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安思怎么可能比得过活了六百年的安瑞泽,只见他抢在安思前面,一脚蹬开屋门,以防安思上锁。
可这样大的动静,直接就吓到了安思,安瑞泽对他是有长辈加上强者的威压存在的。
小性子能耍的了,只不过来的也快,吓没的也快……
几乎安思僵硬的一瞬间,安瑞泽顿感不妙,出脚有点儿快了!
“我…可是我想吃东西了,和我一起吧……”
安瑞泽仿佛是知道安思的弱点在哪里,眼巴巴的他,那眼神深情中带着可怜,好像下一秒安思不正眼看他,他就会心碎成一地,被抛弃一般。
“你踢门干嘛?”安思声音像是被噎住了一样,嗫嚅的说。
一句话将安瑞泽说的心都化了,他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在伴侣面前丢人,直接将自己的内心想法说了出来。
“我怕你给门上锁,不让我进屋……”
“……”
“那我晚上…总不能在外面过夜吧……”
“……”
本来以安思的胆子他都想不到这层,安瑞泽这两句话无疑点醒了他。
“我那儿想过把你关外面!”
这整个房里,就这一个屋子能睡,把人赶出去过一夜还了得!
安思的气随着这两句话消散,鱼还是要吃的,都盯着很久了……
“我要吃糖醋鱼…还要吃凉糕……”
就是没有可乐,要不来杯冷饮多好。
“好啊!那思思要不要和我一起?”
略显蛊惑的声音在安思耳旁响起,看着安瑞泽那么期待的样子,他没有拒绝。
做饭的地方非常简陋,但这里比江陵山的灶房更有生活气息,灶台上摆放的东西很整齐,只有他们二人会用到。
地上还有以前剩余的,已经成灰的佐料,灶台上新的物品,也不知道安瑞泽什么时候给换好的。
“师叔,这些你都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我一直和你在一起都不知道。”
安思用手捏着一个桂皮,放在自己鼻下嗅了嗅,香气很浓郁,看着不是放了很久。
包括灶台上盛放油盐的小罐子,都是崭新没有灰尘的。
“一直都备着。”
十年来,安瑞泽虽未出门半步,但他会分神出山,带来些所需用品,万一安思可以提前出关,他不至于什么准备都没有。
两人分工明确,安思负责洗菜切菜,安瑞泽就在旁边调酱汁。
然后就遇到一个让安思特别困扰的问题,他们所穿的衣服都是宽袍大袖,以前自己做饭的时候,会把衣物换成窄袖,窄袖在干活的时候非常方便。
可如今他穿的衣服是安瑞泽给他备的,既是宽袍大袖,又不好脱下来,两个袖子在前面甩来甩去,很容易拖到地上,掉进水里。
用灵力倒是可以很好解决这些问题,可两人的本意就是想一起做饭,用灵力不就没什么意义了。
安思愣着已经放在水盆里的野菜。
怎么样才可以让两只袖子不碍事儿,把这些野菜给清洗完……
就算将两臂的袖子都堆至腋下,可稍有弯身的趋势,袖子便会垂下落地,安思尝试了一下,束手无策。
安瑞泽见到安思手忙脚乱,两只袖子卷在一起,用上臂和身体夹住,才能勉强露出来两只手。
“思思,把那条白绫给我。”
安思不解其意,以为他要像以前一样将双眼蒙上。
“这会儿也没什么外人,你就先不要带白绫了吧。”
虽然在很多时间,安思都不敢与安瑞泽的双眼对视,可那双眼睛那么温柔和煦,安思甚是喜欢,全部蒙上多浪费……
素霜顺手被安思塞在了衣襟,他用手掏了半天也没打算拿出来,很不情愿看到那双眼睛消失在自己眼前。
“不是用来蒙眼的,对着你,我才不想一直蒙着眼睛。”
安瑞泽轻声笑着,素霜只被安思抽出了一点儿,他接过那头,自己将素霜从安思怀里拿了出来。
素霜虽然是个法器,可他除了带上之后一样可以看见外界场景,其余没有任何用处。安瑞泽只能朝它施法,它才会变长。
素霜在安瑞泽手上先给打了个结,其中一端套到安思左手上绕了个圈,另一端套到右手上,再把绳子中间的部分挂到安思的脖子上。
绳结就在安思右手段的方向,宽大的袖子全部往上撩,把这个绳结解开。
将两个绳头全部拉紧,袖子就会被绑紧,再将两端重新系紧在一起,就可以完全露出胳膊,也不妨碍做饭。
这叫襻膊,很多富家子弟在小的时候,会用它绑住袖子来学习,以防粘墨;或者是大户人家的女子要干活时,也会用到,是很常见的方法。
不过安思作为一个现代人,穿过来后也不怎么干活,根本不了解这方面的东西,这在他自身看来,小小的一个东西就可以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
只能说他看向安瑞泽的眼睛,从不解到崇拜……
在他的眼里,安瑞泽就是一个能时刻给予他惊喜,无所不能的存在……
“这样就方便很多了,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儿,就不会将水弄到身上。
还有,你一会儿切菜的时候可要好生注意,别把手给切了。”
安瑞泽帮安思整理好的衣服,随即又想起什么,他顿了顿,轻叹了口气,重新说道。
“算了,你切菜的时候一定要告知我,我就在旁边看着。”
两人在这边你情我浓,隔壁的鱼在没有水的盆里扑腾到了地上,这鱼是安瑞泽自己要处理的。
他将把鱼给放到盆里就不管了,本来一刀可以给个痛快,如今这鱼是离了水无法呼吸而死的……
安瑞泽也没有穿窄袖的衣服,一般来讲,他外衣里面的衣服会是窄袖,主要是因为出剑比较方便,和安思在一起之后,他不免有些随意。
于是便将束发的发绳给解了下来,将长发挂于耳后,相比于宽袖,长发并不是很妨碍做饭。
长发如锦缎般有光泽感,披散的头发使他的脸庞更加和煦,卸下了一分为尊者的贵气。
这个时候他仅仅是一个为所爱之人,做顿饭菜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