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柔软的大床上，李九翻过身，在床头柜里摸索着，掏出了一对助听器和一个杯子大小的喇叭状金属喇叭。
“你找个漂亮的盒子，把这些装起来，送给咱弟。”李九详细地向她介绍了金属喇叭的使用方法，“这个喇叭能帮助咱弟讲话，有些黑科技在，只有他能用。”
“谢谢你，九哥，你真好，你好得让我感到不真实，好像在做梦一样，你真的存在吗？”
“那你听听。”李九把怀中的伊人抱在胸前，让她倾听自己的心跳声。
这是沈墨最喜欢做的事情，百听不厌。
李九也尝试了一下，听沈墨的心跳声，可老是被两个小包子影响。
“你的心跳声好慢，每分钟低于40次，正常是75次，运动员是50次。”
“那你现在听听是不是跳快了一点？”李九嘴角噙着一抹坏笑，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只手攀上了其中一个小包子。
沈墨的脸瞬间涨得绯红，她羞涩地转过脸，不敢与李九对视，轻声道：“我这个是不是有点小......”
“是有点小，没事，以后我多给你揉揉，就会大很多了。”李九强忍着笑，故作正经地说道。
“那......辛苦你了。”沈墨的声音低若蚊蝇。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还有啊，要坚持裸睡，穿衣服会影响发育的。”李九继续一本正经地说。
“嗯”沈墨的脸更红了，声音也更小。
一只修长的大手熟练地帮她剥开了衣裳……
1998年，桦钢全厂大会正在进行。
王响端坐在主席台上，对着话筒说道：“今天能坐在这里和大家讲话，我深感惭愧。
众所周知，桦钢从一年前需要通过裁员来维持运营，到如今规模扩大了十倍以上。
最大的功臣当属李总，而我只是一个开火车的。
人生就如这不断前行的火车。
此时，我站在了一年前无法想象的高度，回望当初出发的那一刻，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真希望过去的自己别那么执拗，听李总的话，或许可以少走些弯路，减少很多痛苦
当时我在为怎么当好一个厂长苦恼时，我是万万没有想到，李总还会进军建筑、汽车制造和机械制造，这三个曾经是我们大客户的行业。
如今，我们九成的订单在内部就消化了。
外面的人为了我们仅一成的订单抢破了头啊！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掌声在哪里？让我们把热烈的掌声送给自己。”
“噼啪噼啪噼啪……”台下掌声如雷，应声而起。
“没想到老实人王响也有说谎的时候，而且还说得这么好。”
站在远处的李九对身旁的两人说道。
龚彪和傅卫军闻言，相对苦笑。
他们的订单可没人抢。
龚彪如今还是厂办主任，是个光杆司令。
李九说管理人员的费用不能超过5%，这也就罢了。
问题是，厂里居然把非一线生产员工都算作管理人员。
这划分可就太过分了，搞得一年后，工厂规模都扩大了十倍，他还是个光杆司令。
李九说的话，龚彪还真是无法反驳。
一年来，李九的决策都很果断，结果也都正确，为桦钢带来了巨大的效益。
生产管理结构的变革、激励机制的启动等，都让龚彪学到了很多，对李九也佩服无比。
但最近分公司要推出一款新车，还有一批医疗设备的钢材选用方面，龚彪却不敢苟同。
还好，李九还是允许别人提出不同意见的。
于是，龚彪瞟了一眼李九，毫不客气地说道：“李总，我认为我们的货卖得太贵了，在市场上根本没有竞争力。”
龚彪心里清楚，李总是个明事理的人，只要自己一心为公司好，说话语气重一点也没关系。
李总自然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李九疑惑地问：“贵吗？我们的标价很合理啊。”
龚彪着急地说：“那是因为我们的成本太高了，其中精炼成本最高。
根本就没有哪个钢材厂的产品质量能达到环保标准，只要铅、汞等不超标就行了，无铅、无汞等操作完全没有必要……”
龚彪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李九耐心地听完后，认真地说：“龚彪，我们做企业的不仅要关注成本，还要承担起应有的社会责任。”
龚彪不以为然地说：“什么社会责任？现在谁提起我们，不得竖起一个大拇指。
我们不仅解决了那么多就业问题，还为不少残疾人士提供了特供职位，连瞎子都能在我们的汽车制造厂听马达声做质检……”
龚彪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旁边的傅卫军默默摘下了功能强大的助听器，世界终于安静了。
傅卫军现在是保卫科的科长，总管四家公司的安保工作，可谓大权在握。
不像龚彪，到现在还是个光杆司令。
傅卫军喜欢守卫姐姐、兄弟和自己爱的人，李九就成全他，让他担任这个职位。
他也确实很适合这份工作，忠诚、讲义气、有团队意识，而且管得住手下。
在李九手下讨饭吃的人，没人敢歧视残疾人士。
很多残疾人士身上的缺点，在李九这里变成了特点。
工作中，这些特点成为了不可替代的优点。
比如瞎子一听就知道发动机有没有异常，瘸子坐在固定的流水线工位上，聋哑人士当安保……
李九愿意为他们的优点买单，一般有特长的人，都能获得比平均线更高的报酬，无论你是否是残疾人士，还是正常人士。
当然，你弱你有理，在李九这里也是行不通的，他只会送你两个字，滚蛋。
一视同仁，这点就难能可贵了。
李九在残疾人士这个圈子里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你说的是人文关怀方面的，还有环境呢？能源消耗、温室气体排放和资源利用等等，我们又不是在求生存，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我们总要考虑为后代留下些什么吧？”
李九可是在深海中见过塑料袋，也去过南北极见过气温变暖后的恶果。
50年就能灭掉一个系列的动物类群，人类的历史又还能有多少个50年呢？
他又不差钱，做一些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也是理所当然。
“我看你就是钱多烧得慌。”龚彪说道。
“叮叮叮”傅卫军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熟练地戴上助听器，将一个金属喇叭放在喉咙凹陷处，传出机械酷酷的声音：“喂，殷红，行，下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