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思不敢再问。
这次闭关醒来,安瑞泽远比上一次自己醒来,要更加压抑,就像第一次见到他一样,身上没有活性。
两人草草吃完了饭,安瑞泽在外收拾碗筷,安思回到屋内呆坐着。
“安师弟!我都把正事儿忘了!”
左韩松传音过来,声音里带着疲惫,被安思的修炼结果打击到现在也没缓过神来。
“怎么了!”
“我听我师尊说,你和安师叔都要去颜兴城。可颜兴城之前不是被魔修袭击了吗?那个城的人基本上都死绝了,我是想提醒你多加小心,那里可以说是个荒城了。”
安思从不同的人嘴里听到颜兴城,都能有到新的收获,他想从左韩松的嘴里多套出些颜兴城的信息。
“荒城?后来也没有人再过去?”
“整个城死的没留几个,哪儿还有人敢去啊!”
还以为这座城会再次修整好,供百姓住。若是就这样荒废了,岂不是直接荒掉了几百年……
那这城还能看吗?
“你确定这种地方魔修还会出现?”
既然都没有人,魔修出现的话很没有意义。
“不能这样说,这座城曾经的怨气太大了,只是有结界全部镇压了下来,但这个城结界内的情况没有人过去看过……”
那也就是说,这个城里的怨气彻底消没消散还不一定……
“怎么没见人处理?”
“这个……怎么说呢?按理来说是咱们去处理,毕竟颜兴城就属于江陵山的管辖范围。”
左韩松停顿一下,斟酌着语言。
“可是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安师叔和你之前的师尊都是这个城的,他们就没有提过这座城,其他峰主碍于这是他俩的故乡,也就没轻易触碰这个地方。”
“嗯,我会注意。”
传音结束后,安思颓然向椅子靠去,暗自扶额,脸上的愁容不见消散。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两个人的心态,安思不敢保证自己能哄好安瑞泽。
他自己也从未与家人相处过,更是不知道如何下手去开解。
正这样想着,安瑞泽推门而入,将一小瓶药丸放在安思的旁边。
“这是?”
“稳固修为的。”
看来自出关后,安瑞泽就已经查看了他的境界,也知道他快要步入元婴大圆满。
“没用的,就差一点儿,可我就是不行。”
明明每次都快要够到大圆满的边缘,可他就是不突破,将身上的丹药吃了个差不多,也没有什么用。
“在你这个年纪,修炼到如此地步已是罕见,不可妄自菲薄。”
安瑞泽坐在安思的旁边,将瓷瓶塞在他手中,顺带着摸了脉。
他的手指有些发凉,可安思握着瓷瓶的手心却在发汗。
安思扭头,正好可以看见安瑞泽紧绷的侧脸,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双眼睛在看待安瑞泽的时候,带有多少情愫……
“到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心气有些虚。”
安思应了一声,往常都是安瑞泽找话题给他聊,两人并排坐着,突然安静下来,安思浑身不适。
天色渐晚。
许是白天采野菜,弯腰弯久了,安思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
他一手撑着腰,揉着发酸的地方,即使这会儿天色还没有到达睡觉的地步,他也非常想要往床上躺。
“师叔,我想躺着了。”安思皱着脸,歪靠在椅子上。
不就闭了个关嘛!至于采个野菜就让我腰酸!
“好。”
安思前面走着,后脚安瑞泽就跟着过来了,他前脚上床,后脚安瑞泽也就跟着上了床。
……
他白天的时候不是刚休息过吗??
两人睡一张床这件事儿,一回生二回熟,可架不住安思的想法变了啊!
旁边这人,已经不能单纯的用师叔来衡量了啊!
安瑞泽面上云淡风轻,很是习惯的就靠在了床的外侧。
独留里侧的安思耳根通红……
宽袖长袍卷在被子里多有不适,安瑞泽重新坐起身将外衣褪去,墨发拨在一边,修长白皙的脖颈露在安思眼前……
这觉还能睡吗!!
他努力贴近里侧,靠近墙壁,恨不得自己与墙融为一体,冰凉的墙壁缓解他燥热的内心。
安思觉得自己有些不是东西……
那么好,那么清冷,那么典雅,那么仙风道骨,集世间优点于一身的师叔!
且师叔对自己极好!
自己竟然产生如此龌龊的想法!!
其心可诛啊!!!
安思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他重新开始审视自己。
原先那个为了活命,努力生活的青年去哪儿了!
想到最后。
果然,逃脱不了一个定律。
人都是贪心的,安思的生命没有受到威胁后,想要的更多了……
安思一时没能接受自己,他想把这个肮脏的想法从脑中剔除,否则他过不了这道坎儿。
随后,他拱进被子里,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试图按耐下蠢蠢欲动的心。
刚适应了黑暗,他便感觉到一只手在被子上游走,然后就是一股强大的拉扯力,把被子掀起。
安思措不及防对上安瑞泽接近的脸。
“师叔?”
“不要把自己蒙在里面,上次就闷住,晕厥过去了。”
这丢人事儿,怎么想忘都有人帮你回忆啊!
安瑞泽又摸索着探向他的脸和手心。
“手也不凉,就是脸有点热,是发热了吗?”
随即,安瑞泽的手向下,去触碰他的脖子和腋下。
“还好…应该只是捂得,身上没有那么烫。”
安思可不敢在让安瑞泽的手向下了,这会儿没事儿,在摸下去就真的出事儿了!
他慌忙抓住安瑞泽伸在他腋下的手,身体退无可退,已经要嵌在墙上了,他就被安瑞泽控制在这一亩三分地……
“我没事的,今晚月亮有点儿亮,影响睡眠……”安思干笑着,胡扯道。
外头乌漆墨黑,伸手不见五指,也就是两人离得太近了,才能看见安瑞泽的脸部轮廓。
“在里面闷着容易喘不过气来,会影响睡眠,也会多做噩梦。”
安瑞泽最后叮嘱了一下,将被子拉到安思的胸口,便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