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临很早就已经发现了,沈渟渊在做的时候,远不像他在结婚初期时所表露出的那样克制保守。

  正相反,这人其实花样不比自己少,亦同样喜欢快节奏与强刺激。

  尤其是越到后来,沈渟渊失控的次数越多。

  但饶是如此,饶是自认对沈渟渊已经有了透彻了解,饶是在定制这套猫耳装时就已经做好了足够准备,但闻清临也还是低估了这人的发疯程度——

  原本,在闻清临构想里,这套猫耳装,尤其是这根猫尾,只是在前餐里增添两分风味的。

  等上正餐时,当然就会将猫耳抽掉,替换成真正该进入的东西。

  可却不想沈渟渊竟然没把它抽掉!

  不但没有抽掉,还一并发力进入了…

  闻清临扪心自问,自己画过最野的漫画,都没这么野。

  他也更是从来没想过,那看似狭窄的温热隧道,竟真的能容纳下这么多…

  不过确实饱涨得快要开裂了。

  也实在很痛。

  好在沈渟渊还不算完全丧失人性,没有真的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但他坏也是真的坏,抽离之前,还非要逼迫已经被涨得近乎神志不清的闻清临回答:“猫儿,要我还是要你的尾巴,嗯?”

  直至等到了闻清临唇缝间溢出破碎气息:“要,呼…要你…”

  沈渟渊才终于大发慈悲,抽出了顶端裹挟晶透的猫尾,随手丢在一旁。

  可这并不是他征伐的尾声,而是开端…

  这人当真像是化身了饿太久终于能饱餐一顿的野兽,不肯放过自己专属猎物的任何一寸皮肉。

  最夸张的时候——

  闻清临唇舌被沈渟渊吮-弄得几近发麻,血腥味在彼此口腔中蔓延,连气息都快要被全部攫取。

  同时,ru夹被摘掉了,早已被小铃铛坠得发红的小句点却还没来及得到片刻舒缓,就被沈渟渊的指腹捻磨不止,色泽愈深。

  而下方重击当然是每一下都用尽了力道,深入腹地,在单薄肌肤上撞击出明显轮廓。

  ……

  三管齐下,闻清临是真的生生被逼出了生理性泪水,却在下一秒就又被沈渟渊分出空隙,细细舔去。

  近乎真的要受不住,感觉眼前发黑,肌肉骨骼都像要散架的时候,闻清临下意识抬起自己右手——

  手环连接锁链,锁链连接沈渟渊脖颈上的项圈。

  闻清临轻轻发力一拽,沈渟渊脖颈当然就能感到束缚,甚至会有一瞬窒息的

  感觉。

  闻清临这么做的本意,当然是为了让沈渟渊停下来,至少给自己稍微喘息的时刻。

  却不想…

  这种近乎窒息的感觉到了沈渟渊那里,就反倒成为了最上等的催化剂。

  顿时刺激得这人更为亢奋,更为猛烈了…

  闻清临最后不得不放弃挣扎,放任自己被这场失控至极的狂风暴浪吞噬裹挟。

  ……

  一切结束时,已是深夜。

  闻清临甚至没有力气解开自己手腕上的手环,他甚至觉得稍微动一动手指都很困难。

  涌上脑海的第一个念头是——

  下次,绝对要和这人提前约定好安全词,以防自己哪一天真能被玩晕过去。

  第二个念头是——

  沈渟渊真的是人吗?肋骨骨折恢复好了吗就特么做得这么凶?

  这个念头涌起的瞬间,闻清临还是勉力聚起心神,抬眸瞥了一旁沈渟渊一眼。

  沈渟渊正靠坐在床头休息,边还不忘给闻清临轻轻按摩舒缓,眉眼间尽是饱餐后的餮足与愉悦。

  闻清临轻哼一声,懒散开口:“你肋骨不疼?”

  沈渟渊动作微顿,片刻后,他才哑声答:“还好,能忍。”

  虽然自己也确实得到了充分满足,但对比起来,此时此刻累到抬不起手的人是自己,可看起来万分餮足的人是沈渟渊,闻清临就忍不住出声讥讽:“沈总还真是身残志坚。”

  沈渟渊听了这种讥讽也并不恼怒,反倒沉沉笑起来,直白喟叹:“闻老师真的太美味了,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边这样说,他边拉开了床头柜抽屉,从中摸出一盒烟。

  抽出一支递至唇边,沈渟渊按下打火机,点燃。

  轻吸一口,烟雾瞬间在他面前弥散开来。

  闻清临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就弯唇笑了起来。

  烟雾缭绕间,沈渟渊垂眸看过来,低声问:“笑什么?”

  “笑我最初怎么能那么看走眼,”闻清临半真不假摇头叹道,“竟真把你这样的野兽当绅士。”

  似是没想到闻清临会忽然这么说,沈渟渊微怔一瞬,就也勾唇笑了,又故意反问:“那闻老师是更中意野兽,还是绅士?”

  “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闻清临轻笑摇了摇食指,把问题原抛回去,“是不是就不必问了?”

  可沈渟渊却好似莫名执着,他坚持道:“可我想听闻老师亲口告诉我答案。”

  闻清临没有立刻出声,而是又盯着烟雾之后沈渟渊的深邃眉眼看了两秒,才弯眼认真道:“中意真实的你。”

  所以,永远不必在我面前再有任何伪装。

  讲了这句,闻清临就忽然撑住床沿坐了起来,四肢还是酸软没有力气,他便干脆靠在了沈渟渊身上,又抬起那只还扣着手环的手,从沈渟渊指间抽走了剩余半支烟。

  送至唇边,含住略显濡湿的滤嘴,轻轻吸了一口。

  尼古丁升入脑海的瞬间,闻清临忽然回想起了第一次同沈渟渊分享同一支事后烟时的情景——

  和现在相似却又不同。

  那时点燃烟的人是自己,半路截走的人是沈渟渊。

  而现在反了过来。

  那时,两人更没有现在这般,亲密到用一根锁链相互连接——

  不止是连接手腕与脖颈,更是连接两颗终于跳在同一个频率的心脏。

  可无论是相似亦或不同,那确实是这后来一切的开端。

  从那第一次“白日宣淫”开始,从沈渟渊第一次截走自己的半支烟开始…

  闻清临开始一层层剥离掉这人的所有伪装,直至窥到所有的真实。

  不自觉又抬了眼,便正好撞进沈渟渊一直垂落而来的专注目光。

  闻清临在那深邃眸底,窥见了自己的倒影。

  只有自己。

  目光交汇,虽然谁也没有开口,可闻清临却已经莫名笃定,沈渟渊同他一样,回想起了同样的开端,亦生出同样的感慨。

  片刻静默,沈渟渊就又忽然笑了起来,他嗓音依然透着喑哑,语气却格外真挚:“清临,我现在真的很开心。”

  闻清临顿时哼笑一声,玩笑般轻叹:“能吃到我这种极品,你确实是该开心。”

  沈渟渊眸底笑意愈深,他又抬手扣住闻清临瘦削下颏,同闻清临接了一个染着烟草气息,并不含什么情-欲的吻。

  吻毕,想起什么,闻清临又与沈渟渊唇瓣相贴,轻声呢喃道:“告诉你个秘密,让你更开心一些…当初那天你回家之后,以为我是听着那段音频自己玩的,其实不是,我是看了"Secret"的照片,才自己玩的。”

  顿了一顿,闻清临又直白补上一句:“我之前就说过了,沈渟渊,其实从始至终,都只有你能带给我这种感觉。”

  听明白闻清临在讲什么的瞬间,沈渟渊眸光微颤,呼吸瞬间就又急促了两分。

  他至今还记得那次他不慎在闻清临电脑中,听到的男人喘息声…

  也一直以为闻清临当时是听着那段音频自我满足的。

  那是他和闻清临婚后第一次,没能控制好自己的独占欲。

  可现在,时过这么久,却得到了全然不同自己所想的答案。

  一瞬屏息,沈渟渊下意识脱口一句:“那你当时,究竟为什么要听那段音频?”

  为什么要听…

  时光仿佛又回退到了那个午后,当时的闻清临还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同沈渟渊发展出如此这般的亲密。

  他当时听那段音频,只是为了给漫画找感觉的。

  其实现在,闻清临大可以告诉沈渟渊,自己只是随手刷到,将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但…

  轻轻眨了眨眼,闻清临最终说出口的却是:“因为,当时需要给一些作品寻找一下灵感。”

  一些作品。

  这四个字敲在沈渟渊鼓膜的瞬间,有什么念头便骤然涌进沈渟渊大脑,逐渐像一根线般串联起来,愈发清晰——

  从闻清临所有与自己完全契合的偏好,到闻清临将"Secret"的全部作品视作缪斯,再到自己那个深夜,曾在微博粉丝列表中,翻出的“可疑”博主"Compulsion",最后,到一周前,“Secret”收到的一条评论——

  Complusion:男神求复出!复出后要和我合作吗?

  他一直没有回复,正是因为存疑却又一直欠缺一个肯定的证明。

  而现在,沈渟渊隐约感觉到,这个证明终于要出现了。

  电光火石间,所有思维都变得清晰无比,沈渟渊忽然开口,问出个好似毫不相关的问题:“清临,你这套东西,是在哪里定制的?”

  话题跳跃太快,闻清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答:“嗯?在微博上,有个专门定制这个的博主。”

  沈渟渊指尖微微颤了一颤,他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后便终止了话题,转而问:“要洗澡吗?我抱你去。”

  其实以闻清临一贯的敏锐,理论上沈渟渊问到这里,闻清临肯定已经发现他这么问的原因了。

  但现在,闻清临实在还处于一个大脑放空的状态,他难得迟钝,还没来及深思,整个人就又被沈渟渊打横抱了起来,一路进了浴室。

  在温热水流包裹下,思维就愈发钝感了。

  ……

  等半小时后,被沈渟渊原抱回床上,脑袋沾到枕头的瞬间,闻清临已经阖上眼眸,几近睡着了。

  “你先睡,”沈渟渊俯身在闻清临眉心轻轻落下一吻,低声道,“我简单整理一下就来。”

  闻清临含混应了一声,就彻底睡着了。

  而他当然不知道,在他睡着之后,沈渟渊没有立刻整理房间,而是去了对面那间卧室,在地上看到了还没来及被丢掉的快递盒——

  视线落在快递盒上的收件人信息时,饶是已经有了足够的猜测,但在这个瞬间,沈渟渊还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收件人信息白底黑字,给出了沈渟渊明确的证明,正是——

  Compulsion。

  当晚,在闻清临尚且在睡梦中时,他微博上收到了一条来自"Secret"的私信——

  Secret:复出,合作,第一个作品,就出猫耳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