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焕?”
沈青恩细嚼着字眼。
据他所知,青州市西洲集团的私生子也叫司焕,是西洲集团是白虎一族的后代。
是白虎家族与一位哑巴Omega的子嗣,为家族所不容。
因为司焕不仅是位普通的Beta,还从白虎血脉退化成猫,加上外界传言其母亲是趁酒爬上位的,母凭子贵没能成功。
司焕与其母亲在六岁时因偷盗被赶出了家族,居于城外。但司焕母亲在司焕十二岁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此后司焕的消息也少了。
沈青恩盯着司焕白色的绒毛耳朵,“你是西洲的司焕?”
“是。”
司焕眯起琥珀色的瞳孔,对于沈青恩知道他的身份,稍有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
沈青恩眉头微蹙,还真是块烫手山芋。
“这是哪?”沈青恩问。
“青州市,西区,我家。”
沈青恩将领带埋入西装中,随手拉开窗帘,落地窗外尽是山林之色,大概是昨夜下雨过的缘故,树枝上还挂着一排水珠。
他抽回视线扫视了一下房间,陈设简单,只有刚需品,墙壁上还能瞧见几道裂缝,房子有些年头了,稍显简陋。
“我怎么会在这?”沈青恩淡淡道。
“十天前,北川雪崩。你在木屋里,是我将你救出来的。我背着你徒步行走几十公里,穿越极寒之地,才将你带回来的。”
“三天前,你的易感期,也是我帮你度过的。”
男人的凤眸中透着狡黠,“沈先生,我救了你两次。”
上扬的语调轻浮,不乏讨要。
沈青恩倨傲冷冽的下颚微仰着,矜贵高冷。他轻嗤一笑,鸦睫下满是不屑。
他厌恶贪婪的人。
“手机借用一下,你看看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我给你两个小时。”
沈青恩嗓音凉薄,睫上像是挂了霜,每一个眼神都冰冷彻骨。
司焕从床头柜摸出手机,流畅的肌肉线条在动作下紧绷着。他捏着手机,赤着身体走到沈青恩跟前。
颀长的身影洒下一片阴影,遮盖住了沈青恩的锋利的侧廓。
沈青恩接过手机时,一同映入眼帘的还有沟壑分明的肌肉线条,如雕如刻,腹肌两侧还有紧致的人鱼线,是常年健身的成果。
这强悍的身材,也难怪能将他从极寒之地带回来。
沈青恩后腰靠在墙壁上,在司焕面前明显矮下一节,视线只够到胸膛。
他冷着脸,这得有195了。
思索间,沈青恩娴熟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
两个小时后。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楼下。
司焕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衬衣,掌心中捧着一只乌龟,挺括的领带随风扬起,紧随在沈青恩身后。
不像是乖顺的波斯猫,倒像是一只开屏求爱的花孔雀。
沈青恩始终走在前面,步伐清脆,并无缓步等后面小猫的意思,刚出别墅时,灰色狼耳穿着西装的男人小跑迎来。
“沈爷。”
楚承将手臂上挂着的黑色长款风衣递了上来。
沈青恩接过后,递向身后,“穿上。”
楚承的视线跟着沈青恩的动作移至身后——一位猫耳男人。
长得俊朗邪肆,举手投足中透着散漫,鼻尖一点红痣,也就这张脸生得还算不错。
但不知道为什么,楚承有一种莫名的臣服欲,可猫并不是什么强悍动物。
司焕唇角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容,脸上浮出散漫和轻浮。楚承回想着方才那副乖顺的猫咪形象,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沈爷,这位是……”
楚承看向沈青恩。
沈青恩通话时,并未说太多,只是让楚承依照地址来一趟,还让他带了件外套。
楚承困惑,这个时候沈青恩应该在北川才是。
“他是我的人。”沈青恩凛声道。
楚承的眸光乍寒,脊背僵了僵。
“沈爷不是在北川吗?怎么忽然回青州了,这才过去半个月,您的身体……”
楚承的话还没说完,眼神再次看向司焕。
司焕正在拨动着掌心中乌龟的龟壳,“乖乖,这么怕生呢?”
沈青恩的眉头微蹙,狂风刮来,他的脸又冷一寸。
他让司焕整理东西跟他走,司焕什么也没带,就带着一只龟……
沈青恩咬紧后槽牙,冷硬流畅的面部线条紧绷着,脸色差到了极致。
脖颈上攀起一抹淡淡的绿。
“晚些说。”
沈青恩凝起冷眸,迈开修长的腿掠过楚承上了车。
司焕紧随其后。
楚承在原地僵了几瞬,才迟缓着回到驾驶座,心里始终嚼着沈青恩方才那句。
——他是我的人。
后座上。
司焕将乌龟放在座位中央,被沈青恩伸手推开了。
沈青恩脖颈上的那抹绿更加肆无忌惮,他沉声道:“拿走!”
司焕不明所以,他将乌龟放在另一侧单指摁着龟壳,随后戏谑地挑眉望向沈青恩,“沈先生,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沈青恩侧头靠在车窗上,冷秀的脸上透着冰寒,与车窗外如出一辙的冷。
细长白皙的脖颈上,异色十分明显。
“诶?沈先生……你怎么绿绿的?是不是在蜕皮?”
司焕惊奇着问,好奇着伸手过去。蛇是会蜕皮的,但他还未见过会蜕皮的Enigma。
手刚触到沈青恩冰凉的肌肤,一下就被无情扫开了。
“别乱碰我。”沈青恩的声音如切冰碎玉,透着警告。
司焕眯起狭长的凤眸,这样的拒绝并未让他胆怯与害怕。
“沈先生怎么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他单指抵在下颚上,失落的连连咂舌。说话时,用余光瞥向驾驶座上的楚承,语气中勾带着挑衅。
司焕鼻尖的红痣像是沁了血,邪魅妖冶。
沈青恩:“…………”
他蹙眉从后座的位置上取出烟和打火机,拢起一簇幽蓝色的火焰,白烟自掌心中飘散而起。
司焕被呛的咳嗽了两声,但沈青恩不为所动。
既然要养猫,就得先立规矩。
总不能让一只小猫挠伤他。
驾驶座上的楚承透过车视镜看向沈青恩,瘦削的身体被埋入皮质桌垫中,冷白的皮肤上没有什么血色,看起来气色极差。
“沈爷,王海已经抵达青州市了。”
楚承小声道。
沈青恩的眼底戾色翻涌,眉头紧蹙着吐出一个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