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跑出来直奔厕所。
他的表现状态完全不像是要方便的样子，方时舟暂时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窗台上面然后跟着蒋天进了厕所。
厕所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蒋天将自己锁在隔间，方时舟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
“蒋天？”方时舟颤抖着声音敲了敲门。
蒋天的语气听上去很低落，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我没事，只是烟瘾上来了。”
方时舟垂眸没有多说什么，他走出卫生间之前，听到蒋天在隔间里面吐了。
他想再去敲门手悬在半空犹豫了。
于是他给了蒋天充足的缓冲时间。
整个长廊里没有一个人，方时舟靠着墙边情绪逐渐沉默。
难道是车祸触发了什么关键词吗？
还是说，他在为影片中自己的死亡结局而难过。
可蒋天是知道他会提前下线的只不过不知道他是因为车祸而下线的。
又绕回了车祸上面。
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五年的时光，就像是中间有一层朦胧的面纱，有风吹过就掀起一角，阵风刮过，一切又如平常。
方时舟下定了决心，不应该等着蒋天主动告诉他这五年发生的事情而是他直接问。
问题越快解决越好，一直往后拖，会把他们这段感情拖死。
半小时后，蒋天带着一身的烟味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他洗了一把脸，脸上的水珠没有擦干净，鬓边的头发也湿了。
蒋天的脸色很难看，已经不是苍白了而是一种惨白，是被惊吓过度后没有恢复如初的骇人程度。
方时舟被吓了一跳，他直接上手在蒋天额头上摸了摸，没有发烧。
蒋天将那只手拿下来揣进了自己兜里。
“我没发烧，我是对车祸有应激反应。”
果然他猜得没错。
“谁的车祸？”方时舟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口。
蒋天低头抿着唇不语。
他的情绪状况很不佳，似乎想到了车祸的细节，揣在蒋天兜里的手被他死死的握紧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不问了。”方时舟妥协。
方时舟轻柔的语调耐心的哄着他：“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你不是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吗，我准备好了。”
蒋天微微抬头，眸子里面的红血丝变得恐怖，难过，不舍，哀愁，颓败……
方时舟心被惊了一下。
方时舟踮脚在他眼皮上亲了一下使他短暂的闭上了双眼。
“别害怕，我没死……”
蒋天堵上了他的唇将方时舟接下来要说的话尽数吞没。
走廊尽头有人冒出，方时舟赶紧推开蒋天，路人甲没有注意他们，紧急跑进了卫生间。
“回家，好不好？”方时舟音色颤抖着。
蒋天微微点点头。
外面的雪没有减小的趋势，刺骨的寒风刮过来直接往他们裸露的脖颈灌。
“好冷。”方时舟牙齿都在打哆嗦。
小刘带着雨伞走过来，方时舟接住了。
他撑开伞自然将伞往蒋天一侧倾斜。
蒋天低垂的眼眸凝视着地上的雪白，车子停的不远，不需要他们走太久。
雪下得特别厚，一脚踩上去直接没过了他们的鞋面。
脚都凉透了。
好在车子里面小刘把热气开得很高，车上还有备用鞋。
他和蒋天在后座彼此沉默的换鞋。
沉默的蒋天像个小可怜，怪想让人摸摸他的耳垂然后安慰他几句。
方时舟也这样照做了，蒋天乖巧得可怕，他安静的靠在方时舟的肩膀上，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他喜欢蒋天的眼里全都是看到他的样子而不是像这样的痛苦。
方时舟又吻了一遍他的眼睛，拜托快变回来。
风雪大，车子开得慢，蒋天渐渐平稳了呼吸睡了过去。
他注视着后视镜将视线移到了正在开车的小刘身上。
他降低音调问道：“刘助，你跟在蒋天身边多久了？”
刘助也特地的把音量降了下来：“从毕业后就一直跟着老板。”
“在国外？”
“是的，当时老板的公司濒临破产，当初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要同意留在一家即将破产的公司里，可能是老板身上那股韧劲打动了我吧，事实证明，老板的确成功了。”
方时舟握着蒋天的手指轻轻摩挲他的手背，“蒋天是不是在国外经历过一场车祸？”
刘助沉默片刻认真答道：“舟哥，这件事情我没有发言的权利，里面的细节也不是特别清楚，等老板醒了，您可以亲自问他。”
方时舟沉声：“好，我知道了。”
从来没有见过蒋天这么疲惫脆弱的样子，他甚至很少见到蒋天难过。
唯一的一次哭腔还是在棠城他被绑架的仓库里，他紧紧的把他锁进怀里一遍遍抖着音说吓死他了。
车子开到小区楼下，方时舟把蒋天叫醒了。
醒过来后的蒋天没有那么难过但跟平常一直带笑的样子还是不一样。
方时舟打开房门，蒋天立刻从背后将他抱住了。
拖鞋都没有换直接将他推进了卧室里然后扑倒在了床上。
蒋天将头埋进方时舟的颈间轻轻蹭着。
“还好不是真的。”蒋天自言自语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方时舟顺着蒋天的后背一边拍一边说：“有一些事情是假的比如今晚的电影，但我是真的，我就在你眼前。”
今天的事情还是要进行下去，或许做点别的事情，蒋天的心情会好许多……
方时舟拽着蒋天去浴室洗了个鸳鸯浴，出来的时候，身上的水珠都没有擦干净。
他是被蒋天抱出来的，回到床上，蒋天却什么也没做，只是从背后抱住他。
时不时亲吻方时舟的后脖颈。
方时舟拳头紧紧攥着床单等着蒋天下一步的动作。
“你是想和我做这件事还是想让我开心？”蒋天忽然问，他手指划过方时舟的肩胛骨一路向下，弄得方时舟后背一阵酥痒。
这两者冲突吗？
一点都不。
蒋天犹豫到墨叽，方时舟却不再给他机会沉默不语。
他直接起身坐到了蒋天身上。
眼神里的欲望变得浓烈他跟蒋天压抑的视线相撞，蒋天投射出狼的目光。
方时舟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弯下身子在蒋天的锁骨周围嘬出了一片红色印记。
蒋天舒服的低声喘气。
方时舟伸手去拿床头的桌抽屉里面他准备好的润滑和冈本。
他将这些东西扔到了蒋天的胸口。
方时舟直接问道：“你来还是我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