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噜吱吱就是陆熠妹妹之后,云希心里升腾起一股怪异感觉,连续几天都没能散去。
自己拍了那样的照片发给她并且炫耀自己的肚子,太社死了,现在他觉得有必要和小姑姑打好关系。
这天拍完戏之后他拿着手机一脸忧愁,在纠结该和陆之说什么。
周觅看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撇嘴的,以为遇到拍戏上的难题,“角色太难了?”
云希回神,“没有。”
“那就好好拍戏,别丢我脸。”
他操着浓重的鼻音,“知道了。”
周觅听他声音不对,问了句,“感冒了?”
云希吸了吸鼻子,“没有吧?”
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周觅抽了纸巾给他,“擦擦,陈怡呢,让她买点感冒药来吃。”
云希是个孕夫,药物这些东西吃不得,拉住她道,“不吃,我喝水就好。”
“多大人了,还怕吃药?”
云希就着这个理由认下了,“苦。”
“对了,能不能和剧组协商让我的戏份早点拍完了?”
“对了觅姐,后面不要接我合作了,把剩下的合作拍完,我决定学习一段时间。”
知道她有顾虑,她又道,“这件事我会和陆总商量,不用担心。”
周觅很不高兴,忍着脾气质问,“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随心所欲?”
云希随便扯了个理由,“我不是科班出身,有很多不足。”
他总不能说自己要回家养胎吧。
“你要学习进修,也能接工作,到时你告诉我课表我会帮你安排好行程。”
周觅在娱乐圈内擀旋多年,云希那点小心思她怎么可能看不透。
“觅姐。”
“你还想和我共事的话,就最好跟我说实话。”
他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母亲这个理由算合理了,“我想去陪母亲,她身体不太好。”
“你要明白,娱乐圈更新迭代很快,你现在才稍微有点热度,如果这个时候淡出视野,你以后在回来,没有任何优势。”
“我知道,觅姐,谢谢你。”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到时候还是这样想,那我无话可说。”
“谢谢觅姐。”
周觅疾步离开了,从背影可以看出她很生气。
云希进娱乐圈并非为了当大名星。
很小的时候,母亲无意间说漏嘴说方霆焰不是他父亲,隔天醒来他试探性问云翎他爸爸呢,云翎总是避而不答。
再后来,云希也就不问了,慢慢长大后自己试着去调查自己身世。
上初中时,有星探看中了云希,问他要不要去当明星,云翎当时去接他放学,闻言脸色很冷,拒绝了。
但那星探说可以赚很多钱,云希有点心动。
云翎极力反对并且把他带回家骂了一顿,那时他猜想自己亲生父亲可能是娱乐圈里的人。
于是他偷偷去影视城从跑龙套做起,等云翎得知时,他已经签约经纪公司了。
云希也并非想认回父亲,只是想知道这个渣男是谁,为什么伤害了母亲,让那么温婉的母亲从小被人说三道四。
和裴郁表白那次,他被阮宁推了出去,整个人都是懵的,虽然他计划中是想蹭上影帝,但那时不是时机,至于阮宁为什么喜欢裴郁却还将自己往他身上推就不得而知了。
再后来他和陆熠发生关系,还结了婚,就把希望寄在陆熠身上了。
现在,几乎可以确定,那个相册里的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只需要等江锐的消息就能真相大白了,他这些年国内国际都认识不少人,问起来应该不难。
刚一想到他,江锐的信息就弹了过来。
点进去一看,云希有点沮丧。
[抱歉,云希,我把我认识的人都问了一遍,都说没见过这个人]
[而且照片有点模糊,不好认]
[你有没有更高清一点的?我帮你再找找]
云希麻烦了他几次,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事,谢谢你,不用找了。”
江锐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客气什么,再说我就要生气了]
云希敲敲打打回了个嗯。
连续半个月,云希和陆熠都各自忙着,只有深夜的时候才会打电话聊几句。
深秋了一到晚上就特别冷,云希走在外面散步,打了几个冷颤。
陆熠听到他那边的风声,开了窗手伸到外面,“你在外面?”
“嗯。”
“起风了,你有没有带外套?”
云希出来时没想到会这么大的风,直穿了一件薄外套。
“穿了的,放心。”
陆熠听他哈秋一声,声音变得沉重起来。
“我想见你,我们视频吧。”
“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我回房间了再来可以吗?”
陆熠冷下脸,声音蕴含着危险,“你要是照顾不好自己,那就回家来。”
不就一个喷嚏,至于这么紧张。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
被人关心着的感觉很甜蜜,云希一脸愉悦往回走。
他太过兴奋,以至于没注意到前面树旁有两个人姿势暧昧。
等他路过时听到熟悉的声音,“你放开我。”
另外一道声音喑哑又危险,“进剧组躲我?半个月不回家给你脸了?”
随后便是啧啧的水渍声,还有裴郁的闷哼声。
“不要…在这…”
云希怎么都没想到裴郁是被压制的那个,毕竟他185左右的身高。
以前看他胸膛那么多痕迹,还以为是他的男友有什么特殊癖好。
现在看来,是他的金.主在宣示他的占有欲。
云希坏坏的,咳嗽了一声。
那里很快静下来了。
然后他吹着口哨慢悠悠的往前走。
他脸上都挂着坏笑。
也不知道那人是谁,这么大胆,在路边就敢把影帝给逼迫了。
听声音应该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还有点好听。
云希的身影走远后,裴郁整个都吓软了,脸色苍白倒在他怀里。
他已经是影帝了,如果这个时候传出不好的绯闻足以毁掉他。
他嘴唇抖动,“我们回房间里好不好?不要在这里,我都听你的。”
薄谨见他终于乖下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脸。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我逼你。”
言毕,薄谨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他脑袋上,然后蹲下身,示意他上来。
裴郁有点难为情,并不想这样被一个大男人背。
他不愿上,薄谨强行背起他往前走了。
“往哪边走?”
裴郁又羞又恼却无可奈何,把脑袋深深埋在他脖颈里。
薄谨感受到他的气息,灼热到滚烫的,“勾引人?”
裴郁声音闷闷地,“滚…”
“回去再滚,滚到你滚不动。”
薄谨发现他很轻,因此走得很快。
裴郁被甩到了床上,薄谨撕开他衣服看着他身体,发现线条是明显很多,但是人瘦削了些。
“没好好吃饭?”
裴郁转过身,没理会他。
“压力大?”
裴郁知道薄谨喜欢软乎乎的身体,为了让他赶紧厌恶自己,他故意节食,把身体练出肌肉,硬邦邦的,他就会厌恶自己,然后放自己离开。
他不想跟这个恶魔纠缠太多,他讨厌薄谨随时随地发情以及阴晴不定的脾气。
跟他几个月,他睡也睡不好,吃饭也没什么胃口,睡梦中都是他那可恨的脸。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免费的鸭子,随叫随到,承受他的生理需求以及怒火。
薄谨每天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客户,压力大很正常,他不爱喝酒也不爱抽烟,唯一的发泄方式只剩下性了。
虽然薄谨长得也还行,身材也还可以,但他根本就提不起兴趣。
薄谨唇贴在他耳侧,“如果你不爱惜自己身体,那也别怪我不心疼。”
“我让你练的瑜伽有练吗?可以让身体变得柔软灵活的。”
裴郁没有立即甩耳刮子已经算好了。
现在薄谨这样说,他的怒火一下子蹭蹭蹭长。
“那我们回家,吃糕点,放了绿豆,你肯定喜欢的。”
裴郁摔了房间里所有能摔的东西,甚至想把薄谨也一起砸死。
但是,他不敢。
薄谨等他发泄够了,把他揽在怀里吻。
“总是这么调皮,小心我以后把你锁起来。”
“现在,检验一下你瑜伽练得如何。”
……
云希回到房后前前后后又打了几个喷嚏,他怕自己真的着凉感冒了,让陈怡给他找姜汤过来。
自己拿了衣服去浴室。
他洗澡的时候洗惯性放歌,洗到一半的时候,陆毅的视频通话打了过来,吓得他差点摔倒。
他洗了一下手接通了,陆熠看到他满身泡沫,脸立即黑了,“这是勾引我?”
云希有苦难言,“没有…”
“快点洗完,我等你。”
“哦哦。”
陆熠挂断了视频,云希听到很短促的一声闷哼。
他心里感慨,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好在这段时间他在剧组里比较安全,不然每天回家都不知道会不会被陆熠压榨,他这个身体可经不起折腾,那种事情虽然舒服,但是累呀。
何况他现在养胎为重。
他一边哼歌一边洗澡,换上睡衣已经是半小时后。
门铃响了,他以为是姜汤到了,结果推开门,是陆熠。
他下了一跳,很快就把人拉了进来,陆熠把姜汤放桌上,示意他拆开喝掉。
云希不敢耽误,立即喝完。
他嘟囔,“你怎么半夜过来。”
陆熠声音有点沉重肃穆,“云希,我们离婚吧。”
轻轻的一句话砸懵了云希,他捏着玻璃杯的手收紧,指尖泛白,“什么意思?”
他皱眉,脸上全是不解。
陆熠也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
“我说我们离婚。”
玻璃杯掉地上,咕噜噜滚到陆熠脚边,云希似乎要哭出来了。
“为什么?”
“那,孩子怎么办?”
陆熠脸色冷漠,“打掉。”
明明一个小时前他还担心自己受凉,问自己有没有穿外套,现在就让他离婚打胎?
“你遇到难题了是吗?还是有人威胁你?”
“没有,公司一切正常。”
云希走到他面前,很苍哑的声音,“那是为什么?”
他眼眶湿润,趁势把脑袋埋在陆熠脖颈里。
“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是我的问题,抱歉云希。”
云希咬住他肩膀,声音染上哭腔。
“到底怎么了?”
陆熠摇摇头,摸着他脑袋。
“我可能,暂时没办法爱你。”
“没办法爱我?”
那之前的种种算什么?他们都扯证了戴戒指现在还怀崽了。
陆熠忍着推开云希的冲动,让他靠着自己哭,这是最后一次了,他想。
“你好好想想吧,我会给你补偿的,等你拍完这部戏,我们就去办理手续。”
云希虚弱无力倒在地上,陆熠想伸手扶起,但是想到什么之后,又收回了手。
“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门咔的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云希的啜泣声。
其实陆熠还没走远,他站在门外,心脏闷疼,云希,对不起。
房里的云希,使劲砸着东西,碎玻璃不小心碰皮肤,扎出血来。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俗话说先动情的人会输。
他输得狼狈。
然而和他隔了几个房间的裴郁,此时正和薄谨打得火热。
薄谨把他绑了起来,领带遮住他眼睛。
“躲我这么多天,真以为是我对你失去兴趣了?”
“你的录像我这里还有很多,要不要我再给你看看?”
听到录像,裴郁僵住了,腿踢踹着他。
薄谨知道裴郁的弱点,所以每次都能把他激怒得像只发狂的小兽。
欺负他时便有了征服欲。
这次裴郁哭得格外狠。
他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我说过了你听话点我可以对你很好,资源、人脉、地位。”
薄谨说话的同时又拆开了一个新包装。
他挺了挺身,嗓音沙哑。
“但是,你为什么要对次忤逆我呢?”
“没有我,你和你家的破公司,还能保住吗?”
裴郁内心很痛苦,一边忍着和他上床的恶心感,一边告诉自己不要意气用事,不然公司出现资金问题,爸妈没办法承受。
那是他们苦心经营的公司,他不想毁于一旦。
裴郁配合着薄谨,主动吻了上去。
“知道了,以后不惹你生气。”
这次,薄谨让他做什么都做了,甚至让他喊一些羞耻的爱称,诸如老公心肝宝贝之类。
薄谨满足后抱着他沉沉睡去,裴郁身体如何他完全不管。
裴郁推开他自己下了床去浴室躺浴缸里,冷水将他包围,身体酸软还痛。
他闭着眼睛逼自己忘掉这是事,若不是薄谨还有点用处,他肯定早离开了。
和他纠缠不清只因为薄谨可以让裴家的公司正常运转。
几个月前裴父公司资金链断了,旧项目回款慢,天天有人上门催债,父母一夜之间愁容满面。
而他当时又和陆熠闹掰,想求人帮忙都见不到面。
他自小是清冷孤高的性子,去求亲朋好友的事情根本做不来。
那天晚上薄谨看他在酒吧喝酒,便又把人捞回家里厮混。
裴郁正烦家里的事,心里一团火,两人势必要把对方放倒。
结果薄谨没被他弄倒,自己先哭了。
薄谨不悦,便没折腾他,问他怎么了。
那是薄谨难得的一次温柔,帮他洗澡帮他吹头发,循循善诱让他说出难处。
他靠在薄谨怀里,眼泪把他的浴袍都弄湿润了。
“我家里出事了,需要资金,我爸打算抛售股份了。”
如果抛售出去,那公司就不算他们家了,到时候话语权都没有。
“我不想裴家的公司被卖掉。”
裴郁声音很小,觉得一个大老爷们哭着说这些很难为情,还是在一个讨厌的人面前。
说完他就后悔了。
薄谨摸着他后背,“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我把我赚的钱都给他用了,还是周转不过来。”
男人朗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难道你没想过求助我?”
裴郁不是没想过,但他只是个律所的律师,能有多少能耐呢。
薄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虽然他为人低调,但是薄家他大哥二哥在京城无人不知,薄氏和裴家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薄谨也有自己的产业,开的律所更是亚洲最大规模。
但裴郁不喜欢他这个人,所以连这些他的身份背景都没了解过。
裴郁捏着他耳垂,打趣道,“我可以帮你解决麻烦,但是你以后都得待我身边。”
裴郁皱眉,有点不信他。
薄谨亲了他额头,“睡觉吧,就这样说定了,明天给你解决。”
裴郁将信将疑任由他抱着自己睡了。
没想到第二天裴父就给他打电话说公司的事情解决了,说是有人投资,而且不求多少效益,只要不亏就行。
薄谨那天让他回别墅,他忸怩着,最后还去了。
一进门,薄谨就让他签一份卖身契,见他一条条细则读下去,薄谨揶揄。
“我是律师,就算真有坑,你能赢得过我?”
裴郁就这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从此以后他就被薄谨随叫随到。
薄谨去过几次裴家别墅,裴父裴母每次都很客气招待他。
比他这个亲儿子都热情,父母还说裴郁交到他这个好朋友是他们家的运气。
薄谨很圆滑,说话也好听,逗得裴父裴母把他留在家里过夜,每次都让他睡裴郁房间,说是两男的没什么。
裴郁在自己家里的房间被他压着占有,薄谨还恶劣地想让他发出声音,那种屈辱感他忘不掉。
而父母第二天还笑嘻嘻的招待他,薄谨还道貌岸然的和他们聊天。
本来他也想过就这样和薄谨保持这种关系,等他厌烦自己就算了。
但是后来几次他和剧组的人去盛世皇朝,意外撞见他搂抱着别的男孩,举止亲密,才知道自己不过自己不过是他的图新鲜的一个玩物。
他有问过薄谨为什么这样,男人请嗤,“逢场作戏你在娱乐圈这么久不知道?”
“你也不是不用装纯,在我之前也有过别人吧?”
裴郁见他这样想,也没解释的意思。
“不过,现在你是我的,以后不用赔笑脸去喝酒了。”
裴郁刚打开的心就这样被踹上了门。
此后每次见面都是剑拔弩张的。
直到一次醉酒,薄谨听到他喊陆熠的名字。
薄三少脾气上来了,差点把他扔马路上去。
他这辈子没给谁当过替身。
裴郁见自己激怒他了,高兴得很,在他雷区蹦跶。
“是啊我就是喜欢陆熠,那天在包间里我等的就是他,没想到被你占了清白。”
薄谨看他神色得意,便知自己上了裴郁的当。
他也是个狠人,当着裴郁的面,把两人做的视频发给了陆熠。
那时裴郁发怒,眼眶通红,对他大打出手,结果被薄谨绑在床上动弹不得。
而陆熠只当薄谨发错了号,发了个注意身体就没了。
自那以后,薄谨恶趣味来了就让他喝酒,醉后让他喊自己名字,多了几次裴郁就记住了,没听到陆熠的名字他心情很愉悦。
思绪回笼,裴郁抱着自己颤抖着,冷水实在不好受。
他慢慢沉下去,水面咕噜噜响了起来。
一道无情的声音响起,“浴缸淹不死人。”
薄谨赤裸着踏进浴缸,发现是冷水后怒把水给放干了。
薄谨脸色愈发难看,“不怕生病?”
浴室里的温度慢慢升高,裴郁别开脸,没理他。
薄谨重新放了温热的水,然后把人揽怀里给他揉着腰。
他对裴郁在床上是个死鸭子这件事耿耿于怀,他疼了或者舒服了都不会表现出来,“难受了不会说?哑巴吗?”
裴郁这才动了动。
“一个玩具而已,他的感受能值多少心疼?”
薄谨:“我对你不好?”
裴郁站了起来,打算回房睡觉,白色污渍顺着他腿流下。
薄谨拉住他手,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躺下吧,我帮你清理。”
他也不管裴郁意愿,直接按着人帮他清洗身体。
一直到他认为干净之后才放过。
薄谨不知道发什么疯,说了句,“以后我都帮你。”
裴郁并没放心上,每次被他弄完,已经习惯了肚子痛几天。
然而这还不算完,薄谨还极为反常地帮他涂抹了药膏,并且保证以后不会折磨他了。
“裴郁,我爱你。”
裴郁睁开眼睛,盯着他睡脸,心道:我恨你。
作者有话说:
虐虐更开心。
薄谨追妻火葬场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