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怀苍拿到灵器没,那小子还有两下子,又有师尊,应该没问题吧?”猎炎嘟囔着。
“猎炎!”怀苍叫道。
“嗯?”猎炎一回头,“这么快回来了?”
猎炎站起身来,迎上前去。
“怎么样啊,得到什么灵器没?”
“呐。”怀苍应召而出一弓一箭。
“两个?”猎炎睁圆了眼睛惊讶道。
怀苍:“嘿嘿,这把箭羽是我的那把剑染了那怪物毒液化的。虽有些奇怪,”
猎炎:“哦,你这弓看起来挺不错嘛!”猎炎说着拿着那弓掂量了两下,“你碰到了怪物?”
怀苍:“嗯,看样是个千年石头怪,可惜没能让你手撕了。”
“那我不在真是太可惜了!诶?你这衣服怎么回事?”猎炎注意到怀苍这身红后打量了怀苍这一番。
“像不像喜服?”怀苍嘴角一侧勾起问道。
“这衣服也是灵器?你得了三件灵器?”猎炎一双葡萄大眼都要嫉妒红了。
怀苍:“没有,好像就是件普通衣服,许是我衣服被那毒液腐蚀了后变成了这件新衣服直接上身了?”
猎炎:“你胡说八道个什么呢......”
问雪站在一旁看着怀苍手中的玉雕血色长弓,蹙眉而立,却是沉默。
“你真的不进去吗?”怀苍又问猎炎道。
“不去不去,我剑法招式练得好,一样不会输给你的灵器。”猎炎信誓旦旦。
“那好吧。”就算怀苍想分给猎炎个灵器也是没法的,灵器认主,最后给那守护灵器的怪物致命一击之人便会成为那灵器的主人。
“师尊,那我们回去吧。”怀苍说。
“啊,嗯好。”问雪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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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就此御剑回了万华派。
怀苍的剑没了,自然是与问雪一同御剑而行。
至于猎炎,说是在南海海岸等怀苍和问雪时又练了练新剑,还神神秘秘地说“我和它都约定好了,它不能再戏弄我!”,虽然怀苍觉得猎炎神神叨叨的,但是他现下又的的确确能将那剑御得顺手了。
然而到门派后,怀苍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当他有些惋惜地想要将那本应断开的剑从乾坤囊中取出收好,居然发现那把剑宛若新生,坚固无比。
“这......”
所以,怀苍也给它取了个名字——不断。那是问雪送给他的第一把剑。
只是当怀苍把这个消息告诉问雪后,问雪却是僵住了。似乎并不那么高兴。
怀苍不明白,有时候,得到的越多,也就意味着,失去的越多。天下从来没有免费掉馅饼的好事还一掉那么多个。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得到不该得到的终归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而这代价或早或晚,总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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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万华派后,华云和慕林私奔的事尊主已从华云的信中得知,虽是气得不行,但也无法,好歹女儿是平安的。之后华云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寄信回万华派报平安,免得这位尊主爹担心。
没了华云,尊主和这位姨娘的感情倒是似乎好了不少,虽说这姨娘扮相妖艳,偶尔还喜欢挑拨一下尊主和华云的父女关系,但她对尊主倒是看得出是真心的,且自从华云走后,她倒是也不怎么说华云的不是了。
至于羽荣,说是问雪他们去南海后没多久就回了万华派,还被清泉长老臭骂了一顿。而且羽荣自从回来后,似乎愈发喜欢上了饮酒买醉,常常有弟子能在华云之前住的阁院前看见他的身影。
而怀苍,得了两件灵器,自然是名声大噪。引得诸多女弟子蜂拥而上。不过问雪好像对此不太满意。
猎炎呢,水性这个东西他怕是难学会了,每天使着他的新剑倒是得心应手。他总觉得那剑好像听得懂他讲话。怀苍问:“你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是不是有病?”
至于问雪,自从南海回来后,神色就愈发沉重。总想去藏书阁找些什么,却似乎每次都无功而返。
怀苍与猎炎依旧每日刻苦修行,而作为二人师尊的问雪一面自我修行,一面指导二人。
很快,一年过去了。怀苍十六岁了。
是日,怀苍生辰。
问雪从清心阁的院子里挖出两坛酒。
“怀苍,今日是你十六岁生辰,允许你喝一点酒,不过,可不许喝多了。”问雪温柔地看着怀苍。
“嗯!”怀苍高兴地点点头。
“这可是师尊亲手酿的白露,我都没喝过呢!”猎炎嘟着嘴说。
“你不是还没有十六吗?”问雪笑着对猎炎道。
“那我今天能不能喝啊?”猎炎问。
“等你十六岁吧,你现在还小,喝酒对你不太好。”问雪说。
“哈哈哈,这两壶酒都是我的!”怀苍说着就要两手揽过那两壶酒。
却被问雪一下拦住。
“可不许,你第一回喝酒,今日只准一坛,另一坛,给你十七岁生辰。”问雪说着轻轻揉了揉怀苍的头。
“啊,好吧。”怀苍只好放开一坛酒。
星月之下,庭院之内,三人对酌,猎炎以茶代酒。
这一夜,怀苍很高兴,能喝到师尊亲手酿的酒,真好。
于怀苍而言,问雪或许就如这白露酒一般,甘冽醇香。愈饮愈醉,不胜酒力,却也欲罢不能。
何况,怀苍不想罢。
问雪那样温柔,细腻。
他对问雪的爱意或许从很久以前就埋下了。
从问雪将他从那水深火热之中拯救出来时——
那日,是怀苍七岁生辰。
北冥兵入,皇宫一炬,父皇母后身葬烈火。
阿容带着他从密道逃出,为引开追兵也惨死街头。
而怀苍,在那小巷子里昏睡过去......
将怀苍唤醒的,是一股浓烈的脂粉味。
睁开惺忪睡眼,小怀苍躺在一间装饰粉艳的房间里。
这瑞脑金兽的气息堵得怀苍好生头晕。
许是逃跑得太累,被人给抬到此处却也未醒。
小怀苍坐起身来,晃了晃脑袋想要摇散这香炉带来的阵阵头晕却并未见效。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知何时被换上了一身粉色的衣裳。不太好看,怀苍觉得。身下的床褥也软的很,若单单是睡觉也不必垫得如此。
小怀苍从床上下来,想要穿上自己的靴子,却发现摆在床边的只有一双小小的绣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