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肖柯和莫之澜的关系越发亲密,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莫之澜也对肖柯越发的温柔,总是深情的望向他,满足他一切要求,当然有一些事情除外。
肖柯神情倦怠而散漫,懒懒的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想动,莫之澜将水果剥皮之后,递到他嘴边,动作中充满了温柔。
“阿澜,我想吃水果。”
“阿澜,水果好好吃,剥了之后更好吃了。”
“阿澜,不想动,能帮我穿一下衣服吗?”
莫之澜无奈的笑了笑,带了几分宠溺的意味,动作温柔的将衣服给他穿上。
可以说,在这段时间,肖柯过得格外顺心,什么都不用做,衣服有人洗,卫生有人打扫,偶尔,肖柯也会有点担心,要是离开了莫之澜,他该怎么办。
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个答案,他觉得自己不会离开莫之澜,当然对方也不能离开他。
这天时间,季央联系了肖柯,想和他见一面,也没有说具体原因,不过,肖柯还是同意了,去家里找了他。
金中区花苑,
肖柯在门外敲了一下门,恰好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季美娟。
女人看着肖柯,神情里带了几分惊讶,语气微微上扬,听起来似乎很是高兴,“礼礼,你怎么来了?”
肖柯的眼眸轻抬,眸底漠然一片,透着一股淡漠的疏离感,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我来找小央央。”
女人感受到肖柯的冷漠,只觉得心里发酸,眼里浸染上了一层悲伤,声音微微发颤,透着满满的无助感,“礼礼……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我是有苦衷的,礼礼,当时的选择都是不得已的。”
肖柯闻言,眉心皱了皱,沉默了片刻后,有些好笑的说了句,那言语间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你的意思是你做错了事,但是因为有苦衷,所以我必须得体谅你?”
女人听着这话,意识到肖柯话语中的意思,连忙摆了摆手,反驳道:“没……我没有……”
肖柯嗤笑了一声,也不再应她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在一旁站着。
女人见状,面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似乎很难接受肖柯这样的态度,声音有些颤抖,满满的无助感,“礼礼……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妈妈从来没有……没有要逼你的意思。”
“礼礼,我确实是对不起你,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态度对妈妈?”
“你这样……让我真的很伤心。”
女人说到这里,神情越发伤心了,声音都哽咽了几分。
肖柯面无表情的凝望着眼前人,随后淡淡的的说了句,“如果你想让我用弟弟对你的态度对待你,那很抱歉,我做不到。”
女人闻言,面色煞白一片,身子摇摇欲坠,整个人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哆哆嗦嗦的喊了声,“礼礼……”
“礼礼,你忘了吗?小时候最喜欢妈妈了,现在怎么变成会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肖柯的眼眸一暗,周身萦绕着一股低沉的气压,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语气带着漫不经心,“这样是哪样,再说了,我变成什么样关你什么事?”
女人被这话刺激的面色一白,哆哆嗦嗦的说了句,“礼礼,你怎么能……这么对妈妈说话呢?”
“妈妈?”二转团破产
“呵,你不是早就抛弃我了吗?”
“在那一天,那个下着大雨的一天,我还记得当时冒着雨回家,可是回家之后,并没有看见你们,我找了很久,直到我的衣服湿透了,也没有找到你们的影子。”
“礼礼,以前的事情,妈妈有苦衷的,但是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要体谅妈妈啊。”
“你当时选择抛下我的那一刻,有想过我吗?有考虑过哪怕一点吗?”
“有过一分舍不得吗?”
“在那天之后,我……一直等着你们,我等了好久,等的快要以为自己消失了。”
肖柯的话语让女人泪流满面,仿佛喉咙就被堵住了一样,声音一下哑住了,除了流泪,再也说不出其它来。
一霎间,空气安静极了,一股沉闷压抑的氛围弥漫开来,让人的心底就像压了块大石一般,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半响之后,女人才说了一句,只是哽咽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礼礼,妈妈当时真的没有办法了,当时只有那一个机会,如果妈妈不走,小央……小央就……就会没命的。”
肖柯神情冷漠,眼底满是红血丝,紧握的手似乎暴露了,他并不如掩饰的淡定。
他的周身萦绕一股极低的气压,情绪不断翻涌着,他很想的,想告诉她。
可是你知道吗?我也差一点就没命了,我也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但是肖柯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算了,没有意义了,何必呢?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就算说再多,又能弥补多少呢?
因为这短暂的不愉快,所以肖柯没有再进去见季央,而是留下泪流满面的女人后离开了。
回家路上,肖柯想着以前的事情,眼眸里充满了让人看不透的复杂,思绪也渐渐飘远了一些。
…………
一个矮矮小小的身影伸着手,因为体弱的缘故,比普通孩子更加瘦小,小脸尖尖的,没什么肉,声音软软糯糯的,“礼礼,抱抱。”
肖柯抱过小男孩,亲昵的亲了亲小男孩的脸蛋,“饿了吗?今天哥哥给你蒸了鸡蛋羹。”
“吃,央央要吃蛋蛋。”
肖柯宠溺的笑了笑,“给我们小央央吃鸡蛋。”
小小的身影欢快的蹦了起来,笑嘻嘻的抱着肖柯,“礼礼最好了,窝最喜欢礼礼,嘻嘻。”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很可惜的是太过短暂,很快就被破坏了。
一个中年男人提着一瓶酒,醉醺醺的走进了家门,一进门,他就将自己的衣服随手一扔,丢在了肖柯身上,语气带着理所当然,“去,把我衣服洗了。”
他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嘴里还不断骂骂咧咧着,“靠,今天真是倒霉透了,走个路都能摔了。”
肖柯见状,并没有理会,他抱着小男孩准备进屋,可是这样的举动像是惹恼了男人。
他恶狠狠的拽过肖柯,把衣服使劲摔到肖柯脸上,大声嚷嚷着,“快去洗,别把老子惹火了,我把你们俩一起给扔进洗衣机里洗。”
小男孩被吓到了,哇哇大哭起来,身子直往哥哥怀里躲,“哇……礼礼,央央怕。”
肖柯有些慌乱的安慰着,“不怕不怕,小央不怕。”
中年男人见状很不耐烦,“小兔崽子,不准哭了。”
此时,女人听见屋里的哭声连忙跑了进来,接过孩子安慰着,好不容易孩子不哭了,中年男人听的烦躁,骂骂咧咧的,拿过一边的酒瓶子就往小男孩和女人身上砸去,肖柯冲了上去,挡下了酒瓶子。
碎裂的瓶子刺破了皮肤,流出了血,衣服都被血液被浸染了。
女人惊叫着,“礼礼”
随即将小男孩递给肖柯,让他帮忙照顾,自己拿过一旁的买菜的篮子就往男人身上砸去,一边砸着,一边哭喊着,“混蛋,你打我就算了,还打我的儿子,今天我跟你拼了。”
女人拿过周围可以砸人的东西,不管什么就往男人身上砸去,小男孩在一旁哇哇大哭,肖柯身上满是腥红的血迹。
这混乱的场景引来了周围人,周围的邻居连忙过来帮忙,直到救护车来了,周围的邻居才渐渐散去。
“礼礼,疼不疼?”女人轻轻摸着肖柯背后的伤口,语气里满是心疼。
“妈妈,不疼。”
小男孩在一旁打着哭嗝,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礼礼……疼”
一旁的医生过来处理了一下肖柯的伤口,很快到了医院,肖柯就被送往了病房,女人去办住院手续,而此时,小男孩却突然呼吸急促,面色惨白,断断续续的喊着,“妈妈……妈妈。”
“小央,怎么了?小央?”
女人眼神里满是绝望,她慌不择路的找到了医生,无助的求着医生,“医生,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医生接过孩子,迅速将孩子推进了抢救室,女人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一下跌坐在地上,浑身狼狈不堪,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头发也很凌乱,嘴角还磕破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也不知是安慰肖柯,还是在安慰着自己,“礼礼,小央……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女人神情空洞,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她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受这么多的苦啊,不能不能再过这样下去了。
肖柯这些天一直在医院住院,往前母亲都会来,但是奇怪的是今天没有见到母亲和弟弟的身影,担心她们出什么事,于是回家找她们,结果回家也一直不见她们的身影。
肖柯的心重重的往下一沉,神情着急,动作中也带着几分慌乱,他匆匆跑了出去,找了好久,却一直没有找到。
此时已经下起了很大的雨,一滴一滴,重重的砸在肖柯身上。
很快,他的全身就湿透了,头发也一绺一绺的黏在脸上,看起来很是狼狈,纤细单薄的身姿,在这大雨中,显得格外渺小,透着几分破碎感。
他回到了家,只是却没有进门,坐在外面的楼梯上,坐了很久。
肖柯的神情有些空洞麻木,他蜷缩着身子,空气中的寒意,似乎格外的刺骨,让肖柯的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
…………
回过神来,肖柯勾了勾嘴角,眼眸幽暗深邃,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多少带一些嘲讽的意味,他离开了,回到了家。
肖柯刚到家楼底下,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里站着,见到他温柔的笑了笑。
莫之澜的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里面有个蛋糕,缠着丝带,包装的很漂亮。
他温柔的说着,“之前你说很想吃这家的蛋糕,今天正好路过,就买了。”
肖柯见状,原本还有些低沉的情绪,瞬间消散了,他勾了勾嘴角,一双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有些雾濛濛的,波光潋滟,透着几分似有似无的妩媚诱人。
他走到莫之澜面前,轻轻凑近了莫之澜,眼眸里带着些许暧昧的气息,勾起的嘴角,骨子里散发出几分昳丽媚感,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有些喑哑的说着,“阿澜,你对我这么好,我都要离不开你了。”
尾音淡淡上挑,带着几分勾人的魅惑。
莫之澜眼眸弯弯,温柔的面容在这一刻仿若有光,如水般的柔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没有回话,只是温柔的说着:“走吧,我们回家。”
“嗯,回家。”
作者有话说:
这么久了,还被以前的那些事情困扰着,也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