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李安洲疑惑地回头看——
霸总已经跟那两个歹徒打了起来。
程景望打架的姿态干脆利落,只见他长腿一扫,就把其中一个歹徒踢倒在地。
另一个歹徒乘机举起木棍, 程景望抬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重重一使劲,歹徒呼痛, 被迫松开了木棍。
倒地的歹徒爬起来要从背后偷袭,程景望像是预料到了, 退开一步, 拽着另一个歹徒去挡,然后一脚把人踹趴下了。
不到一分钟,两个歹徒就全被制服了。
李安洲在一旁看得是大为过瘾,他拍手叫好:“程总好身手!”
程景望面无表情地说了声:“报警。”
李安洲拿出手机,正要报警。
温朗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 他面容严肃地摇了摇头:“没追上, 许沁月被张天阳带走了。”
就在此时, 苏若莹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许沁月打来的电话, 赶紧接通开了免提。
“若莹,你们没事吗?”电话里的许沁月语气又急切又担忧。
“我们没事, 沁月你怎么样?”苏若莹问,“是张天阳干的好事吧!”
“是......我现在在张天阳的车上, ”许沁月顿了顿,“若莹,你们先不要报警, 我这次去跟他做个彻底的了断,不想再闹到公安局了。如果明天我没有去公司上班, 麻烦你们再帮我报警吧......”
苏若莹眼神询问李安洲的意见。
当事人都这样说了,李安洲略微无奈地点了点头。
苏若莹叹了口气,对电话那头说:“张天阳真的是太过分了,专门找了两个人来揍我们,洲洲还受伤了,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暂时不报警。”
许沁月:“什么?洲洲受伤了,严重吗?”
李安洲回答:“擦破了点皮,不算很严重,希望你这次能真正结束这段孽缘吧。”
许沁月:“洲洲,对不起......”
“没事,”李安洲心里其实有点生气,但也不好发作,他不想再聊下去了,“那就这样吧,明天见。”
“好的,明天见。”
电话挂断后,李安洲、苏若莹和温朗三个人面面相觑。
苏若莹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那两个歹徒:“这两人怎么处理。”
李安洲摆摆手说:“算了算了,沁月都那样说了,让他们滚吧。”
苏若莹没好气地对地上的两个人说:“还不滚是想去公安局吗?”
两个歹徒龇牙咧嘴地互相搀扶起来,怯生生地看向程景望。
程景望冷声:“滚。”
两个歹徒浑身一抖,一溜烟跑没影了。
苏若莹长出了一口气,为了缓解低压的气氛,她看了看来接李安洲的程景望,打趣说:“洲洲,到底你是老板,还是程总是老板?怎么这么晚了,他还专门开车来接你啊?”
程景望颔首,算是告别,他握上李安洲的手腕就拉人走。
李安洲边跟着走,边回头说:“你看清楚谁是老板了吧,他是怕我旷工,特地来逮我的......”
坐上副驾,李安洲看出霸总的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觉得先不说话比较好。
等车遇上红灯停下,他纠结一番,道谢说:“程总,刚才谢谢你了,多亏有你出手,我才没有被打。”
程景望神色冷峻:“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哔——哔——”
话语被后车的喇叭声淹没了大半,一看原来是绿灯了,程景望继续开车。
李安洲没听清:“程总,你在说什么?”
程景望目不斜视地看着路况,语气严肃:“你不会躲的吗?偏偏要抱着她,用自己的身体去挡?”
当时情况紧急,李安洲的第一反应就是挡,他挠了挠头:“这......下意识就去挡了......”
“如果我不在,你知道那两棍下去会是什么后果吗?”程景望冷着脸,越说越来气,“本来脑子就不好,还想脑震荡?”
李安洲撇撇嘴:“程总,可不带人身攻击的啊。”
程景望深吸气:“抱歉。”
看外面的路不是回清风湾的路,李安洲好奇问:“程总,这么晚了,我们是要去哪啊?”
程景望:“医院。”
李安洲脑子没转过来:“去医院干嘛?”
程景望皱眉看了李安洲一眼,那眼神仿佛在问“你是白痴吗”。
“你胳膊上有伤。”
“啊?嘶——本来不说还不疼的,”李安洲这才想起自己手臂上被擦伤了一大片,但一听要去医院,他开始发怵,“能不能不去医院啊,我最讨厌那股消毒水味了,一进去就感觉要喘不过气了。”
“去安康医院。”
安康医院上次他们探望王砺平的时候去过,是程氏集团投资的私人医院,性质更偏向于疗养院,最重要的是没有一般医院里的那股味道。
看霸总的态度这么坚决,李安洲也不挣扎了:“好吧,安康医院还好......”
巧的是,今天晚上在安康医院值班的护士,恰好是上次要帮程景望涂药,结果被拒绝的那位小姐姐。
这位小姐姐的脾气不错,温温柔柔的,遇见程景望这种声称“不喜欢陌生人离我太近”的“奇葩”,也没有说什么。
医生开了些涂抹的药,等人去拿药的功夫,李安洲就跟护士小姐姐聊了会天。
药来了,李安洲已经做好让护士小姐姐涂药的准备了,结果药膏被程景望拿去了。
李安洲:???
“程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程景望拆着包装:“我来帮你涂。”
“啊?”李安洲受宠若惊,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护士小姐姐在呢,不麻烦你了,我没有不喜欢陌生人靠近的习惯。”
听言,程景望的目光移到护士身上。
护士小姐姐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立马站了起来:“哦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我先去忙了。”
李安洲:???
程景望看向李安洲,眼神仿佛在说“现在人不在了”。
李安洲没办法了:“那......麻烦你了。”
程景望把药膏挤到棉签上,轻轻沾到李安洲胳膊后面的伤口处。
“嘶——”
细密的创面被药膏渗入,再轻柔的力度也会刺痛。
为了转移点注意,李安洲打趣说:“程总,你轻一点,这时候公报私仇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程景望手上的动作更轻了,看着这密集的一大片擦伤,他微微皱眉:“以后学聪明一点,有危险,能躲多远躲多远。”
“这是他们突然推我的,根本来不及躲,”李安洲轻叹,然后又笑了笑,“程总,你记得几个星期前,巴格说算出来我会有血光之灾吗?还真被他给说中了,下次我可得好好找他算一算。”
“嗯。”
程景望应声,在涂完的时候,手上稍微用了点力。
“啊——”李安洲吃痛,控诉道,“程总,你肯定是故意的!”
程景望的嘴角显露出了浅浅的笑意:“上次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好啊程总,你记仇!原来给我涂药打的是这个主意。”
李安洲怒视眼前“别有用心”的人,伸手就捏上了对方的脸。
程景望也不反抗,只说:“松手。”
“我不,”李安洲振振有词,“上次你也是这样对我的。”
程景望盯着李安洲不说话。
僵持了几秒,李安洲松开了手,阴阳怪气地说:“头一次见人脸皮这么厚的。”
“比不上你。”
程景望的脸已经被掐红了。
他倒不在意,赶在“伶牙俐齿”的小助理还嘴之前抢话:“快凌晨一点了,走了。”
李安洲到嘴边要辩论的话,都被噎了回去。
第二天,许沁月来上班了,李安洲和苏若莹问她和张天阳谈得怎么样。
许沁月苦笑:“他不同意分手,但是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来纠缠我了,我也再三跟他强调过了,让他不准再找你们的麻烦,否则就警察局见。”
李安洲在心里长叹,张天阳的事当然不会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了,这哥们还有个大死没作呢。
许沁月看见李安洲手臂上的擦伤,不禁红了眼眶:“洲洲,对不起,因为我的事害你受伤了......”
“没事,又不是你让人打我的,”李安洲递上纸巾,开玩笑说,“不准哭,你不会还想我这个受伤的人来安慰你吧?”
许沁月破涕而笑:“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啊......”
苏若莹接茬,对李安洲说:“我们都不敢,你现在这么受到程总的青睐,我们可得小心伺候着,生怕一个不注意,你就让程总把我们给开了。”
许沁月笑着附和:“是啊,我们要抱紧你的大粗腿!”
“你们有完没完啊?”李安洲无奈地笑了笑,放弃挣扎,顺着话说,“好,我这就让程总把你们都给炒了,一个孜然一个麻辣!”
一听这话,苏若莹和许沁月装作害怕地抱在了一起:“呜呜呜,我们好怕怕~”
李安洲扶额:“求求了,你们赶紧去医院看看脑子吧。”
*
李安洲深刻怀疑霸总根本不会判断伤情。
这几天,不给他派活就算了,连文件夹什么的也不让他拿。
太夸张了吧,他不过是擦伤了手臂,又不是手断了......
下班后,李安洲自告奋勇要开车。
一方面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手没问题,另一方面是好多天没开跑车了,想过过手瘾。
程景望本来不同意,在李安洲的坚持下才答应了。
刚出公司的路口,李安洲就注意到一辆跑车。
这跑车造型浮夸,颜色是抓眼的亮黄色,很少见。
过了几条街,那跑车一直紧赶慢赶地跟在他们后头。
李安洲:“程总,后面那辆跑车,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