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起言想起来了,莫青宁当时脸色发白连声咳嗽,但是温起言见惯他的冷淡,突然虚弱起来,有种别样的美。
他关心了莫青宁几句,眼睛从来没有从他身上移开。
莫青宁不冷不热的和他说了几句。
这症状和前世差不多啊!
莫青宁前世也中了毒,但是后来一点事没有。
温起言倒在床上,前世没有事,那就说明有解药,那他还担心什么。
温起言一拍脑袋,很快睡了过去。
天气已经步入晚秋,天气渐渐转凉,温起言穿着厚厚的衣服。
院子里的大树上叶子已经变黄干枯,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枝,温起言仰头看树,放空自己的心。
林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温起言身后,出声道。
“公子。”
温起言转身,看了他一眼。
“几天前镜王府送过来的小五让你给的我东西呢?”
“在我房间里。”
温起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把我的东西私吞了,还这么理直气壮。”
“前几日我忘了。”
林启面无表情的解释,就算这个时候被温起言质问也一点不慌。
他就是故意的,不想让温起言和莫青宁接触。
他不过留温起言在江南不到一个月,两个人的关系既然变得这么亲近了。
“林启,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把东西给我拿出来。”
林启很快把盒子抱了出来。
前几天他在门口看到水清抱着箱子时就心神不宁,最后他偷偷的把王府送来的东西藏了起来。
温起言看了一眼盒子,打开以后,是一沓银票。
其实里面还有一封信,被林启消灭了,他现在身份低微,不能亲自阻止温起言与莫青宁接触,只能暗戳戳的搞事。
温起言心情很不好,警告这个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林启:“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主人,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呢。”
林启点头,再无其他表示。
温起言看见他就来气:“这种事情没有下一次,你下去吧。”
温起言心累。
他把小五叫了过来,给他几张银票,把去趣饮楼订一个月的午饭给莫青宁。
“少爷,您又喜欢上他了吗?”
跟镜王殿下在江南待了那么久,最终还是没能逃过镜王的魅力,又开始主动追人。
小五觉得他不会成功,但是又不好打击自己主子,哭着脸拿着银子去外面办事去了。
温起言一连好几天待着家里,没有出去。
他不去找事,事倒是主动找他。
温争青说干就干,给他在刑部找了个闲职,勒令他三天后开始去上班。
这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官,但是没有门路还真拿不到。温起言当然不愿意去。
但是这次温争青态度强硬,不去就断他的零花钱。温起言怎么会怕这个,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就钱多。
“我不去,饿死我也不去。”
温争青听了这话气个半死,“我前几日才夸过你,这么快就现回原型了?”
“你进去学习一下,对你总会有好处。”
“我去学什么,学里面那些老官腔吗?”
“臭小子,放了天了你。”
温争青硬不过温起言,最后软了语气:“镜王殿下这几天正在彻查胡叶让的案子,你跟着他从江南出来,知道的一定比我们多,你进去打探一下虚实,如何?”
“我一个草包,什么都不会。”
温争青:……
刚刚骂温起言的话被他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父子二人不欢而散。
温起言真的在温府里待着,哪都不去。顺便他也限制了林启的行动。
买林启是为了找个给他找个护卫保护自己,林启作为护卫武力值看着不低,就是不好使唤。
一天有一半时间都看不见人影,上次更是隐瞒他。
现在温起言坐着院子里晒太阳,林启就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他身后,一天也不见换个姿势。
惹得每次小五过来给温起言送东西时都偷偷打量他,看他是不是被定在原地了。
温起言是为了惩罚林启,磨一磨他的性子,但林启却无半分不乐意,眼睛还一直盯着温起言。
“林启。”
温起言喊他。
“嗯?”
林启应了一声。
“你之前一直都在风息楼里吗?”
温起言问他。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林启穿着一身薄纱抱着琴上台表演,当时他只瞥了一眼,并无心听琴曲。
林启沉默半晌,才说道:“是。”
温起言无心问他的悲惨经历,他揉了揉脑袋。
“给我弹个琴吧。”
小五上道的搬过来一把琴,放在石桌上。
林启迟疑了片刻,才慢慢走了过去,弹了一首曲。
温起言以为林启琴技高超,结果林启弹的第一个调出来,温起言心里暗道不好。
果然,刚开始的声音像小孩子哭闹,难听。慢慢的,林启好像找到了调。慢慢的曲调没那么鬼哭狼嚎了。
温起言以为他会弹一首温情的曲,但是随着林启的弹动,温起言的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
“停下!”
温起言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呼吸,林启被他打断,看到他这样立即跑到他身边:“你怎么了?”
温起言死死抓住林启的袖子:“你到底会不会弹琴,难听死了,滚!”
小五跑过来就看到温起言对林启发火,林启沉默片刻,其实离开了。
小五赶紧跑过去:“少爷,你没事吧?”
温起言浑身发抖,心揪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缓解不了,他拜了拜手:“你也出去,这个院子你们今天都别来,我要想静一下。”
小五知道少爷的状态不正常,但不好违背他的命令,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温起言,最后把门从外面关上了。
温起言捂着自己的脸,眼泪止不住的流。
林启弹的曲让他想起来自己悲惨的前世,他甚至控制不了自己,不由住想流泪。林启弹得曲子很熟悉,熟悉到他好像回到了前世。
小五关了门,见林启像个木头一样站着外面,非常生气:“你弹得什么鬼曲子,少爷刚刚都要哭了。”
林启出声:“他哭了?”
他的眼睛里思绪万千,如一个冰雕一样,静静地朝着温起言所在的院子看去。
三天后,温起言被他爹强制性的拉去刑部上班。
温起言在家里几天突然清醒崩溃,这几日脑子混沌,在家里光发呆了。
温争青若不是知道他天天在家里没出门,怕是以为他去赌博或者吸食禁药了。
“你看看你,天天在家里无所事事,你还像样子吗?”
温争青怒道。
温起言眼皮都不抬,脑子晕乎乎的。
“来人,给少爷收拾收拾,把衣服给他换上。”
温起言最后被温争青一路带到了刑部,把人往刑部一扔,温争青自己坐马车走了。
刑部的人早知道温起言要来,他的分量不够,但架不住有个好爹。
刑部的一堆人除了都对温起言很热情,找了个年轻的小伙子带着他去转转,也没给他派活。
“温兄,这是您办公的地方,在这里熟悉一下,有事可以问小刘他们几个。”
温起言点了头,坐了下来。
其他人要么抱着一摞书整理文档,要么去忙其他事情,只有温起言无所事事。
刑部的老大今天没有在这,只有几个资历较老的大人和几个小年轻在这里。
小年轻们对温起言很好奇,但温起言明显没兴趣搭理他们,他们相互对视几眼,用眼神交流。
温起言在里面呆坐了一上午,这里有好多年的卷本,有一种陈旧的书本味道。
中午,小五带着饭盒过来了。
温起言头疼的厉害,趴在桌子上不肯动。
“少爷,你吃点吧,如果实在不喜欢,那每天就不来了,老爷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温起言这几天都无精打采的,在刑部这么无聊的办公场所只会更加难熬,小五不忍他如此煎熬,劝说道。
温起言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少爷,镜王府的水清侍卫前几天一直找你,但是您都没有去见他,他今天又来了。”
莫青宁以为温起言会每天亲自给他送饭,他们见完面第二天中午,他从京兆伊跑回王府,就等着温起言来找他。
几个月前温起言不管多忙都是亲自来找他的,想到明日温起言会来,他的胸口也没那么疼了。
结果温起言没有等到,来到是一个趣饮楼的小伙计。
他简直气笑了,让水清去温府找温起言,但也吃了个闭门羹。
莫青宁咬牙。
他没见过比温起言还多变的人,听到在暗处保护温起言的暗卫报告说宴修去找过他,莫青宁很气愤。
温起言不理会:“昨日不是告诉你不要让他再过来了吗?”
“可是他不听我的呀。”
小五也很无奈。
第一次见镜王府的侍卫来找他家少爷他还很吃惊,现在已经习惯甚至麻木了。
他家少爷竟然真的把镜王殿下追到手了。加上上次宴修与他家少爷大吵一架,一定是宴修不支持少爷与镜王在一起。
所以最近少爷心情不好,天天在家里不出门。
温起言坐着角落里,小五劝他多吃两口。周围突然嘈杂起来,小五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衣袖:“少爷,镜王殿下来了?”
“嗯?!”
温起言很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