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施雨彤有些激动,《国家历史》虽然听起来像是枯燥的教育类节目,但其实每一期拍摄都由名导亲自操刀,历史人物也多是由老戏骨扮演,不仅制作精良,历史还原度还极高。
整个节目口碑极佳,受众也非常广,正因为如此,对演技和大众形象的考量度很高,所以年轻演员的机会一直少之又少。
楚淮予听完她的解释,沉默了片刻:“拍摄内容是什么?”
“君子六艺,但你和崇徒南具体拍哪部分还没对接,你这边要是同意,我马上跟节目组回话。”
“那我问问他,稍后给你发微信。”
结束通话后,楚淮予返身回去,结果发现只有崇徒南在一楼了。攻中好道文笔四
“叔叔阿姨呢?”
崇徒南眼中匿着笑意:“他们去影厅了。”
楚淮予陡然一怔,“我不是让你劝阻他们吗?”
“是吗?”崇徒南故意学着他睁圆双眸:“我以为你拽我衣角那下,是让我催着爸妈快去呢。”
“崇徒南,你……”
崇徒南忽然严肃:“念念,我觉得是项链的问题。”
突如其来的大转弯把楚淮予甩的有点懵,他眨了眨眼睛:“此事与项链何关?”
“你看,项链它附加了你的情意,那戴在我身上我们就更容易心意相通。”崇徒南揽住他的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心意相通了,以后就不会出现这次的情况了。”
楚淮予危险的眯起双眸,抬手在他腹肌上捏了一把,崇徒南装作吃痛弯腰,楚淮予将人一把推开。
“哼,休想唬我。”
崇徒南追上他,左哄右哄,楚淮予就是不松口。
两人下楼到了影厅,一进去赵清如就冲两人招手:“淮予,小南,快过来坐。”
崇家的私人影院装的像小型歌剧院一样,环形长体沙发,星空越光吊灯,全景式弧形幕,看上去内敛又奢华。
楚淮予欲言又止的微张唇瓣,崇徒南却拉着他的手,直接坐去了右侧的沙发上。
“那我开始放了。”崇季辰道。
大荧幕缓缓亮起,在画面逐渐变得清晰之前,蝉鸣的声音先传来了夏意。
第一幕是秦望和沈听海一群人在河里游泳,掀起的水花一层层溅起,而衣着整齐的席澜站在河坝上,远远地看着他们在河里玩耍。
崇徒南双眸看着屏幕,上身偎向楚淮予:“刚才是施姐给你打的电话吗?”
楚淮予转头,跟他一样压着嗓音:“你如何知晓?”
“蒋梵给我发微信了,说央台邀请我们去拍节目。”崇徒南的手滑入他的指缝,两人十指交扣:“所以我猜施姐跟你说的是同样的事。”
楚淮予微微颔首:“嗯。”
“那你想拍吗?”
“想。”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崇徒南的预料,他垂眸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沉默了几秒:“因为我?”
“不全是。”楚淮予合了合手指,嗓音带了两分羞涩:“因为我自己也想跟你一起出现在屏幕上。”
崇徒南心头涌起无尽的旋旎,大手扣住楚淮予的后颈就要落吻,结果这时崇季辰忽然咳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两人注意一点。
楚淮予脸色微红,顶着大哥的目光,干脆起身坐到赵清如旁边去了。
迟夏的时间线是以过去和现在的形式穿插,80多分钟的时候从秦望的记忆回溯,看到了席澜洗澡的画面。
楚淮予下意识回避视线,突然手机震了一下,屏幕上闪出微信消息。
团子:[可以向主人申请一起洗澡吗?]
楚淮予心尖像是被这句话烫了一下,打了一行‘专心看电影’,还没发出去,崇徒南的消息又过来了。
表情包上的线条小狗躺在地上,委屈巴巴地抱着一颗小心心:[这是小狗的生日心愿,真的不可以嘛?]
楚淮予面颊透出绯红,哪里招架的住,只能飞快的发出一个:[好。]
崇徒南收到消息,第一时间截了屏,低着头又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113分钟的正片结束,从席澜意外身死之后,赵清如眼中的泪光就没消下去过,等看完最后的彩蛋,眼泪掉的更凶了。
她拉着楚淮予的手,哽咽的问道:“席澜,席澜怎么不跟秦望说呢,为什么要藏在心里啊。”
楚淮予安慰般的回握她的手:“因为秦望对他太重要了,席澜本就因为残疾自卑,他害怕他说了,两个人既做不了爱人也做不了朋友。”
赵清如听了这话更难受了,只好从儿子那里找糖:“肯定是秦望先喜欢的席澜,对不对?”
崇徒南浅笑颔首:“嗯,秦望对席澜是一见钟情。”
其实电影里有一句台词,但后期剪辑的时候曾海觉得表达的太直白了,所以删了。
那句台词是秦望第一眼看到席澜的心里话:为什么都是跟他们一般大的男孩,偏偏只有席澜生的那么白?
一家人从影厅出来,崇徒南拉着楚淮予故意走到最后:“今晚回澜海风华好不好?”
楚淮予还以为两人今晚在崇家睡:“为何?”
崇徒南朝前面看了一眼,揽在他腰侧的大手下滑:“因为我等不及想兑换生日愿望了。”
楚淮予顿时又羞又气,正要将人推开,佣人从楼上下来了。
“小少爷,蒋先生来了。”
蒋梵?崇徒南眉心微动,“他进来了吗?”
“蒋先生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现在正在客厅喝茶。”
一家人上楼看到人,蒋梵站起身先跟三人分别拜了个晚年,稍微寒暄了一会,崇岸章先带着赵清如上楼了。
“徒南,时间快来不及了,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楚淮予不解地看向身侧:“你要去何处?”
崇徒南看向蒋梵:“杂志那个行程我不是让你推了吗?”
“你什么时候……”蒋梵蹙起的眉头蓦地一松,眼仁颤了颤:“我靠,我竟然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崇徒南一听这话就知道今天是必须去了,否则得罪了Newicon杂志,蒋梵手里的时尚资源会大打折扣。
他握了握楚淮予的手:“念念,我先上楼收拾行李,你跟蒋梵坐着等一会儿。”
“嗯。”
崇徒南离开,蒋梵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嘴里喃喃道:“我这脑子到底是怎么了……”
楚淮予见他懊恼不已,淡淡的开口道:“你这几日可还有做噩梦?”
蒋梵身体一颤,猛地靠近过来:“楚淮予,你有没有闻见我身上有什么味儿?”
楚淮予朝旁边挪了半步,只说了一个字:“香。”
蒋梵的整个人瞬间激动起来:“哪种香,有多香?!”
楚淮予想了想,“就像你在身上洒了半瓶香水。”
打从一碰面,楚淮予就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浓烈到让人觉得头晕的香气,他之前也接触了蒋梵数次,并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蒋梵身侧的两只拳头捏的紧紧的:“除了香水味呢,还有别的吗,比如花香果香之类的?”
楚淮予微微摇头:“即便有,恐怕也被遮住了。”
蒋梵塌了肩膀,一屁股坐去沙发上,一副丧到不行的模样:“我他妈的,竟然成香妃了。”
楚淮予不解其意,于是保持沉默。
没过一会儿,崇徒南拎着一个小行李箱从电梯出来了。
楚淮予走上前,跟他说了蒋梵方才的情状。
崇徒南余光看了沙发一眼,“我晚上找他谈谈。”
楚淮予点了点头,崇徒南抬手揽过他,在唇角亲了一口:“这次拍摄要去国外,我和蒋梵去,你留在家里好好陪陪叔叔阿姨吧。”
虽然他恨不得两人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但他舍不得放楚淮予一个人在酒店等。
楚淮予羞涩的抿了下唇,“好,那等你回来,我去接你。”
崇徒南已经不想走了,在彻底改变主意前,把蒋梵从沙发上叫了起来。
跟家里人道别后,楚淮予将两人送上了车。
崇徒南生怕自己反悔,只隔着车窗跟他摇了摇手,楚淮予刚抬起手,蒋梵就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
三天后。
崇徒南不在,楚淮予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窝在家看剧本。
这天吃完午饭,楚忘生提议去花园里打羽毛球,楚淮予刚要点头,手机忽然震了起来。
他拿出一看,发现是刃锋打来的。
“喂,刃锋。”
刃锋那边听上去有些吵,“楚先生,我到市里了,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出来一趟吗?”
“有事?”
“嗯,不过需要见面再说。”
楚淮予让他找地方,把定位发给自己。
挂断电话后,楚忘生一脸幽怨的问道:“儿子,你要走了吗?”
“嗯,回来再陪你打羽毛球。”
楚忘生一听他还回来,脸上绽出笑意:“好,那爸爸在家等你。”
半个多小时后,楚淮予到了定位上的茶楼。
服务员将他领进包间,刃锋见他进来,站起身:“来了。”
“嗯。”
门关上后,刃锋也没与他寒暄,直接拿出了一张表。
楚淮予扫了一眼,发现是先前陆万倾让他填过的那张,但姓名那栏已经填上了别人的名字。
他抬起眸:“何意?”
刃锋解释道:“局长说你要是同意做伊那托斯的监管人,就在最下面那栏签个字。”
“伊那托斯?”
“就是先前与你在凤华山交手的那人,”刃锋怕他想不起来,还朝天花板指了指:“就是那个从什么外星来的,他前几日已经加入了特事局。”
楚淮予眸间一冷,上次见面那人分明被军队严加看管了起来,怎么没过几日又情况大变了?
“他不是被囚禁了吗?”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刃锋蹙着眉,回想着:“我知道此事的时候,他已经办完手续了,然后局长便派我来找你签字。”
楚淮予想到蒋梵,神情愈发霜寒:“他如今人在何处?”
“去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