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正是成婚仪式当日。然而吉时已到,景王却还迟迟未醒。礼官夏满仪携众人被乐栉挡在屋外。
“夏大人,已误了两个时辰了。”边上的侍官有些焦急地提醒夏满仪。
“嗯。”夏满仪应了一声,心中也是十分不满。
他本就不同意吴帝为景王特办成婚仪式,然而圣旨难违,这几日无不是夜以继日地准备,按着礼制皆一一备好。
可是,这景王简直是不知好歹,恃宠而骄。吉时已到,他竟还迟迟不起。还有这个侍从,竟也嚣张至此。
“夏大人,要不要禀报陛下呀?”侍官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这景王和侍从竟然如此傲慢无礼,早就听闻陛下这几日已经厌烦了他......”
“你去吧。”夏满仪道。
也罢,反正他夏满仪该做的已经做了,这事传到陛下耳朵里正好让陛下知道景王的本性。
半个时辰后,夏满仪活动了一下坐累了的身体,问回来的侍官:“陛下怎么说?”
侍官一脸丧气:“陛下只说知道了。”
夏满仪:“没说别的了?”
侍官:“没说别的了。”
夏满仪叹了口气,追问道:“陛下听了是什么神态?”
侍官支吾道:“下官......没敢看。”
他只觉得他一说完,整个长门殿的寒气便毫不留情地侵入他的体内,凉得他打了一个寒战。
吴帝确实是不高兴了的,侍官走后,还招了王英问道:“他是在跟孤使性子?”
几日下来,知道来龙去脉的王英陪伴吴帝左右,自然是将吴帝这几日的心神不宁,对待莫公子的愧疚无奈都看在眼里,颇有眼力见地说道:
“奴才不知景王的心思,只是奴才想,景王如此玲珑剔透的一个人,不至于如此行事,或许有别的苦衷。”
吴帝轻哼一声以示不十分认同,过了一会儿还是道:“你一会儿去珞园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是。”
王英接了口谕,即刻就往珞园赶去,却正遇上一出闹剧。
景王此时已经清醒过来,却也是闭目养神,由着侍官侍婢服侍更衣。
乐栉煮了养血汤,刚端到门口就被看守拦住,道:“还未到成婚之时,陛下说了,不准吃任何东西。”
乐栉见景王脸色极差,哪里还顾得了这些人,三两下就将几人撂倒地上,手中的养血汤却还是分毫未洒。
这时,吴帝亲派的若风便由暗处出来,再次拦住了乐栉的去路。
“你还要拦我?!”乐栉怒不可遏,却还是想将这养血汤放置一边,但若风已飞起一掌,将养血汤掀翻。
“你找死!”乐栉再难忍受,已是一副要与若风拼命的样子。
“乐栉。”房内的景王轻轻喊了一声。
乐栉正在气头,只当没有听见景王的话,起手一记夺人性命地招式向若风逼去。
屋内的景王只摇了摇头,倒也没有继续制止乐栉。
王英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屋外乐栉与若风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树上的树叶、屋顶的瓦片都被两人卷得到处都是。
而屋内,景王静坐在镜前,铜镜倒影出他的面庞,却正闭着双眼,仿若已入太虚之境,周遭的世界发生的事都与他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