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月可能真的有些累了,昨晚躺在大马路上睡不舒坦,他听着黄律的话越听越迷糊,转眼间就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黄律给小少爷盖好被子,在他床前守了一会儿。
……
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温府的晚膳时间了。
黄律负责任地去把小少爷的晚膳给端到卧房里头:“小少爷,您醒啦?晚膳属下给您带了点馒头和白粥过来,您现在想不想起来喝?”
温白月睡得迷迷糊糊,有点现实和幻想世界难以区分,他以为他还躺在大学的寝室里面,他室友在问他要不要给他带饭?
“白粥?我不吃白粥的,我只吃甜的黑米粥……”
黄律只得放下馒头,再去膳堂将白粥换成了黑米粥,想起小少爷说要吃甜的,再折返回去在黑米粥里放了两勺白糖。
等黄律再回温白月卧房的时候,他们的小少爷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
“小少爷,您不要勉强,躺着喝也可以,属下喂您。”
不要不要……温白月不想被一个大男人伺候着喂,虽然屁股上还是有点疼,应该不影响他坐起身靠在床上喝粥吧?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小少爷,现在是酉时。”
酉时?好家伙,他从早上睡到了晚上?这一觉怎么也得有5个时辰了吧?按照他以往日夜颠倒的生活作息,他很有可能会在今天半夜特精神得睡不着觉。
这对他来说也未必不是个好消息。
温白月看了周围一圈,这里只有黄律一个人在服侍他,连黄律的主子都不在。
最好不在,以后都不要在。
“对了,怎么不见青兰?”青兰不会又因为他的事挨打了吧?
“小少爷您放心,青兰只是被大少爷罚了闭门思过,她没有受伤,明天一早应该就会过来。”
“那就好……”
说话功夫,黄律已经将一碗黑米粥放到了温白月跟前。
温白月没让他喂:“拿来,我自己喝吧。”
“这……”黄律迟疑,小少爷今天刚从马背上摔下来,黄律怕他手也受了点伤,一碗粥拿不稳,翻到棉被上到时候还得他收拾。
硬是端着只让温白月拿个勺子。
温白月也没跟他客气,之前青兰也这样,他想自己梳头和洗脸青兰都不肯,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小少爷不让她再服侍了,吓得跪地直接磕头认错。
也许在这个时代,为奴为婢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地刻在他们脑子里了,温白月拒绝反而会吓到他们,顺应自然就好。
温白月拿勺子在黄律端着的粥碗里舀粥喝。
吃了两口吐槽道:“黄律,为什么粥一点儿没味道?”
“属下加了糖的,许是沉在底下了没舀均匀,属下再用勺帮您搅拌一下吧?”
“不用,我自己来吧。”
温白月捣了捣,他还是觉得这个黑米粥不甜,不好喝,也许是吃了药味觉冲突的缘故?也不对啊,他用的不是金创药吗?那个外敷的药和他味觉有什么关系?
见小少爷拿勺子舀着玩没动几口,黄律又拿来了馒头给他吃。
温白月还是只吃了一口便不吃了。
“我要吃甜的……”这是温白月头一次在温府对伙食不满意。
“小少爷,膳堂休息了,属下明天让膳堂多做些甜口的。”
温白月只得作罢,他不能闹,万一再把他大哥引来了该怎么办?他还是安安静静地等待夜深比较好。
“黄律,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温白月想把这位他兄长的眼线赶出去,他在这里不方便他想对策。
“这……”
“你在这我睡不着。”
前面看着小少爷睡了五个时辰的黄律:“……”
等黄律出了门后,温白月尝试挪动一下他的身体。
结果一个用力不稳,他又从床上摔了下去。
妈呀,疼死他了,跟摔下马背那会儿一样的疼,果然跟野鸡郎中说得一样,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可能只是磕了一下屁股那里的骨头,不知道该说是扭伤还是拉伤,反正他现在疼得动不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心里挣扎了一会儿,留了几滴鳄鱼的眼泪,温白月喊门口的黄律再把他弄回床上……
“小少爷……?”
“刚刚那只是个意外,没什么事,你出去吧。”
温如铮有说过,就算绑也会绑着他上喜轿的。
温白月想象了下他后天结婚时的场景,喜轿他肯定能上得去,那么多轿夫呢,不用他走路,抬也能把他抬上去。
下了喜轿该怎么办?
记忆中温白月看影视剧里面新郎家一般会提前奏喜乐放炮仗,七王爷是王爷这方面只会更加隆重了。
这时候新嫁娘下轿是没人搀扶的,只有一位五六岁的小童,拉着新嫁娘的衣袖,新嫁娘还需要跨过一只朱红漆马鞍子,意寓平安美好。
就温白月现在这个破败的身子,别说是跨过去了,可能会被马鞍绊倒,在一众宾客前给他们行跪拜大礼……
作为背景音的喜乐和炮竹声会显得温白月更加滑稽,把宾客们都逗笑的……
想想这画面就十分可怕丢面子,万一七王爷盛怒之下当晚就把他关进“冷宫”怎么办?那他岂不是要一辈子只能在柴房里过活了?
温白月慌忙摇头,他还是很想逃命,不逃铁定得死……
温白月强忍疼痛又从床上挣扎起身,他不可能有这么脆弱的,他上辈子体育课成绩每次都能勉强过关的,在这里他肯定也可以。
结果一不小心又摔了个大跟头,听到动静的黄律忙跑进来再扶起小少爷。
“小少爷,您得多休息才是,怎么能屡次下床呢?”
“……我要去茅房。”
温白月逃脱的意志一如既往的坚定,奈何他身子骨实在是太弱了,经过刚才这么一摔,温白月感觉他今晚都不要想下床了,安安静静等待后天他如何去七王爷府出洋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