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吗？很有趣的形容。
“至少，跟我做交易，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幽幽传入耳中，诡异缥缈。
研究所，高高树立在地面之上，跟周围的建筑相比，就好像高大的巨人跟小矮人。打发走莫弈，贺无言独自一人踏进天权研究所的门户。
“贺局，接到莫先生的话，我特意过来。”
握住自己双手的男人，长相斯文，带着一副黑框大眼镜，即便搭理了一番，还是有些杂乱油腻。
贺无言抽回自己的双手。
“净化药剂，样本有吗？”
“当然有，贺局打算亲眼看看？”
“自然需要，这可是海城的希望，联盟的希望，我代表上头来天权看看研究进度。”
狐假虎威一番，贺无言跟男人走入敞亮的大楼。
一扇扇门过后，在第四道门前，在男人的注视下，一个个摄像头的‘注视’下，将一把手枪、一把短剑，一把匕首，摆在桌面上。
至于符箓、玉石？并没有携带。他怕自己前脚才走，就有人后脚跟拿楼楼的五色符箓，去搞些乱七八糟的事。
布置简洁的带客厅，男人送上一盘水果跟一杯清水。
“贺局稍等片刻，我去请楚教授过来，楚教授是净化药剂项目的主负责人，将由他亲自来为您讲解。”
送至嘴边的水杯顿了顿，沉吟片刻，贺无言还是咕噜噜，喝下三分之一的水。
迷药？嗯，脑袋确实晕乎乎的。
黑暗吞噬模糊的事物，感官正在失去它的感知功能。
莫弈很忙，齐副局、连副局找不到自家老大，就跑来找他这个贺局的临时秘书长。
这不，忙完一些事情后，莫弈跑去买糖果、巧克力送到西楼手上。
不止要照顾公事，还要照顾大祖宗。
才下楼，莫弈就瞧见了自己的大救星。
“老大。”
“嗯。”
贺无言微微颔首，继续打算上楼。
“老大，是打算上去先见见楼哥？”
“嗯。”
“楼哥刚刚说要喝柠檬水，老大你记得泡好。”
嘱咐一句，莫弈目送自家老大上楼，眼中闪过一抹顾虑。
怎么感觉，老大不太对劲？
没事没事，有楼哥在，出事了也有楼哥兜底。
自我安慰完，莫弈抱着厚实的文件，前往监察局。
脚底板快冒烟，忙得很！
房门推开，入眼是一片漆黑，厚实的窗帘将阳光阻挡在外，手才在开关上，还未按下。
陡然转身，撞击出去的手臂被一只手重重稳住。
与此同时，一抹寒光随着陡然亮起的灯光，映照着霹雳吧啦的电弧，两双眼睛看着地面上的尸体，或者说是这个假的贺无言。
“自己杀自己，有没有奇妙的感觉？”
金眸从机器人身上收回，西楼开始调戏起面前的贺无言。
“这是机器人，跟我没关系，跟本体也没关系，所以，没有感觉。”
将乌敛剑收好，贺无言抬手将一头乌发高高扎起，理了理身上的黑色长袍，接过西楼递来的手机。
前往天权研究所的路上，贺无言留下了一道分身，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将由这道分身指挥海城监察局，清扫海城内部的异教徒据点。
打量侠客风的无言，西楼果然最喜欢长袖长衣的古装。
“我好看？”
西楼点头，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古装无言的欣赏与满意。
“很好看。”
脑袋有点晕，甩了甩，艰难的撑起厚重的眼皮，入眼是白亮亮的金属墙面，十几个……额，目露绿光的老变态。
老子知道自己长得帅，但你们这些老家伙，不要用如此饥渴的望着老子吧？
动了动手腕，贺无言才发现背扣在椅子的双手上，多出一个冰凉凉的东西，凭借感觉，好像是附带小心炸弹的手铐。
“你的身体很神奇，如此强悍的自愈能力，就像是涡虫，你的断臂画面我也看过，壁虎跟螃蟹都自愧不如。”
五十多岁、满脸都是皱纹的老女人。
一把靠近贺无言，近距离盯着男人的肌肤，好似能从那没有一点疤痕的肌肤上，看出点别的东西。
换个年轻点的，老子也不会如此嫌弃。
努力往后靠了靠，为家里楼楼守身如玉的贺无言，撇过脑袋。
“你是说长生不老的体质？”
长生不老？
四个字，轰然炸开。
“真的存在长生不老？”
“你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长生不老，是跟灯塔水母那般吗？”
……
议论声，如一滴清水落入油锅，炸出多多滚烫的油花。
待有人反应过来，一个长生不老的人不就在他们面前吗？还需要议论？
被称为楚教授的老者，目光灼灼的看着贺无言。
“你愿意告诉我们？”
明明被五花大绑，手脚被束缚，贺无言还是一副悠闲自得的靠着椅子，把‘老子就是大佬’的装逼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
学着西楼，不屑的扫视在场十几个研究人员。
“没什么不能说的，不就是长生不老嘛，老子在的世界，人人都能长生不老。”
人人都能长生不老？
粗重的呼吸声，让年迈的他们看到了自己漫长的寿命，看到了他们的名字，将名垂青史。
似觉得面前的人不相信，贺无言继续往下说。
“楼楼活了两千多年，都不算年龄最大的。有一位讲书的大佬，至少活了四千年，一直陪着他的爱人。”
“还有位喜欢在海上垂钓的家伙，他活了接近五千年，天天在海上钓鱼、悠闲自在。对了有一位老友，他一千九百多岁，娇媚无比，情人遍地都是。”
通过水镜看无言表演的西楼，直接被贺无言口中那人人都长生不老的世界，逗得眼角带泪。
我滴天，四千岁的那家伙是云画、白术的师爷，陪着他那爱人不知道第几世，每一世都是一场新的恋爱；
五千岁的那位老友，是一位强大的巫祖，在海上等候他的族人，不愿离开；
一千九百多岁的家伙，是一位狐妖，自己的老朋友，当年陪自己胡作非为多年。
沾亲带故，至于别的长生不老的人？差不多都死他西楼的手上。
还人人都长生不老？有是有，都是西楼的人。
手撑下巴，西楼就看着贺无言忽悠人，三两句就有人帮其解开了手铐，手里多出只小瓶子。
有当年忽悠各国归顺于自己的风范，有当年忽悠各个大佬当打手的嘴脸。
很帅，很有魅力。
打电话跟齐副局沟通的分身无言，默默瞟了眼看得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西楼。
就算他是本体的一部分，还是不明白，这种满嘴谎话的本体，到底有哪点魅力存在？
“长生不老药，可惜来到你们世界的时候，老子就带上两颗，但只要你们能收集来足够的药材，就很简单。”
楚教授小心翼翼接过玉瓶，拔开红红的布头。
一股浓郁的药香，涌入鼻腔。
‘吃下它，吃下它’
香味好像会说话，蛊惑人们，吞下赤红色小丹药。
一只手伸出，将瓶口堵上。
“药香扩散太久，容易影响药效。”
被贺无言这么一说，楚教授连忙从蛊惑中回神，把玉瓶堵好。
单单一个药香，就能影响到人，要是服用下去……
吞咽口水的声音，略有些失望的叹息声，一时间，让小小的实验室，被贺无言全权掌握住节奏。
药材的收集、神奇的药方、两颗长生不老药，足够贺无言继续忽悠十几个教授。
“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古风无言，接收着一条条据点被清除的好消息，不忘关注天权研究所那边的情况。
这么多据点被清扫，异教徒们自然需要想办法联系上头，跟外面的深渊搭上话，求助。
作为对外联系的研究所，
刚刚有两次敲门，但那些作为联系深渊的教授们，完完全全被长生不老药吸引，根本没有询问外面的紧急事态。
据点联系不上深渊，时间再长一点，监察局就能彻底把据点清扫，还能做好准备，去高墙上备战。
被问到，西楼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并未思考，直接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