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表情凝重地出去，心情松快地回来。
“看样子交涉很顺利，”灰原哀在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他怎么说的？”
“就像你说的那样，尽管中间有点试探，但他相信我了，”现在想想，柯南依然觉得神奇，“我不太会形容，一般来说，听到一个小孩说要击溃一个扎根很深的非法组织，都会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才对，但他……没有怀疑多久，就和我开始讨论筹码问题，他不正常吧？”
灰原哀凝视他，看他的视线仿佛在看人渣。
“抱歉，我收回，”柯南从心地把话放回自己肚子，“我们谈了一些，里间先生承诺他会向我提供他所能提供的一切助力，前提是我要向他证明自己，值得他为我付出一切。”
灰原哀：“他要你怎么证明？”
“有点对不起那几个家伙，”柯南摩挲着口袋里徽章的形状，“我要进去茧，要求是通关背景在伦敦的那个副本。”
听他说到茧，灰原哀微微蹙眉。
亲身体验泽田弘树一手主导的全息技术，本身就是高度危险。
她不是不想提醒一下柯南，但她更担心她的提醒才会让柯南正中里间人治的陷阱……类似的事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
里间人治这个人最糟心的一点，就是他搞事跟没搞事之间的区别真心不大，切换自如，无迹可寻，但一旦搞错，就不只是糟心了。
柯南说完就去找阿笠博士，倒不是要走后门，只是想了解一下前情提要。
“灰原！”
说曹操曹操到，少年侦探团乐呵呵地跑过来，跟之前比起来，他们身上多了一点不算普通的装饰品。
“灰原，我们拿到了唷！”小岛元太从口袋拿出一个递给灰原哀，“你看，这一份是你的。”
他们没有准备柯南的，毕竟柯南在游戏上实在苦手，强拉他一起参加，反而有种挖他伤口的感觉。
“参加时下最流行的话题或许也不错。”灰原哀接过椭圆形徽章。
她心想，即使泽田弘树在副本里准备了对柯南不友好的剧本，她加入进去的话，或许能阻止一二，再不然，当个缓冲剂也好。
而且，最难搞定的不是泽田弘树……
一群年龄在7-13岁之间浮动的小孩排队进门，验过徽章后，就能自己选一个茧坐上去，到时候会有专人为他们佩戴仪器。
“呜啊，好丢人！”
想到之前他还跟青子炫耀得到了试玩茧的名额，黑羽快斗就想穿越回去，把当时的自己折起来迭吧迭吧变消失。
里间人治真是没有一刻是不坑的，为什么没在之前告诉他参加的人大都是小孩子啊！周围都是小学生，他一个高中生杵在里面别提多显眼了！
……恶趣味！一定是那家伙的恶趣味！
黑羽快斗在心里画圈圈诅咒他。
但毕竟是里间人治特意寄过来的礼物，还是超稀有的茧试玩名额，不物尽其用也太那个了……
纠结半天的男高中生还是捏着鼻子坠在队伍尾端，他周围的小朋友半是好奇，半是古怪地看着他。
黑羽快斗不动如山，任他们打量。
反正他用的不是自己的脸，徽章是不记名的，茧也没有身份认证……
等黑羽快斗排进去，找了个茧坐下，才发现又有一个跟他差不多的少女排在队尾。
什么嘛，觉得丢人的不只有我一个啊。
黑羽快斗觉得自己有被安慰到。
主控室内，穿红色制服的专业人士各司其职，打起了百分之两百的精神，他们都很清楚，茧的第一次公开运行决不允许任何失误，真要出了岔子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IT界龙头老大站在他们身后，看着屏幕中透出的各个玩家，脸上满是严肃。
站在辛多拉社长旁边的是茧的主负责人坚村忠彬，他没有辛多拉那么关注游戏画面，而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自己难得一见的儿子身上。
泽田弘树坐在椅子上，同样在看屏幕，他左右两侧站着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将泽田弘树挡得密不透风，也让坚村忠彬不好随意接触。
细想一下，他们分别也有四年了，虽然时不时会在在线交流，但在现实中面对面，还是四年来的第一次。
连说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直接说“你好，弘树”会不会太生疏了，说“好久不见，弘树”但他们之前有在视频上见过面，“哟，弘树”又太轻佻不庄重……
辛多拉兢兢业业盯进程，哪知道跟他一样板着脸的坚村忠彬早就神飞天外，恨不得把日文字典翻个遍。
就在坚村忠彬琢磨好开场白准备开口的时候，控制室的门开了，提供脚本创意的工藤优作带着帮忙测试程序的阿笠博士进来。
泽田弘树主动朝工藤优作开口：“您好，工藤先生，您写的剧本实在精彩，我早就想和您见面了。”
坚村忠彬：啧。
“太客气了，弘树君，”工藤优作对死党怨念的视线假装看不见，一本正经道，“你才是，凭一己之力完成技术突破，果然天才出少年。”
泽田弘树不好意思地笑笑：“哪里，您过奖了。”
坚村忠彬：啧。
五十人登录完成，信号稳定，茧的程序正式开始运行，会场灯光暗淡下去，取代亮起的是一个超大曲面屏。
五十个长相年龄各异的孩子出现在屏幕上，打量周围跟其他人，眼中是八十的好奇与二十的胆怯。
在观众席坐着打哈欠的毛利小五郎对茧不感兴趣，只是勉强抬头撇了一眼，瞬间打了个激灵站起来：“兰！你怎么也进去了？！”
他旁边的铃木园子淡定地扯了扯他：“当然是我给小兰的徽章，那些孩子都在里面，她不进去怎么放心呢。”
毛利小五郎又看到了一二三四五张熟悉的脸：“那徽章不是只给富二代官二代的吗，那些小鬼又是怎么拿到的？”
铃木园子当时没问也不知道，但不妨碍她怼大惊小怪的毛利小五郎：“这你都想不明白，还算名侦探？”
毛利小五郎憋屈地坐回去。
最近的小姑娘真是……
“欢迎来到茧。”
游戏内外都能听到这个悦耳的合成音：“我是大家的指导AI，诺亚A-002，大家叫我诺亚就可以了，请多多指教。”
孩子们欢呼：“请多多指教！”
诺亚A-002使用的合成音格外温和：“现在我将播放五种舞台的宣传影像，请从中选择自己想要玩的世界……”
控制室内，对程序一知半解的工藤优作好奇道：“诺亚，是诺亚方舟的那个‘诺亚’？”
“是的，”泽田弘树颔首，“是我独立研发的人工智能，他还没有成长完全，但有他控制游戏进程，会比人类更精确更稳定，效率也更高。”
坚村忠彬总算找到插话时机：“原本茧除了帮忙佩戴装置的人以外是不需要人手的，但这次是茧第一次出场，以防唯一，我们还是为每个玩家配备了一个专门的工作人员，以防他们在茧内遇到人工智能无法处理的情况。”
“难道说，”阿笠博士捋了捋胡子，险些把自己胡子揪掉一根，“诺亚A-002是强人工智能？！”
“不是，”泽田弘树摇头，“他还没到能自行解决问题的程度，放强人工智能在游戏里，我还没有那么大材小用。”
坚村忠彬正想说按诺亚A-002的表现，成为强人工智能只是时间问题，却被辛多拉打断。
坚村忠彬：啧。
辛多拉感慨道：“如果能让强人工智能介入游戏，茧受到的重视与追捧绝对远超现在。”他的话突出一个得陇望蜀，贪心不足蛇吞象。
“人工智能出现在现在还是太早了，”泽田弘树没有搭辛多拉的茬，而是说着自己的观点，“大家没有给人工智能画下界线，能做的跟不能做的都还没有清晰的定论，让人工智能出现只会给大家添乱。”
工藤优作皱眉。
这话……是他的错觉吗，弘树说的话，简直像他已经完成了强人工智能，只是一直对外界缺乏信心，才藏着不让人工智能出现在人前。
应该不会吧，人的智慧再卓越，时间是有限度的，四年前弘树还没涉足全息技术，仅用四年完成这种突破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有多余的时间完成人工智能。
工藤优作松开眉头。
——隔行如隔山啊。
里间人治趴在前排座椅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屏幕中彩色的光环。
他前面一整排都是空的，后面也没有人坐，以他为中心前后左右五乘五的空间里，只有他跟凡骨。
“凡骨，”里间人治好奇地问，“你们系统生命是怎么诞生的？”
凡骨：“问这个干嘛？”
里间人治：“当然是因为我好奇啊。”
“……”凡骨没好气道，“一般是由主系统制作出系统主体——恒星级别的计算器，激活混沌算法，自然产生系统自主意识，经由测试后被赋予名字，之后就是绑定宿主，进行任务。”
里间人治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完全不懂。”
凡骨：……那你“原来如此”个鬼啊！
虽然不懂混沌算法什么的，但里间人治还是找到了一点相似之处。
诺亚A-002之于诺亚方舟，就好比凡骨之于主系统，这么想的话……哇哦，前途无限哦，诺亚方舟。
理想是不会变的，首富是一定要当的。
上一章作话问题提得没什么水平，那个信赖不等于依赖，你们是独立的个体，能从上方俯视你的人给予你的信任没有底线，等于自己几乎零付出就能得到对方一切身家……嘛，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我倒是希望能遇见，毕竟我穷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