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陈雅瞬间就立了起来，眼睛睁得老大，
再次仔细看面前这中年男人，双手十指相扣，自然随意放腿上，坐姿挺立，眼神微虚，表情透露着严肃，目光也透露出专业。
“我，我，”
陈雅感觉自己有点无话可说，她从来都被人夸漂亮，从小到大，不论是老师同学，还是自己父母的同事，但今天被这样夸，却是显得些不可思议。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顾云海真就是电视里面演的霸道总裁，员工都恭维着他，而因为顾云海，这些人也拼命恭维着自己。
“哈哈。”
顾云海摇头舒心笑着，他妈的，这欧阳明也是够混，对忽悠这一套显然是掌握了精髓。
对欧阳明点头道：
“够专业，眼光又准又好。”
欧阳明微微一笑：
“都是顾总带领得好，公司文化好。”
“哈哈。”
陈雅也是开心大学，现在她不想做什么明星，就想做这家公司老板娘，感觉太逗了，这些人拍马屁水准太高，并不是常规的夸人漂亮，或夸她像仙女，老的一条她早就听烦，这种新颖拍马屁让她听得舒服。
顾云海抖动烟灰：
“你为什么来这家公司？”
欧阳明立马动了动西装，调整了一下坐姿：
“顾总，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被上一家公司赶出来了。”
“你还能被人赶走？”
欧阳明摇了摇手，表示不赞同，故作叹息道：
“顾总，山再高也高不过裙带关系，水再深也深不过狼狈为奸。”
“呵呵。”
顾云海笑了笑：“请问贵庚？”
欧阳明有些错愕，但也马上反应过来，整理表情。
“虚岁42。”
“有几个孩子？”
欧阳明眯了眯眼，快速看顾云海一眼：
“儿女双全，一个读高中，一个读大学。”
顾云海笑着点头：“你妻子工作吗？”
“家庭主妇。”
“不错，相夫教子。”
顾云海看着他，笑道：“现在你工资6500，觉得这工资高吗？”
听到工资，这次欧阳明没有直接回答，摊开手指，在腿上做有规律的敲动，脑海快速分析顾云海和他聊家常的用意。
以他对顾云海的性格分析，不认为顾云海只是单纯和他聊家常。
‘不可能是想给我涨工资吧？’
现在公司确实也做出了一些成绩，牧浩然他们已经开始接一些小商演，有了点小名气。
前几天公司，接到了宣传魅力江城的演唱会通知，他并不清楚这些顾云海是否知道，公司事情都是牧浩然在和顾云海联系。
但这一切变好，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产品好的原因，毕竟歌太棒了，离爆火只差一步之遥。
而他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是正常发挥，欧阳明自然明白其他运营拿着这种产品，也能做出这种成果，他不认为自己在其中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欧阳明顺着回答：
“还不错。”
顾云海看了看他动作：
“生活有压力吗？”
欧阳明手指加速敲动：“挺有压力的。”
“买房了吗？”
“有套小三居。”
向陈雅吐了一口烟，伸手指着她：
“她该怎么运营？”
“啊？”
陈雅本是专注听着聊天，也听不出什么含义，心头还在思考：
‘做老板还得去关心下属生活情况？’
而顾云海突然一口烟向她吐来，扰乱她思绪，她幽怨挥手驱赶烟气：
“老公，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在外人面前，顾云海这样对她，让她还是有些抱怨的，感觉一点面子都没有，好歹也是老板娘，这么不给面子，以后她威严何在？
“呵呵。”
顾云海笑了笑。
看着陈雅挥动的锋利指甲，欧阳明明白这是要考教他能力了，此刻他也感受到这个富二代的霸道和傲慢，显然不怎么尊重人。
但并不妨碍欧阳明快速思索，这是一次机会，需要他展示真正的技术。
略作思考，欧阳明专业的开口：
“打造一首专属歌曲，然后使用水军造势。”
“花钱参加综艺节目，定位千年一遇的清纯美女。”
“花钱参加电视剧或电影，先混个熟脸。”
“如果公司乐队火了，那就是公司乐队的师妹，或者直接和牧浩然炒绯闻。”
欧阳明说完盯着顾云海表情，想看看他是否反对这些低俗营销。
“请继续。”
见顾云海没什么反应，还在自己继续，欧阳明笑了笑。
脑海快速闪过顾云海的家庭情况，性格多变，诡异不好捉摸，年纪轻轻就显得狠辣老练，完全一副商人逐利的模样，很不符合他年纪。
这种人显然是个资本家庭出来的子弟，表面看似随意温和，但内心却是冷漠，对人也没什么感情。
欧阳明干了几十年营销，早已练得一身察颜观色，揣摩人心的技能，别人喜欢听什么，他就能说什么，想听拍马屁，他就能拍马屁，想听务实的，他就能务实。
他敲动几下手指，明白顾云海是想听务实的，继续道：
“如果牧马天堂乐队没火，就花钱联系男明星炒绯闻，我相信那些男明星肯定愿意。”
“或者利用顾总街头做慈善行为，这个热度很大，打造一个人美心善，以后就走这个人设。”
“当然也可以去蹭热点事件流量，会来得更快，但以后容易招黑。”
“更或者我们直接策划一个事件来炒，但这些以后都是后患无穷，如果想要长久运营，我不建议这样做。”
“呵呵。”
顾云海笑了笑，抬头看欧阳明一眼，这些套路都显得大同小异，今年网上爆火的犀利哥和车模兽兽，还有贾君鹏他妈叫他回家吃饭。
既凤姐过后，2010年网络上恶俗炒作已经拉开了序幕，他街头送东西虽然有不少热度，但没有流量推手的插入，对比这些大型炒作事件来说，影响就小得多，也消失的快，被欧阳明他们压一压，更是消失无踪。
弹了一下烟灰，顾云海笑道：
“行，到时具体情况再具体分析。”
“好的，听顾总安排。”
欧阳明点头笑了笑。
“还有你的套路都显得平常，没什么出其不意，多研究研究，把格局打开，弄点让人耳目一新的营销出来。”
“额。”
欧阳明郁闷尬笑，被人质疑不够专业，让他挺郁闷，但也不会反驳，毕竟他是个老油条，不是愣头青，没有顶撞上司的习惯。
上司说屎是香的，只要不让他吃，他也能点头说是香的，指鹿为马在他面前都是小朋友玩过家家。
顾云海看向陈雅：
“你自己是什么看法，愿不愿当个清纯校花明星？”
陈雅听得愣愣的，睁着大眼睛，神情很认真：
“老公，我是校花，但我不做明星，做老板娘就行了，我以后管理明星。”
“你自己好好考虑下，回家去和你爸妈商量商量。”
顾云海向她吐了一口烟：
“如果你爸妈不允许，那就算了，如果允许，那你就要快速做决定，机会不多，稍纵即逝。”
陈雅用力摇晃他手臂，撒娇道：
“我不，我就要当老板娘嘛。”
“行了，把你电话留给她，如果她考虑好了就让她直接联系你。”
顾云海站起来拍了拍欧阳明肩膀：
“压力大，就做出些成绩，你一把年纪了，也没法给你说道理，我们用结果说话，到时候我们共同举杯。”
和欧阳明聊家常，当然不是为了无聊，只是想看看他是否有压力，如果员工没压力，那员工说拜拜就拜拜了。
顾云海也很忙，万运那边已经进入高速发展期，他没什么多余心思来管理娱乐公司这边。
今天简单和欧阳明聊了会，能看出他是个圆滑世故的老油条，这种人也饿不死，走哪里都有饭吃，至于他能力，还得看他以后的具体工作。
“行，谢谢顾总指点，受教了。”
欧阳明笑着点头，心里想着富二代果然都自大，都是一丘之貉。
等着牧浩然回来，电梯事情处理花了2000解决。
“你这一耳光不便宜。”
“哈哈。”
陈雅笑嘻嘻的：“早知道要赔钱，我还该提她一脚。”
顾云海瞪她一眼，他妈的，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
和牧浩然聊了会儿娱乐公司事务，了解到公司现在发展速度不错，已经有30多号员工，开始接一些商演，公司收支达到平衡。
牧浩然说他有了些压力，现在精力有些不济，忙不过来了，需要重新找人打理公司，他自己得专心当明星去了。
“重新找经理，你们自己商议，到时出结果给我打电话，我会过来。”
顾云海看了欧阳明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的听着。
牧浩然也看欧阳明一眼：
“行，我们先开会商议下。”
被欧阳明和牧浩然送至公司门口，牧浩然开口提醒：
“云海，记得魅力江城的演唱会。”
“记得。”
顾云海做了个oK手势。
车上。
“老公，演唱会我要去。”
“行。”
顾云海看着前方点了点头。
陈雅很开心，笑盈盈的：“老公，现在开房。”
这次顾云海不敢点头了，对付这些小姑娘，未来事情可以随意点头，反正也是口头承诺，能忽悠就忽悠，当下事情却是不能随意忽悠，可能要让他当场兑现。
转头看一眼陈雅：
“可以开房，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把握住，我就能答应你。”
陈雅一下就靠过来，兴奋道：
“老公，你快说啊，我一定好好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