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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孟荣泽一行人完全消失在眼前后,梁衔章松开了些怀抱,对上周意的脸,询问道:“你还好吗?”

  察觉到已经安全后,周意因为怕被孟荣泽发现而紧绷着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

  听见帮助自己躲过一劫的人的询问声,下意识地抬头对上他的脸。

  周意愣了一下,嘴里道谢地话变成了,“是你啊……”

  他没想到会这么巧,竟然在这里遇到了那天在医院吸烟区借打火机给自己的人。

  算上这次的话,这个男人已经帮了自己两次了。

  周意诚心地道谢,“谢谢你。”

  “没事,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看着男人眼中流露出的关心不似作假,但周意摇摇头,移开了眼,含糊地说道:“没什么麻烦……”

  看他一副明显不愿意多说的样子,梁衔章也没有继续勉强他问下去。

  周意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刚刚注意力全集中在会不会被孟荣泽发现上了。

  现在一松懈下来,他觉得头又开始晕起来,后颈地腺体也胀痛起来,跟梁衔章接触的地方哪怕是隔着衣服也有种着了火的感觉。

  周意下意识地推开了他,挣脱出他的怀抱,向后退了两步。

  梁衔章看着空了的怀抱,不动声色地垂下手。

  周意稍微有点尴尬,他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种过河拆桥的感觉,但是体内翻涌着的热潮让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要是再跟梁衔章紧贴着一定会被发现身体上的不对劲。

  周意扶着墙,“那个不早了,今天的事真的很感谢你,我先……走……”

  剩下的話周意卻沒能順利說出口,到極限的身體已經不受他的控制了,被一直壓制著的信息素此刻就像忽如其來的暴雨,猛地爆了開來,淋了一身,流經全身的血液彷彿岩漿般滾燙,腹部也燒得慌。

  他的腿颤抖到站都站不住,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却被边上的梁衔章拥进了怀里。

  呼吸不过来的周意整个人都软在梁衔章怀里,一把扯下自己的口罩,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现在的状况比那天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情况还要糟糕透顶。

  稍微想想就知道身體上出現的種種狀況都已經在表明他的發情期沒辦法再掩蓋下去了。

  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不用说也就只有一个了。

  周意盯着梁衔章那张脸,呼吸有些急促。

  梁衔章从刚刚起就已经察觉到了周意的异样,一开始鼻尖只是有一股若有若无地薄荷香味,他还以为是周意喷的香水或者是沐浴露地味道。

  直到现在他表现出来的样子,以及鼻尖那股浓烈地仿佛掉进了薄荷种植园里的气味,梁衔章才意识到怀里的人是發情了。

  Omega发情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但是由于先天性腺体萎缩,梁衔章并不能闻到别人释放的信息素气味,信息素也很难释放,哪怕硬是扛着痛苦释放了信息素也是寡淡如水,发情期也几乎是没有。

  被诊断为劣质Alpha的梁衔章在面对发情的Omega释放的信息素,不管是从生理还是心理层面来看,他都完全没有反应。

  此刻,梁衔章却闻到了周意散发出来的信息素气味,那天在医院的感觉并不是他的错觉,并且再次侵袭了他,愈发强烈。

  一直都是毫无反应的腺体隐隐发热的同时,连身体上似乎都有了轻微的躁动,鼻尖的信息素味道则是越发浓重。

  还在沉思的梁衔章就感觉领口一紧,低头就对上了周意的脸,从眼角流下的生理泪水,被汗水打湿而贴在脸上的碎发,本该是一副很邋遢、狼狈的模样,但是在周意脸上去有种非常惹人怜爱的感觉。

  紧咬牙关地周意并不知道面前的人在想什么,他正边努力的克制着被那股熱潮侵袭的身体,边伸手抓住梁衔章的领口,仿佛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从喉咙里硬挤出几个字,“你是Alpha吗?”

  梁衔章声音透出点沙哑,“是……”

  被梁衔章抱着的周意紧挨着他,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他的手指、手掌、手臂、怀抱,只要是和自己皮肤接触到的地方无一不火热。

  聽見他的回答,周意感覺嘴唇更乾了,忍不住伸出舌尖舔唇,飢餓感從某處湧出來,逐步被慾望支配的大腦,驅使著他向面前的男人發出邀請,“既然是Alpha的話,你能和我做愛嗎?”

  哪怕是现在这个样子,他也还是没忘记礼貌用语。

  梁衔章瞳孔微缩,盯着周意舔着嘴唇的粉色舌头,和他自己的白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看着毫无动静地梁衔章,令人头晕目眩的热快要支配全身的周意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头毫无章法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拜托你,哪怕一次也好…我真的很难受……”

  带着薄荷香气的吻,让人没办法拒绝。

  但凡梁衔章要不是个受自身条件限制的劣质Alpha,面对着Omega如此直白地邀请,当场标记了他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现在他也不好受,随着怀里人信息素味道越来越浓,已经可以闻到信息素味的梁衔章身体上也出现各种反应。

  梁衔章不再犹豫,把他横打抱起来,就往外大步走。

  酒吧门口,被周意拒绝的西装男正站在门口抽着烟,等着泊车小弟把自己的车开到面前。

  他脸上的表情透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刚刚那个Omega不仅破坏了他的好心情,还害他在酒吧里丢了面子。

  实在是受不了里面其他客人那种嘲弄的眼神的他只能放弃自己今晚的猎艳计划。

  想到刚刚那个极品的Omega,西装男又气又不甘心,“妈的……”

  正当他在骂骂咧咧地时候,就看见一辆深黑色的Black Badge停在了酒吧门口。

  不仅是车扎眼,带有特殊意义地连号车牌也尤为引人注目。

  西装男猛地吸了两口烟,心里的不平更甚,在这样的豪车面前自己那辆宝马明显就不够看了。

  看着泊车小弟开着自己的车正往这边来,他随手把烟扔在地上,刚往外走了几步,就闻到一股异常浓烈的薄荷味。

  西装男猛地停住脚步,这个Omega的信息素气味竟然一下子勾起了他的性欲,他下意识地就抬起头朝后面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站在门口的男人,一看就是Alpha的长相,穿着件裁剪精致的风衣,怀里还抱着个人,正一步步地走向那辆Black Badge。

  看着他这架势西装男估计那股信息素就来源于他怀里的那个人。

  这么浓烈且吸引人的Omega香气他也是第一次闻到,因为离得并不进,西装男当机立断掏出手机点开了相机使劲对着他们使劲放大,并且调整着角度,极力的想要看清对方怀里人的脸。

  西装男的这番举动,似乎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就见Alpha在把他怀里的人放进车里后,忽然扭头望向这边,大半张脸都被阴影笼罩,没什么温度的眼中是一种赤裸裸地冷意。

  西装男抓着手机的手一抖,像是被看穿了似的,停下了动作,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

  在那辆Black Badge消失在视线里后,西装男才稍稍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刚刚那个Alpha什么都没干自己却被吓成那样,他又觉得尤其的丢脸。

  气闷地西装男眼里透着不甘之色,重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刚刚塞进口袋里的动作太着急也不知道点到了哪里,发现手机屏幕在循环播放着一小段录制的视频,画面里的人自然是刚刚那个Alpha和他怀里的人。

  西装男眯起眼睛,手指在屏幕上一遍又一遍地放大着视频,发现刚刚被那个Alpha抱在怀里的人竟然就是让自己在酒吧里颜面扫地的Omega!

  “妈的,前脚刚把我给踢了,后脚就搭上了别的Alpha,真是个下贱的Omega!”西装男边看边骂骂咧咧的,转手就把视频发到了自己那个都是狐朋狗友的群里,开始了新一轮的辱骂。

  车子很快就到了梁衔章住的公寓,他抱着周意下车就飞快的进了直达的电梯,上了楼,刚开门进到玄关口,就被怀里人拽着倒在了地上。

  刚刚在车上梁衔章就已经领教了Omega发情期的厉害之处,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后座的挡板也已经升上去,半密闭空间里全是周意散发出来的薄荷味信息素。

  得亏司机是Beta,不然一定会被周意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刺激的当场发情。

  从来没觉得Omega信息素对自己影响那么大的梁衔章嘴唇紧闭着,喉结快速的上下滚动,努力抑下翻涌而上的气血。

  很少释放信息素的他都被周意刺激的有些控制不住的散发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在闻到Alpha的信息素味后,周意抖得更加厉害,不得章法地啃咬着梁衔章的脖子、胸口的纽扣。

  梁衔章唇角微微下压,克制着自己那愈发强烈的欲望,抱着周意不让他从身上掉下去。

  看着他汗湿地脸和渴求地表情,梁衔章终究还是心软了下来,抚摸着他的脸,尽力地释放着那薄弱的信息素,安抚着他已经紊乱不堪地信息素。

  在Omega發情的時候,和Alpha交換唾液,進行身體接觸,釋放信息素進行安撫,都能有效的緩解Omega那煎熬的發情期,當然,進行性交的話是最為見效且最快可以讓Omega平靜下來的方法。

  梁衔章估计自己的信息素最多也只能暂时的安抚一下周意,好在司机很快就把车开到了公寓。

  周意已经是到了极限,身上的汗都已经把他那件不算薄的卫衣都浸湿了,亲着梁衔章的动作十分急切。

  大概是Omega的本能,再加上太過難受而有些失去理智,周意一直趴在梁銜章懷裡反復地磨蹭著。

  但是動作什麼的都很生疏,一直找不到傾瀉源頭的周意難受地邊哭邊抓著梁銜章,嘴裡還發出各種囈語的哀求聲。

  梁衔章也被他弄的一团糟,怀里的Omega就像是一块香甜的糕点,释放着“快来吃我”的信号,信息素像不停地钻进鼻腔,引诱着他品尝着面前的Omega。

  快被夺走理性地梁衔章,心里的底线摇摇欲坠。

  周意难受地厉害,腺体烫得都快要融化了,信息素也往外狂涌,身体、语言都对面前的Alpha发出了邀请,但是他依然巍然不动。

  尤其脆弱地发情期让他心里生出一股酸涩感,再加上没办法疏解地欲望让周意崩溃到极点,眼泪一个劲地往外流,把梁衔章胸口那一片都浸湿了。

  嘆息聲卻從耳邊響起,淚眼朦朧地周意還沒緩過神就發覺自己又被他橫打抱了起來,修長有力地手臂箍著他的腰肢,一股沁心地花香味順著嘴唇深入到大腦。

  周意頭腦發昏地還在想著這是什麼味道,讓他那麼舒服的時候,就被放在了床上,他努力抬起眼皮,透著水光隱隱約約看到面前的身影伸手扯開了領帶……

  腦袋昏昏沈沈地周意感覺後頸的腺體被他用力的按了幾下,本就脆弱敏感的地方,完全經不起這種按壓,更多的信息素傾瀉而出。

  接下來的事情周意已經記不清了,只能感受到觸摸著他的那只手的熱度尤其的清晰,身體里淤積的痛苦像都被衝走了一樣暢快淋灕。

  而那股不知名的花香味则是一直伴随着他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