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腹……肌明晃晃的在朝他招手!
苏沐琛此刻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戴眼镜,戴上眼镜后看得太清楚了,所有的细节褶皱无限放大。
他抽了抽唇角,莫名想将刚刚嚣张过分的自己塞进马桶用水冲走。
“好看吗?”时珩轻咳一声,唇角带着笑,但是耳尖明明红的要滴血。
“还行,也就一般般。”苏沐琛装作若无其事,不能害羞,害羞了就是怂包。
“那还要摸吗?”
“不摸了,你明天还要上班,要早点睡觉。”苏沐琛装作镇定的取下眼镜,转身飞快躲进了被窝里,将自己遮个严严实实。
隐约间,听到时珩的低笑,脚步声在他床头停顿了一会儿,复又拐去了浴室。
*
第二天,闹钟在七点准时响起,时珩二话不说起了床,苏沐琛这个一向赖床的人,都挣扎着爬起了床,靠在浴室边看他刷牙洗脸,又跟着他进了换衣间,看他穿上衬衣,一颗一颗往上系扣子。
时珩穿上衬衫,伸手拿出领带,却没系。而是盯着门边乖乖靠着的人,拿着领带朝他挥了挥手。
“过来。”
“干嘛?”苏沐琛揉了揉眼睛,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时珩将领带塞他手里:“麻烦帮我系一下领带。”
“为什么要我系,你自己不会吗?”苏沐琛嘴里在吐槽,手上却很诚实地接过了领带:“头低下一点。”
“我会呀!但是我还是想让你帮我系。”时珩配合他的动作弯下头,眉眼弯弯笑着故意道:“我的同事和下属们有对象的,都是对象系呢!系出来的都可好看了!”
“嗤!幼稚!你没对象,你只有金丝雀。”苏沐琛嘴上嗤了一声,手上动作却是飞快,心里也突然冒出了一种胜负欲。
他可不能让他的金主输给他的同事和下属,他要系一个更好看的领结,把所有人都比下去,让他金主的领结是全公司里最好看的。
苏沐琛他自己毕竟也当过一段时间的老板,以前无聊的时候专程研究过这种东西。
他会的领带结可多了,所以挑了一个最难最复杂也最好看的Eldredge Knot,修长如玉的手指在时珩的颈下如同翻花。
他系领带系得认真,时珩看他看得认真,换衣间里暖色系的灯光洒在他的脸颊上通透无瑕得仿佛世间最好的白瓷。
时珩忍不住滚了滚喉结,下意识地靠近他,苏沐琛手中领带缩紧一下,勒住他的脖子:“不要动。”
时珩举双手投降:“好,不动。”
苏沐琛瞪了他一眼,继续手中动作,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把埃尔德雷奇结给系好了。
苏沐琛将时珩扳向换衣间的全身镜前,挑眉问:“怎么样?”
时珩愣了愣,光滑缎面质感的领带,在领口处系成一个十分饱满和有层次感的结,酒红色的三层结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完美华丽又惊艳。
他以前没有注重过这些,上班后也就只打普通的领带结,所以苏沐琛系的这个结才让他眼前一亮的感觉。
时珩笑出了声,发自内心的夸道:“好棒,超棒的!我都不敢想象两条布竟然可以系出这么漂亮的结,我的小金丝雀果然是最棒的!”
他蹭了蹭他的鼻尖,满含期待小声问:“我可以申请以后都让我的小金丝雀帮我系领带结吗?”
苏沐琛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小金丝雀表示很乐意!”
“那就一言为定!”时珩伸手把衣领拉好,穿好袜子下了楼。
出门之前,苏沐琛给他递去了大衣外套和围巾。
“多穿点,外面冷,进了公司再脱掉。”
“好。”时珩笑眯眯的接过,推开门往外走:“那我去搬砖了。”
“好!拜拜。”苏沐琛在门口朝他挥手。
然后时珩走了几步,又倒了回来:“等一下。”
“怎么了?还有事吗?”
“有。”时珩靠近他,低头将脸凑到他的面前:“我的同事们说,上班出门之前,他们的对象都会给他们一个吻。”
他指着自己的脸,眼巴巴的看着他:“别人有的,我是不是也有?”
苏沐琛立马会意,仰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可以了吗?”
“另外一边也要。”时珩指了指左边脸:“别人只有一个,我想要两个。”
“不行!两个少了,好歹四个!”苏沐琛笑出了声,飞快又在他左边脸上亲了一口,又在他下巴和额头分别亲了一口:“别人有的,我的金主必须有,而且只多不少!”
时珩眯了眯眼睛,满意点头:“可以了,拜拜。”
“拜。”苏沐琛目送他上了停车位上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才转身关门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十一点多醒来,洗脸刷牙,下楼打开冰箱,拿出昨天晚上时珩准备好的饺子,端去了厨房,十五分钟后,胖嘟嘟的饺子上桌,连着早饭中饭一起吃了。
吃饱喝足在家里无聊的逛了一圈,收拾了一下,又去阳光玻璃房里躺着看了一会儿漫画,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半了,然后才转身上楼开始打游戏。
*
下午六点,时珩准备下班,在路上碰到喻小小,喻小小跟他打完招呼,目光下意识落在他身上,笑道:“时总您今天的领结很好看!”
“是吗?”时珩笑了笑,今天有很多人夸过他的领带结了。
他盯着那个漂亮的结,眸色温柔:“我爱人系的,我也觉得很好看。”
喻小小一愣:“时总,你结婚了?”
“没有。”时珩摇头,旋即又温柔的笑了笑:“但是结婚的时候一定会给你发请帖,请你喝酒。”
“请,请我?”喻小小又是一愣。
时珩郑重道:“对!全公司就请你。”
喻小小已经懵了!时总结婚,全公司就请她一个人喝酒!这是什么超级殊荣!她何德何能啊?简直想都不敢想。
她结结巴巴的问:“为,为什么?”
时珩挑眉,“因为我能找到我的爱人,全靠你牵线,你也算半个红娘了,这杯喜酒无论如何都要请你喝。”
喻小小已经彻底懵了,懵逼树下懵逼果,还有一个懵逼的她,时总这话什么意思?她牵了什么线?她算什么半个红娘?她每天上班下班,什么都没干啊?
“下班了,早点回家。”时珩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下了楼,在街边花店买了一束鲜花,还买了漂亮的小蛋糕。
刚准备走,看到炸鸡店里台面上炸得焦黄香脆的炸鸡,想了想,忍不住发了一条消息给苏沐琛。
“吃炸鸡不给你带。”
正在打游戏并且打输了正在骂猪队友的苏沐琛看到手机亮了一下,点开就看到这么一条信息。
吃炸鸡不给我带?
艹!
“不带就不带。”
时珩:“你还在上火吗?”
苏沐琛啪啪打字:“上火!火老大了。”
“那我不带了,虽然看上去还挺好吃的。”时珩忍不住拍了一张炸鸡店里炸得焦黄香酥的炸鸡发给他。
“说了,不带就不带,我才不稀罕!谁还没吃过炸鸡。”苏沐琛回完,气不过又补了一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不带就别拍图片啊!拍了诱人还要气人?”
时珩:???
听出他话中的不悦,时珩往上看了一眼消息,然后笑出了声:“我是想说:你吃炸鸡不?给你带。怕你还在上火,所以问你一句。”
苏沐琛一愣,讪讪回了一句:“不上火,吃。”
“那我给你去买。”
“好。你下班了?是要回来了吗?”
“嗯。”
苏沐琛放下手机,飞快退出了游戏,穿上拖鞋噔噔噔下了楼。
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人,又跑到窗边去等,窗边待了两分钟,还没等到人,他干脆开门去院子里等。
道路尽头,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飞快驶了过来,眨眼就停在他身边,车门打开,还没看到人,怀中就多出了一束鲜花,紧接着人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天这么冷,为什么站在外面等我?”时珩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去拿包装精美的小蛋糕和炸鸡。
苏沐琛耸耸肩:“想站在外面等就站在外面等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时珩忍不住笑,他才发现,其实去上班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出门的时候,有人给他系领带,给他递外套,给他四个上班吻。
回来的时候,有人专程在院子外等他。
还有比这个更幸福的事吗?
“倒是你……”苏沐琛斜眼看到他手中的蛋糕,又扬了扬手中的花:“今天什么日子啊?为什么又是花又是蛋糕?”
时珩故意学他的语气:“想送就送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这人心眼怎么这么小?苏沐琛懒得跟他掰扯,靠在他的肩头,小声问:“上班辛苦吗?”
“不辛苦。”时珩拥着他往回走:“你一个人在家无不无聊?”
“不无聊。”
“你一个人在家居然不无聊?”时珩眯眼:“打游戏的时候有没有抽空想我?”
“你去上班居然不辛苦?”苏沐琛微笑:“开会的时候有没有抽空想我?”
“开会的时候不能想,太对不起我的下属了,吃饭的时候才想。”
苏沐琛扬眉:“打游戏的时候不能想,太对不起我的猪队友了,吃饺子的时候想了。”
俩个人一天没见,话好像比平时还多,在厨房都说了半个小时,听上去针锋相对,其实内容跟蜂蜜似的甜的快拉丝了。
一直说到吃饭的时候才消停。
晚上吃过饭后,时珩换上了舒适轻薄的家居服,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苏沐琛泡了两杯清茶,给了时珩一杯,自己一杯,喝完之后盯着桌上的花,转身又去找了两个玻璃瓶,装满水之后放在了茶几上。
自己则蹲在沙发边,把那束花收拾了一下,减去过长的枝条和多余的叶子,又修了一下尖刺,才把花插进玻璃瓶中。
剪完这一根,再拿起下一根,重复修枝剪刺,一根一根,不厌其烦。
他不喜欢花,这种繁琐的事情也并不是他喜欢做的,但他的眼角眉梢还是不自觉中挂上了浅浅的幅度。
时珩盯着他,突然凑过来小声说:“我回来的时候,你问过的话能不能再问一遍?”
苏沐琛停下手中的动作,歪头想了想,没想出所以然来,于是问:“哪一句?”
“为什么送你花那一句。”
“噢。”苏沐琛点头,心情很好的顺着他的意思问:“为什么要送我花?”
“因为我爱你。”
苏沐琛愣了愣,随后笑出了声:“嗯,我知道了。”
鲜花不值钱,但爱与浪漫无价。
一束花修修剪剪花了大半个小时,才全部插进了花瓶里。
端了一瓶去卧室,另外一瓶就放在客厅。
苏沐琛满意的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去厨房洗了手,才趿着拖鞋走了过来。
晚饭吃的东西这个点也刚好消化完了,他伸手打开放在茶几上包装精美的蛋糕盒,里面是一个粉红色的巴掌大小的草莓蛋糕。
苏沐琛跳上沙发坐在时珩旁边,一边吃蛋糕,一边跟着时珩看电视。
草莓味的蛋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味道还挺不错。
苏沐琛叉了一块,用胳膊肘蹭了蹭旁边的人:“这蛋糕哪里买的?还挺好吃。”
时珩侧头看他:“喜欢吗?喜欢明天还给你带。”
苏沐琛点头,将叉子上的蛋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着问:“你要尝一下吗?”
“好啊!那就尝尝。”
时珩凑过来,没去咬叉子上的蛋糕,反而捧起他的脸,吻上了他沾着奶油的唇。
苏沐琛怔了怔,蓦然红了脸颊,任由对方将他唇舌间的奶油一扫而空,没有浅尝辄止,反而逐渐深入。
苏沐琛却没挣扎,闭上眼睛慢慢回应他。
他的配合,让时珩的吻更激烈,像饥肠辘辘的野兽终于觅到活物,兴奋地去掠夺他的每一处,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
爱人的吻是催/情的药。让所有沉静溃退千里,让理智的弦悄无然声息断裂,将人烧得化骨融灰。
时珩眼眶发红,眸中像燃烧着一团火焰,滚烫又摄人心魄,他抵着他的额头,嗓音沙哑如同咽下熔浆:“我,我想要你……”
手中的蛋糕叉已经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苏沐琛浑身发烫,掌心濡湿着潮唧唧的汗,他红着脸双手环上了时珩的腰,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气息不稳小声:“不要在这,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