻笑声,还挺会形容的。
“那下次我们不来了。”
矛九点点头又摇摇头,思考了一下,“不行,这是你的工作,你必须好好工作,不然怎么赚钱养家。”
谭骁笑着说:“宝宝说的对,老公还得赚钱养你。”
打了暖气的车内暖融融的,让人身心放松下来。
小脑袋随着车子的摇晃昏昏欲睡,趴在衣兜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挤出两滴眼泪。
抬手揉揉眼睛,“谭骁,我要是变不回来了怎么办?”
眼看三天时间过去了,他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要是他一直这么小,是不是以后他都只能躲在衣兜里才能出门,那么还怎么去钓鱼啊。
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谭骁沉吟了一会,随后开口道:“明天我们去找你哥哥,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你变回来。”
他也希望少年能够尽快变回原来的样子,都说三十的男人如狼似虎,好不容易在三十六岁开了荤,食之髓味,现在却因为种种缘由,独守空房。
“别太担心,会变回来的。”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谭骁变戏法般的拿出一个小果冻,投进衣兜里。
“不是说没有了吗?”这怎么还有一个。
“骗你的,”绿灯还有十秒,“撕的开吗?”
这么瞧不起他,区区一个塑料包装还能把他难倒不成?
信誓旦旦地说:“没问题,我打得开。”
谭骁笑笑没说话,绿灯亮起,踩下油门。
巴掌大的小人双手双脚抵住小果冻,牙齿撕咬包装。
累的直喘气,呼呼呼……
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擦擦手。
加油!他能行的!
矛九性格上还有个特点,比较倔,不肯服软。
转移战场,把小果冻拖回兜里,暗自较劲。
兜里的动静不小,谭骁能清晰地感受到,不过没有干预。
后半程兜里的少年很安静,谭骁轻轻拉开一条缝隙,少年怀里抱着满是牙印的小果冻,双眼紧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回到家后,谭骁把睡的香甜的少年放在他的小床行,盖好被子。
神色自然的单手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信步进入浴室。
穿上睡衣吹干头发出来,矛九还没醒,看样子是真的累着了,小手蜷缩在胸前,小卷毛乖乖地贴住额头。
谭骁摸摸他的头,笑的很温和,俯身在他脸颊亲了亲,凑近了,扑鼻而来的是少年身上的大白兔奶糖味,很是浓郁。
抬手小心翼翼脱掉少年身上的衣服,为了不惊醒少年,谭骁就没有给他换睡衣。
做完这一切,繁忙而又充实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谭骁就带着矛九上门拜访囚牛。
这两天老师教了新谱子,有些复杂,一时把囚牛难住了,不上课的时候就会在家里面练习,为此还特地买了一架新钢琴,当然这个钱是从上回谭骁发的里面拿出来的。
目不转睛地盯着谱子上的旋律,磕磕巴巴地弹出一坨大便。
……
要不是房子隔音好,他早就被举报扰民了。
太难了。
整首曲子节奏快且跳跃,他巴不得生出三头六臂。
门铃响起。
囚牛不耐烦地拉开门,“谁……”
上演了一出川剧变脸,“弟妹,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连忙招呼谭骁进来。
“小九怎么没来?”
听到呼唤自己的声音,矛九从兜里冒出个小脑袋,头上的呆毛一甩一甩的,跟小学生似的举起手,“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囚牛寻着声音看过去,一拍脑门,哎哟一声,“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伸手接过少年,捧到眼前,手里的少年不安分地扭动了一下,随后安静下来。
“想哥哥没?”囚牛笑着问。
“没有。”
“怎么见到哥哥还不好意思了。”摸摸少年的头。
矛九抿着嘴,挥开,“没有不好意思。”
怎么感觉跟逗小孩似的。
囚牛正了正脸色,错开视线,落到后方面无表情的男人身上。
掀起眼皮,发出致命一击,淡漠地道:“牛牛哥,我们找你有事相求。”
完全没有求人该有的态度,囚牛心头一梗。
闭闭眼,忍住忍住,为了钱,一切都好说,上次转的钱还没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