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哦,因为我喜欢你

  许砚辞疲惫地在沈修卿怀中睡着了,身上狼藉一片,青青紫紫的痕迹落在百能的皮肤上,沉木枯玫瑰味彻底覆盖过蛇毒,隐约可以窥见情事的激烈。

  他睡得并不安稳,紧闭的长睫轻轻颤着,手上紧紧拽住沈修卿的衣角,修长的腿时不时抽搐一下。

  沈修卿摸着他的脑袋,在眉间落下极轻的吻,指尖掠过对方腿弯,顺势将人抱起,放在盛满温水的浴缸中。

  他在水中紧紧抱住爱人,闻着对方身上属于自己的信息素,这才安心了些。

  许砚辞低低地闷了声,而后睁开惺忪的眼,嗓音带着没睡醒的含糊:“水位太高了,压得心脏不舒服。”

  他比沈修卿矮着半个头,受不住这个水位线,只能求助对方。

  沈修卿蹙了下眉头,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脖颈后边,然后让许砚辞坐在自己的臂弯上:“现在呢,还能受得住吗?”

  许砚辞眨巴了下眼睛,却是有点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慌乱地移开视线:“嗯......好些了。”

  他意识到了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两具赤.裸/裸的身躯又再次贴在一次,不断上升的体温比水温更为炙热,烫得心头发慌。

  沈修卿虚眯了下眼,见他这样,也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现在才害羞是不是有点晚了?”

  他总是不明白对方分明能将蛊惑的手段玩得炉火纯青,但为什么偶尔会有突如其来的纯情害羞。

  但沈修卿却很喜欢许砚辞这幅样子,好似这种害羞的情绪只为他而起,有种很好欺负的感觉。

  许砚辞勾着眼尾,也意识到了这点,跟着低笑起来:“是有点晚了,那怎么办呢沈先生,只能委屈你纵容一下我了。”

  他抬起狐狸眼眸,伸手捏着对方的下巴晃了晃,眸底的笑意又带着勾人的撩拨。

  沈修卿将许砚辞不安分的手擒住,放在自己的心脏上,嗓音低哑得厉害:“我什么时候都会纵容你,听话,乖一点,我帮你洗干净,你很累了,待会得去休息。”

  许砚辞亲了下对方的唇角,毫不客气道:“好,我要用你旁边那个玫瑰味的沐浴乳,你拿过来。”

  沈修卿有些讶异:“怎么这次不用我给你带来的橘调味沐浴乳?我记得你很喜欢这个系列的味道,所以去黑市给你买了一瓶,他是私人调制的香味,是孤品,你上次还说感兴趣。”

  但他听着对方的话,挤了些玫瑰味的沐浴乳在手上,用水打湿,而后顺着白皙细腻的皮肤涂抹了起来,认真地给许砚辞清洗着。

  许砚辞低头闻了闻手腕上的气息:“这个玫瑰味跟你的信息素很像,只是这个更甜点,而你的带着点质感的苦味。”

  沈修卿手上的动作一顿,眼底晦暗不明地看着他,虹膜倒映着许砚辞的神情。

  许砚辞像是没注意到,继续说着:“我在研究院被彻底标记的时候,腺体有片刻恢复正常,闻见了你信息素的味道,很好闻。”

  “以后就不用橘调味的沐浴乳了,用这个吧,这样四舍五入,我也能闻见你留在我身上的信息素气味了。”

  他退化成beta之后,连分辨信息素气味的能力也跟着丢了,想要闻了闻伴侣的气息,也只能借助一些香料来作为替代品。

  但也只是替代品而已,每个信息素气味都是独一无二的,很难被复刻出来。

  沈修卿问:“你喜欢我信息素的味道?”

  许砚辞轻笑了声:“喜欢,但又能怎样,我以后再也闻不到了。”

  沈修卿听出了他的遗憾,瞳孔不可置信地收缩了下,就算是上辈子也很少看见许砚辞露出这幅无助的表情。

  他见不得许砚辞展露出这样的表情,心底酸涩得难受,指尖抵着对方受伤的腺体:“你这里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许砚辞被摸得身子颤了下,但并不厌烦对方的接触:“我不记得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记忆很乱。”

  “你之前说得对,塔要从我这得到什么,我肯定是知道的,只是我忘记了。”

  沈修卿蹙了下眉头,发现对方上辈子并没出现过失忆的情况,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许砚辞轻笑了声,指尖抚平他蹙起的眉头:“没必要露出这种眼睛,塔比任何人都希望我能记起来,他们已经让萧齐开车撞我了,我很会就会恢复记忆。”

  他指尖抵着腺体,回想着散乱迷失的记忆,头顿时疼得欲裂,整个人的脸色都白了下来:“不过关于这个腺体受伤的事,我隐约记得是某个人的恶作剧,至于那个人是谁,我真忘了。”

  沈修卿立即打断他:“想不来就不要想了,你现在这种状态很危险。”

  许砚辞闻了闻手上的甜玫瑰味,窝在沈修卿怀中,缓解着头疼,懒懒地应了声:“好,就听你的,我不想了。”

  沈修卿把他从水里捞起来,用毛巾帮他擦干净,而后抱到床上休息。只是他刚将被子盖上,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就响了。

  他怕吵到许砚辞休息,伸手去拿,发现是个陌生号码,以为是骚扰电话,打算挂断。

  许砚辞猛然坐了起来,阻止了他的动作。他对上沈修卿疑惑的眼神,抿唇,而后解释道:“这是我的手机。”

  沈修卿无声抬眼,视线往上一掠,而后单手将对方扼在床上:“我知道,帮你关掉声音,别影响了休息。”

  许砚辞依旧地握着他的手,指骨不断收紧,不让对方动。

  沈修卿微眯了下眼睛,本能地觉得有问题,他本来是打算直接挂断的,但见许砚辞这般模样,反而按下了接听。

  电话里传出声软糯糯的嗓音,带着点不满的怨气:“你在干嘛,我钱都花完了你也不知道打点过来,孩子都快饿死了!”

  许砚辞:“......”

  沈修卿听着这道熟悉的嗓音,脸色骤然变了,冷笑着审视他:“萧齐?”

  “我怎么记得他是被纪云斐给赶出来了。怎么,你还真对他感兴趣,也想养金丝雀了?”

  许砚辞挣脱他的手,从床上支起身子,死死地抱住他。

  沈修卿没见过他这么黏人,顿时僵住了,等回过神来时,他手上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断了。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视线在对方的紧绷的面容上游走,唇角往上勾,却不似在笑:“看来有秘密,还怕我听见。”

  许砚辞把手机从他手中抽出来,而后毫不心疼地往地上丢掉:“萧齐的第二人格是塔的人,他认识我,也对我有点不一样的情感,留着有用,不能让他死。”

  沈修卿落下一声嗤笑,将人抵在床角,一字一顿道:“不一样的情感?”

  许砚辞回想着那天人群中逆行,对方死死拉住他的情形,萧齐眼神中的复杂情绪让人读不懂:“对,他恨我,却又见我有危险的时候,会出手帮我。”

  沈修卿:“所以你就对他动心了?”

  许砚辞觉得自己完蛋了,看着醋意上头的沈修卿,感觉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觉得可爱:“不是养,只是先留着。”

  沈修卿眉头蹙了下,觉得许砚辞在敷衍他:“萧齐第二人格听命于塔,哪里会沦落到你来收留!”

  许砚辞是没耐心被别人这样逼问,但现在面前是急得炸毛的漂亮猫猫,不仅没生气,反而破天荒地让了点步。

  美人吊着眼尾,语速很慢,玻璃般的狐狸眼眸注视着对方:“他是塔安排在纪云斐身边的棋子,现在被赶出来了,塔那边会判定他没价值,接下来就会找人解决掉他。如果我愿意以金丝雀的名义收留他,塔对我这么感兴趣,自然会给他重新规划目标。”

  等沈修卿反应过来的时候,许砚辞已经贴着他的脸,意味不明地勾着唇。

  这人漫不经心地亲了下他的脸,坏心地提醒道:“沈修卿,你吃醋了。”

  沈修卿掐住他的后颈,断了对方后退的路,另手箍住腰身,让许砚辞动弹不得半分,只能维持着这暧昧的姿势:“你知道,那你还这么做?”

  许砚辞并不介意,顺势坐在对方腿骨上,双手揽住对方脖颈,姿态亲昵:“我的局还没铺完,自然是要做的。”

  他眨巴了下狐狸眼眸,指尖勾着对方的白长发:“但我从不跟别人解释为什么这样做,因为觉得没必要,可我这次偏偏跟你解释了,沈先生,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沈修卿语气很平静:“你怕我生气,损了自己的利益。”

  但他也隐隐猜到了为什么,因为许砚辞已经知道了,自己就算再生气,也不会真的丢下他不管。

  许砚辞像是看穿了他在想什么,唇角勾了勾,贴在对方耳边,落下暧昧的气息:“错了哦,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要跟你解释。”

  沈修卿知道这人说话向来真假掺半,也没信,但却被哄得什么脾气都发作不出来了,炸起的毛被温柔地顺好。

  许砚辞垂眸与他对视,享受着掌控着对方情绪的快感,眼底尽是愉悦,指尖还缠绕着对方的白发。

  一声刺耳的铃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和谐,手机再次在地上响起。

  许砚辞下意识看去,却看见迟寻的名字浮现在上面,顿时两眼一黑。他想阻止沈修卿看过去,但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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