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X:很久没有聊天了,你这几天又有发生过不开心的事吗?
X:什么都可以和我说一说。
X:虽然上次我们之间的对话结束的不算愉快,但是我并没有认为你不可以和我倾诉。
Gupay:【】
Gupay:多虑了哥,没有不愉快
Gupay:上次是我过激了
Gupay:谢谢
X:真的没有吗?我看你一个多月没有和我说过话了。
Gupay:没有,谢谢
Gupay:虽然你像是巴不得看我有事一样
X:...没有
Gupay:你是真的很喜欢发省略号啊,这样一看
Gupay:和我认识的一个人一样,有一种闭着嘴阴阳别人的感觉
X:...
【对方撤回了一条信息】
X:我没有这个给意思,发省略号是不好的意思吗?
Gupay:...
Gupay:没有说你,只不过那个人是条鱼罢了
X:?
Gupay:爱翻白眼还没长嘴的意思
——
“顾爹,那天宋学长不是说好不去的,怎么又去接你了啊?”
许芳周一一早进教室,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趴在桌子上的那个,戴着黑色鸭舌帽,明显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神采奕奕的身影,怀揣着心里整个周末都在思考的疑问就快步到了隔壁给自己留的那个位置坐好。
左右看了一眼,果然作业一完成将康见就再次失去了踪迹,陈铮在打游戏,尽管全程这人依旧是一动不动,不管身边充斥着什么动静都一声不吭。
许芳见人不理会自己,疑惑地想难道顾裴诗不应该此刻格外兴奋的给自己透露他和宋荀的相处细节吗?
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刚思考出什么端倪,许芳就被顾裴诗另一侧的陈铮插进来的话给打断了。
那人一边十分集中的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一面和许芳调侃:“别叫他了,从那天你们去酒吧回来以后就是这样一副死样子,在寝室床上窝了两天,除了吃饭洗澡根本别想见到他有什么动作。”
好了,许芳这下通过陈铮这个目击证人的话看可以轻松断定,那天在酒吧,黑灯瞎火的,顾裴诗和宋荀一定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
惨的是cp粉,绝的是他们俩。
“不会是被宋学长用嘴屠戮了?”许芳捂着嘴,隔着中间的位置凑近陈铮。
而打游戏的人边啧啧了两声,边不停下手里的动作,回了句:“不能吧,他俩不就是纯闹着玩吗?”
“什么叫闹着玩?!那是认真的!”许芳一听这话,立刻就不舒服了起来,叉着腰大声怼了回去,但是只得到了一声来自于对方的“切”。
陈铮看着手机屏幕里大写的胜利,才舍得抬起头,语气有些哄着人的意味,想让许芳不要这么激动,手做了哥下沉的手势说:“可别,咱们家这老幺还不至于真变成同,柳校花在那摆着呢。”
“你...”许芳隔着人指着陈铮的鼻子就要发火,谁料却被突如其来起身的人给掀了回去。
“别瞎逼逼,我还没死呢!”
终于就在他们讨论到了这里,他们以为的快和空气融为一体的人大声制止了他们的胡乱揣测。
顾裴诗满脸怨气的带着大大的黑眼圈先是看了一眼左边叉腰并且露出惊诧神情的许芳,然后又转头看向右边拿着手机耸肩摊手看着自己的陈铮,然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许芳愣住的原因不光是被顾裴诗突然的动作,更是他的状态,是史无前例的令人震惊的不修边幅。
头发是乱的,眼下是深深的青色,嘴唇湿润但是有些细小的血口,浑身上下散发着戾气,写满了“生人勿近”。
“顾爹你怎么这么憔悴啊?”许芳斟酌了一下自己用词,生怕再次又从哪个点惹恼了面前的人。
而顾裴诗在听见许芳的疑问,才突然察觉自己似乎真的是不是有些过于敷衍了,然后伸手就向许芳要来了镜子。
接过那印着紫黑色小兔子动漫形象的圆形折叠镜之后,他先是疑惑的掀开,心想自己不过是睡了两天,宋荀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然后目光就瞟到了那光滑无比的镜面中出现的一张和鬼差不多的脸,直接砰的一声大力合上了镜子。
怎么回事,那里面和自己长得相似但是完全不同的人是谁?越想越心觉不妙,然后又掀开了镜面,正视了那个镜子里的顾裴诗,才接受了宋荀确实对自己造成了不小伤害的事实。
而一旁的许芳则是心疼的看着自己正在遭受磨砺的镜子,小声提醒:“爹,我就这一个了...”
然后顾裴诗才愣愣的“哦”了一声,将镜子还了回去,随后迅速压低帽檐,环顾了一下四周和讲台上的钟,确认了离上课还有三分钟,掏出手机发去了一条信息。
做完这一切后之后迅速出逃,对许芳和陈铮说:“我逃课了,帮我点名。”
“啊,好。”许芳还没反应过来,只能愣愣的应了一声。
然后看人就从后门处消失,转头皱眉看着陈铮,却得到了对方的一声叹气。
Gupay:出来,去天台。
柳金花:?弟,我中午的课。
Gupay:你来,我等你,请你喝东西。
柳金花:芋泥?
Gupay:可以。
柳金花:【】等着姐。
回完信息的柳嫣放下手机抬起头,皱着眉对着自己面前一手举着豆浆,一手提着包子,脖子上还套着一个装着零食的大袋子的光头佬嫌弃地说:“谁让你一大早来骚扰我的?”
然而林长鑫却显然没有被骂地自觉,只是美滋滋的在石桌上放下自己手里的东西,然后从自己胸前的大袋子里往外掏零食,一袋接着一袋,边放边解释:“这是你最爱吃的黄瓜味薯片,山楂糕,巧克力棒,辣条,芒果干...”
越掏越多,仿佛那袋子是个永无止境的黑洞,直通某家超市仓库,在柳嫣眼里就是热量的不停堆积,心颤的发慌,忍不住出声制止了林长鑫继续动作的手:“停!你要胖死我啊!”
听了这话,林长鑫的光头就又黯淡了下去,用手挠了挠,然后无助的松开自己刚准备掏出的一罐话梅,一盒乌梅小番茄还有一袋子芝士条,十分委屈的说:“没有...我听说你今天早课,然后一整个周末都没见到你。”
柳嫣无语的大声叹了口气,然后抬头对上林长鑫单纯而又清澈的眼神, 边摇头边感叹:“我有的时候是真的会很无助。”
“我没答应和你复合好吗?离我远点。”
她是真的不理解林长鑫是怎么做到只要给点阳光就灿烂,她最烦林长鑫的一点就是过度粘人,什么都以她为主,小学生都嗤之以鼻的程度,研二连课都不上就能成天磨着自己。
她千不该万不该那天趁着酒意做了那件错事,让这人整个周末都来骚扰自己,逼得她将手机关机了整整两天,还跑回自己家躲了两天。
“可是你亲了我,我以为我们...和好了...”林长鑫低着头,看着满桌的零食,有些打从心底里的委屈。
一个看着像刚出来的一样的汉子就和萎靡了的柳树一样脆弱,让柳嫣也刹那间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然后语气尽量缓和了一下,犹疑着思索了一会儿,随后起了一个坏心思,嘴角扬起一个阴坏的弧度。
“复合也不是不行。”柳嫣拿起桌上的一袋子芒果干打开,撕出一片放到嘴里叼着,手肘撑在桌子上,用手托着脸,眼神瞟着一旁因为她一句话又支棱起来的人。
林长鑫的眼睛里又散放着光,他认真的看着柳嫣勾起来的手,然后弯腰向她凑去,然后就感受到柳嫣用手拽着他的耳朵大声说:“不许和宋荀说话就可以。”
“什么?”林长鑫没想到柳嫣会提出这么一个看上去最不可能做到的事,有些怔愣。
柳嫣看见了他的迟疑,嗤笑了一声,调侃的语气说:“做不到?”然后心里却催着林长鑫赶快拒绝自己,这样她就能脱身去找自己那个明显精神不振的顾小老弟了。
她手在桌子上敲击,满心欢喜的期待着林长鑫对自己发火然后甩手而去,却没想到,在空气寂静的三十秒里她却听到了一个“好”字。
随即柳嫣很快的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面前闭眼做出决定的大汉,说了句:“你竟然同意?!”
然后就被一大袋子的零食塞了个满怀,眼睁睁看着林长鑫一脸充斥着仁义的表情。
“宋荀那天以后我也就没见过他了,更何况他每年这段时间不都是演孤僻,如果你能跟我复合,无所谓的。”
无所谓出卖一下自己的兄弟,反正只说了不能说话,又没说不能发信息。
柳嫣的本意是想劝退林长鑫,但是面对他这么欣然同意的态度,心不止是软了一瞬,面上更是用表情无言地唾骂着面前人,只能兜着一大袋子骂:“算我倒霉,随便你吧。”
林长鑫如临大赦,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他看着柳嫣的背影,拿起手机。
随后很快,宋荀的手机上就多出来了一条信息,是林长鑫没头没尾的一句:对不起了兄弟,我见色。
他皱着眉头,关上了手机,抬头看着自己面前坐着的杜景说:“我今年还是不去。”
杜景无所谓的撅了下嘴,略带痞气的将咖啡店的制服围裙穿戴在身上,然后边准备开店的准备工作,边看着宋荀的神情。
一如既往冷淡的脸,和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一样,但又似乎今天的要涨价一样的更深了几分,面色格外苍白。
“你不舒服吗?”
“没有。”宋荀挥了挥手,咳嗽了几声,然后喘口气接着说:“我来让你注意些,我之前拜托我爸的人帮我盯着虞菡的动静,她最近经常来这附近。”
杜景听笑了,然后说:“不过在我这她估计掀不起什么风浪,要我说,你就别管她了。”
制作台被一层层干净的水渍覆盖,宋荀瞧着,抬手看了看手机时间捂着嘴又遮着咳了两声。
“不行,我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那我觉得比起我,你应该和你小男朋友说说这件事。”杜景放下手里的抹布,看着表,算着兼职生还有多久来上班。
但是目光还是留意到了宋荀因为他的话而极快变化的脸色,然后侧身避开杜景审视的目光,语气有些无奈:“说了,他和我没关系。”
“是吗?”杜景将手扶了扶自己脸上那副为了看上去和蔼可亲一点而戴的平光镜接着状似无意的说:“可是你那天看他找白西薰要微信你立刻就过来了。”
“我记得你说过你那天要回家来着。”
宋荀用手揉了揉有些不太舒服的头,手指架着太阳穴,语气有些不舒服的断断续续,但还是夹杂着其中蕴含的强硬:“你别多管闲事,上次和他说太多的事我还没找你。”
杜景见人话都到这里了,也心知不适合再和宋荀多说些什么了,只是例行询问了句:“他那天回去,状态还好吧,估计是第一次喝那么多酒,酒吧那个新来的酒保挺担心的”。
宋荀揉着头,闭着眼说:“不知道。”脑海里却回忆起了并不愉快的那天,索性坐直,不让自己去想顾裴诗的神情,手上接过杜景递过来的水说:“你该让白老板好好教教规矩,还好那天我找到他了。”
“那肯定的,哪能让您的人出事啊,少爷。”杜景顺势往杯子里加了一袋的感冒药,然后敲敲桌面说:“喝了。”
宋荀听了杜景的称呼,无语的啧了一声,而在看见药的第一瞬间,眉头就又蹙成了一团,立刻反驳道:“我没事。”
但还是架不住杜景一副他不喝别想走的架势,只能忍着苦一口吞下,他一向讨厌喝药,嘴里还泛着苦涩。
杜景拿过空杯放到水池去洗,嘴上说:“你不能一直这样的,宋小少爷。”
“别这么叫我。”
宋荀抬眼,看着用这种恶心的称呼调侃自己的人,然后一种烦躁涌上心头,其实他在后来也觉得自己的话太重了,但是这是他当时唯一可以做出的判断。
他给不了顾裴诗肯定的答复,却可以用确切的拒绝去保护他。
这是无解中的唯一解。
而就在这时,杜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难得认真的说:“逃避是最幼稚的行为,在别人看来或许你一直很成熟,但是在对待这件事时怎么连小孩都不如。”
宋荀被引得抬眼去和他对视,但是思绪却跑偏到了顾裴诗身上,逐渐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他的受伤和破碎孱弱的影子,映在巷口的砖墙,是那么单薄,遭受着他平白无故的羞辱,彰显着他的无助。
但是眼睛里依旧是那么坦然明亮,同样是不可言说,但是显然是顾裴诗已经为自己选择了那条最优的坦途将他甩在身后。
“是啊,我连小孩都不如。”宋荀边说边笑。
他怎么那么不堪。
“那你今年要和我们一起去吗?扫墓,杜晖应该会很期待。”杜景再次带起了这个话题。
宋荀扬眼,晃着身体,摆摆手说:“算了,明年吧,今年就让我再逃一年。”然后手上攥着的手机还是没忍住调到了聊天的见面,换了个账号,给顾裴诗去了信息。
最后在艺术楼天台上,一兜子零食又再次被人砸到了顾裴诗的怀里。
还在闭目养神的人被吓的一激灵,看着自己怀中倏地多出的一大袋子吃的,不解的看着出现在自己身旁坐下,面无表情的柳校花。
“看我干嘛?光头给的。”柳嫣啧啧了一声,用手在腰后撑着,歪头看着顾裴诗没忍住笑了一声。
“你和宋荀怎么了?那天哭完,现在又在这耍Emo?”
顾裴诗擦了擦有些痛痒的眼睛,歪过头不去看柳嫣,小声说了句:“我被他甩了。”
但是声音很小,明显柳嫣没有听清,凑近“蛤”了一声。
这让顾裴诗只能闭着眼大声说了一声:“我被宋荀甩了。”
这下轮到柳嫣不对劲起来了,她瞪大眼睛,等大脑处理完这句话,然后非常疑惑地对着自怨自艾的人发出了自己的疑问:“不是,你和宋荀都亲了,还没谈???”
直接把顾裴诗接下去的话给堵了个结实,只能发出一声:“嗯。”
作者有话说:
最近去了长沙玩了一圈,都快忘了自己之前写到哪儿了,回来继续码,球球家人们海星收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