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好了今天要跟温枂会合, 但苏绒的身体状况根本就起不了身。

  醒来的时候身体完全动弹不了,被抱着穿好衣服,抱着洗漱, 抱着回到床上擦药。

  死死地抱紧被子, 苏绒把脑袋埋了进去,烫红着脸, 羞赧地感受着温热手指一寸寸的移动。

  “好、好了没?”

  颤颤巍巍的小声音沙哑极了, 从松软的被子里传出,使专心致志搽药的男人抬起了眼。

  看着几乎要把自己遮完的小男生,许憬弈轻笑, 眼里的爱意浓郁,哄着:“快好了,很快就好。”

  昨晚一时不留意,没能控制好力度,一不小心就把皮细肉嫩的小家伙弄疼弄伤了。

  红红肿肿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快点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满还是害羞, 苏绒扁着嘴巴,声音闷闷的催促着, 侧过身抬起脚,踩了踩对方的腿,释放出再没弄好就要发脾气的讯号。

  可能是那轻轻的一脚起了作用,他的裤子很快就被拉了上去, 紧接着自己被人从窝里挖了出来。

  “吃点东西再睡, 好吗?”

  无声地点头, 苏绒把自己往许憬弈的怀里埋去, 心安理得地接受男人一系列的贴心伺候。

  吃完东西,苏绒又沉沉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睁眼就看到许憬弈靠在床头查阅着电脑,手边散落了几份文件,房里光线暗,电脑屏幕的亮光投射到那张英俊的脸上。

  看着那双认真的眸子,直到对方收起电脑抚摸自己的脑袋时,苏绒才发现自己竟然看愣住了。

  好糗。

  脸蛋红了红,又一次想把自己埋进被子,他被眼疾手快的男人挖了出来。

  “醒了?”

  轻声嗯了下,苏绒莫名不敢看男人的眼眸,害羞闪躲开,“现在几点了?”

  “快傍晚六点了,饿了吗,起来吃点东西吧。”

  “好。”

  一手撑在床上坐起身,刚要下床,后腰连同尾椎骨的位置蓦地一下酸疼,歪倒着身子在床上,眼角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好酸,好疼。

  明明睡了那么久,身体为什么还没恢复过来?

  “别动,我抱你去。”

  往许憬弈的身上一趴,苏绒心情闷闷地被抱去洗了把脸,接着像早上一样被抱下去吃饭。

  趁着男人走开去拿东西,苏绒忍不住拉起腰上的衣服,想看看这个地方怎么会这么酸疼。

  借着身后那片镜面柜子,他终于看清了后腰的位置。

  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殷红印子,而两边腰最疼的地方更是有两个尺寸不小的浅浅手印。

  这,这也太用力了吧。

  难怪那么酸疼。

  而且……怎么能留下这么多印子?

  幸好被藏在了衣服下面。

  偷偷松了口气,粗心大意的小男生忘记查看衣服后衣领的地方,没能发现那里也出现了几个被嘬得发紫得印子,衣领挡都挡不住。

  “怎么在发呆?”

  把手里的温牛奶放到苏绒的面前,许憬弈见小家伙眼角溢出了泪珠珠,抬手轻轻揩去。

  “宝宝哭什么?”

  这个男人竟然还敢问他哭什么!

  他都酸疼得流眼泪了,为什么这人身上半点儿事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难受得不行。

  连问两遍都没听见苏绒回话,许憬弈想了想,长手一捞,把小男生抱到了自己怀里。

  “是不是后面还疼,睡觉前再上一次药,好不好?”

  他说话的声音更轻了,哄着自己的宝贝,终于哄得闷闷不乐的小家伙说话了。

  “我腰好疼。”

  原本只有七分疼,在男人的轻哄下,疼度提高到了九分,又因为把疼说出口,疼痛感提到了十分。

  红着眼睛,小脸委屈巴巴地皱起,扁着嘴巴指责男人昨晚做得太过分了。

  接连好几声对不起,捧着苏绒的脸蛋亲了又亲,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得这么过分后,人终于被哄好了。

  “张嘴,吃口菜。”

  苏绒整顿晚餐连手都没有抬起,想吃什么一个眼神过去对方就能明白,就连最后的擦嘴都由男人代劳,实打实地体验了一番高级伺候。

  到了晚上睡觉前,他被再次上了一次药。

  感受着药膏的清凉感,苏绒主动靠在了许憬弈的怀里,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我们什么时候走呀?”

  “明天吃完午饭后出发,好不好?”

  对此没有异议,苏绒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枂阿姨在等着我们吗?”

  见许憬弈颔首,苏绒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我们明天睡醒就回去吧,要不然枂阿姨又得白白等我们一个上午了。”

  本来想说自己的母亲并不会什么都不做白白等着他们,但见苏绒这般坚持,许憬弈点头赞成:“也行,那明天睡醒后就回去吧。”

  爱怜地抚摸着小男生的脑袋,他轻声哄着人:“快睡觉吧,睡醒后身体就能好了。”

  “嗯嗯。”

  以为自己今天睡了一整天会很精神睡不着,没想到在男人轻轻拍着背的哄睡下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体果然跟许憬弈说得一样,好了不少。

  腰部的位置虽然还有些酸疼,但也能忍受。

  吃完早餐被摁在沙发上按摩了半个多小时,苏绒终于被带着离开了这个度假岛屿。

  他们乘坐的是小型直升飞机,惊奇地趴在玻璃窗上,看着底下的汪洋一片,苏绒惊讶极了。

  没想到去度假岛竟然要搭乘直升飞机,但他来的时候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活像是被迷晕了一样......

  “在想什么?”

  见苏绒发呆,许憬弈将人圈进怀里,细心叮嘱着:“不能离舱门太近,小心不安全。”

  感受着男人贴在脸上的薄唇,苏绒摇摇头,“没想什么。”

  “你跟枂阿姨说了我们今天上午跟她汇合了吗?”

  “说了,她表示会在酒店的房间一边购物一边等着我们去找她。”

  苏绒一时没有听明白,不明白酒店的房间里为什么能购物。

  等到他来到了温枂所在的酒店后,看着宽敞的房间内聚集了不少穿着高定衣服的模特和品牌的导购员后,苏绒总算是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原来这世界上有些人买衣服连门都不用出,一个电话就能让品牌方带着模特上门亲自展示衣服。

  房里的人有点多,苏绒多少有几分拘谨。

  但温枂没给他拘谨的机会,见到他后热情地聊起了天,并给苏绒挑起了衣服。

  看着被母亲拉着手坐在沙发上的生怯小男生,许憬弈的眼眸流出了一抹笑意,他想了想,走过去说道:“我刚好有些工作要处理,就在旁边的书房,结束后小绒你.....”

  摆摆手打断了许憬弈未说完的话,温枂连头都没抬,“小绒跟着我,你忙你的去。”

  见母亲的眼里只有苏绒,许憬弈失笑一声,安抚地摸了摸小男生的脑袋,又交代了几句话后才转身走进了书房。

  身后的关门声刚响起,苏绒就听到身旁的温枂发出啧啧的声音。

  从未见过许憬弈表现得如此体贴,但看着苏绒一副接受良好的模样,温枂无声地挑起了眉。

  看来只有在苏绒的面前,许憬弈才会露出柔软的一面。

  想起刚才儿子流露出的眼神,她摸着下巴思索着,突然问道:“小绒,你最近有留意到阿弈还有出现头疼吗?”

  “好像没有了。”

  歪着脑袋回忆着,苏绒只记得第一天自己醒来后许憬弈出现了头疼的症状,但后面几天都没再见过了。

  在心里满意地点点头,再次看向身旁坐着的乖巧小男生,温枂不禁庆幸当初支持许憬弈回国找苏绒的决定。

  虽然许憬弈已经离开休养院很久了,但时不时的头疼失眠却一直困扰着他,严重时甚至要通过吃药才能勉强缓和下来。

  而在当时,唯一的解药就是看着苏绒的照片度日。

  只是,这还是无法彻底解决问题。

  原本许憬弈被送到国外,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为了苏绒而打人了。

  即使事情确实是那人的问题,但许憬弈的举动也很不妥。

  但后面,这件事情还是没能瞒过许老爷子。

  从休养院出来,被勒令今后不能再回国。

  所幸后面国家政策有所调整,许老爷子一直都还挺响应的,一段时间后,倒也接受了许憬弈喜欢男人的事实。

  后来看着许憬弈越来越不对劲的情况,这才意识到解铃人还需系铃人。

  任谁都想不到解药竟然会是一个这么软糯糯的乖巧小男生,当时还以为是什么蛊人心眼的狐媚子,没想到是一只小白兔。

  看着长相精致昳丽的小漂亮,温枂越看越满意。

  牵过苏绒的手把玩着,她涌起了想要为其打扮的心思,指着模特身上的衣服,兴致勃勃地问:“这件衣服喜欢吗?喜不森*晚*整*理喜欢蓝色系呀?”

  “蓝色,喜欢的...”

  虽然早就知道对方热情,但苏绒还是被弄蒙了。

  见对方一个挥手就要包下整个系列的衣服,他连忙阻止说自己不需要这么多衣服。

  可温枂打扮洋娃娃的心思上来了,谁来了都劝不住,甚至苏绒还被要求换上新衣服看看合不合身。

  最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苏绒乖乖地抱着衣服进了卫生间去换。

  出来时,他发现温枂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看着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苏绒莫名有些瘆得慌。

  他慌乱地整理着上衣,正当他想要问问到底怎么了的时候,却见温枂神神秘秘地挥手让他走过去。

  一靠近,就见对方眉眼带笑,压低声音问:“小绒,这怎么弄得满身都是印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