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望醒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变小了,他有感觉到自己发烧了,觉得喉咙很痛,但奇怪的是嘴巴没有干裂。

  “醒了?”傅月白递过去一瓶水。

  艾望低低嗯了一声,接过水喝了起来。傅月白目光落在他嫣红的唇上,眼神幽暗。

  “我睡了很久吗?”艾望问,他看了看自己的小腿,那里的两个小血洞已经不那么红了。

  “挺久的,你刚刚发烧了。”傅月白道。

  艾望摸了摸额头,那里已经不怎么烫了,他问:“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等雨停吧。”

  雨停的时候,营地派了人来找他们,汇合之后他们很快就下山了。

  艾望被送去医院检查了一番,伤口处理得很好,没什么大事。

  除了第一天的暴雨,接下来的几天都很顺利。

  拉练结束艾望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很累了,他在宿舍冲洗干净换了身衣服,然后萧家司机来接他去医院看萧凛。

  他穿了件纯白T恤,淡蓝色牛仔裤,黑发如墨,精致如画,浑身都是青春的少年气息。

  艾望走进病房,午后的微风吹起窗帘,也把他鬓前的黑发往后吹去,清透的琥珀瞳看向萧凛的时候,萧凛的胸腔猛地振动一下,心跳都漏了一拍。

  “你还知道回来啊…”萧凛幽怨地说,语气像是独守空房的妻子埋怨自己的丈夫晚归似的。

  “没想来,司机送的。”艾望无情说道。

  “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艾望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向来就是个闷性子,直白肉麻的话他说不来。

  “哥我很想你。”萧凛坐在床上,突然抱住站在床边的艾望,脸埋上他的腰。

  艾望身子一僵,萧凛手上的伤还没好,他不能用力推开。

  最后手还是落在了萧凛的头上,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个亲昵的小动作,险些让萧凛发了疯,他想不管不顾地把艾望压在床上,吻遍他的全身,诉说他难以宣泄的爱意。

  他抓着艾望T恤的手紧了紧,抬头道:“你是不是很累,上来陪我睡一会。”

  艾望迟疑了一下,“你的伤还没好。”

  “难道哥会故意碰我的伤吗?”萧凛反问道。

  艾望哑口无言,萧凛总是有一大堆歪理等着他。

  最后艾望还是躺了上去,两人只是平躺着,病房里淡淡的消毒水气味让艾望觉得很安宁,几天下来的疲惫在此刻彻底放松下来,他渐渐睡了过去。

  萧凛侧头静静看着艾望的睡颜,没受伤的左手牵住了他的右手,慢慢十指相扣。

  都说十指连心呐,哥你能听到我的心在向你告白吗…

  …

  萧凛伤好后回到学校,只要没有课程训练,就会粘在艾望身边,连徐巳臣都觉得萧凛过分粘人了。

  “你这是有了哥,就不要兄弟了是吧。”两人打了饭在食堂找位置,徐巳臣手肘撞了一下萧凛,示意他看过去。

  萧凛顺着徐巳臣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艾望跟傅月白坐在一起,聊得很好的样子。

  艾望原本是一个人在吃饭,傅月白在他对面坐下了。经过这次野外拉练,两人的关系拉进了不少。

  “你毕业会去边境吗?”傅月白问他。

  “会。”艾望道,他不喜欢呆在人多的地方,这只会让他觉得吵闹。

  “我也会去,希望我们以后能被分配到同一个区域,因为你很好。”我很喜欢你。

  “我哥当然好了,尤其是对我最好。”萧凛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他直接拿着餐盘在艾望身旁坐下了。

  他挑眉看向对面的傅月白。

  两人对视,火花四溅。

  “对了艾望,你的腿留牙印疤了吗,当时咬得还挺深的。”傅月白声线低沉语调缓慢,像大提琴一样让人听着很舒服。

  萧凛:“?”

  咬?深?

  他眯起风眸看向艾望,艾望并没有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只见他面色如常回答道:“没有留疤。”

  “什么牙印?”萧凛皮笑肉不笑地问艾望。

  艾望瞥了他一眼,道:“我在山上被无毒蛇咬了,傅月白帮我处理的伤口。”

  “这么大的事你瞒着我?”萧凛又生气又醋,生气艾望被蛇咬了都不告诉他,醋傅月白能陪在他身边。

  “蛇没有毒,不是大事。”

  “那要是有毒呢,进医院也不打电话告诉我是吧?”

  艾望也察觉到了萧凛的恼怒,他顿了一下,道:“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我会待在你身边。”萧凛凑过去把艾望刚夹起来的肉嗷呜一口吃了。

  这个举动当然是做给对面的傅月白看到,傅月白自然是把这兄弟俩难以融入的亲密氛围尽收眼底,只是他不再像上次在饭桌上挪开视线,他对艾望道:“我会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的。”

  话落,萧凛跟傅月白再次对上视线,双方都毫不退让,在无形中隐隐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