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让我们一起来欣赏第一件拍品——黄金丰收权杖！这是一件印安人主祭的权杖，代表了他们的神——太阳神库库尔坎赐予他们丰收的祝福！”
“以黄金为主体、镶嵌了大量宝石、上面还有五种动植物的印安象形文字！起拍价三百金币，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三十金！”
等到主持人说完，台下的人们开始喊出自己的价格。
牛仔们自然是来凑热闹的，基本上喊价的都是贵族。
一把纯金权杖，哪怕融了重铸，也有两百金币，巴伦说的慈善拍卖会倒也名副其实。
“三百五十金！”
“三百七十金！”
……
“四百二十金！”
……
贵族们对于这种场面似乎早已习惯，等到价格到达了一个界限，纷纷停住了报价。
“贵族们想要赚钱实在太简单了，格林，光这把权杖，只要稍稍通过渠道运作，将它运到南方。光太阳神、主祭这几个名头，足够将它的身价抬到一千五百金币左右…”
老汤姆的语气带着感慨，看着大厅内衣冠楚楚的贵族。
“所以关我们什么事，看着不就得了，没事干吃溜溜梅。”
艾伦心中腹诽一句，给了老汤姆一个白眼。
“什么溜溜梅？”
“………”
最终，在贵族们的轮流竞价下，黄金丰收权杖以六百金币的高价，让一位脸上长了些雀斑的年轻男人收入囊中。
“第二件！狼牙项链，在印安人的文化里，象征着勇气与成长！起拍价30金币……每次加价不得少于5金！”
第二件藏品冲击力便不那么大了，艾伦冷眼旁观，发现接下来的拍卖品价格大多从数十金到一百金不等，贵族们脸上带着随意的笑容攀谈，甚至有几件便宜的小玩意无人问津。
“下面，将是这场慈善拍卖会的压轴藏品——”
高台上主持人的声音忽然变得高亢，拉开了遮盖藏品的红色丝绸，让丝绸下的藏品得以面世。
木盘中央放着一颗暗黄色的骷髅头，带着被时间染上的暗沉痕迹，黑洞洞的眼眶看着台下的所有人。
虽然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骷髅头，但他额头部位又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金丝，顿时就显得高贵不凡了起来。
主持人热情洋溢的声音在拍卖厅中徐徐回荡；
“印安人大主祭的颅骨！并且根据推测，是过去印安人最强盛太阳部落的主祭颅骨，是那位太阳之子！”
“哪怕现在的印安人已经跌落尘埃，但这无损它的价值！看看它额头的金纹，据说这就是异神库库尔坎赐福留下的痕迹！也是那位太阳神的唯一赐福！”
大厅安静了几秒，瞬间议论纷纷。
不用他过多介绍，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头骨的价值。
“不可能，哪怕印安人再怎么消沉，这玩意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那名叫做多雷姆的年轻贵族捂住心脏，一副要喘不过气的模样。
老汤姆口中的葡萄酒喷了出来，巴伦的兄长，那位不知名的高大男人，手中扶手都被捏碎。
看着台上的大主祭头骨，狠狠瞪了一眼巴伦，似乎在埋怨他这种东西怎么可以搬到台面上。
“这种东西应该出现在贝内利克的皇家拍卖场里……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破烂小镇的慈善拍卖会上？”
年轻贵族们呢喃着，他们现在现在的城府，还并不足以容纳这种爆炸消息。
艾伦鄙夷的瞥了眼和小鸡仔一样叽叽喳喳的年轻贵族，顺带拉着身边的老汤姆问了一句。
“主祭头骨…很厉害么？”
“唯一受到库库尔坎赐福的人类，帮助乔乔?华盛顿建立波特兰特，将所有污染怪物、大部分魔兽赶到极西之地的男人，太阳之子、遭受背刺的圣徒……”
老汤姆不停喃喃着，双目无神，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但他不应该埋在印安人的圣地么？不应该啊…一个遗迹怎么会有他的头骨，这绝对不可能！”
“太阳之子？有没有这么夸张？”艾伦眨了眨眼睛。
“当然，就是这么夸张！”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入了艾伦与老汤姆之间，没想到是巴伦，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二人的角落。
见到艾伦不解，巴伦在一旁低声解释：
“不同于其他肮脏的、低贱的印安野兽，这位太阳之子的高尚是华盛顿家族都无法诋毁的存在，他是生于荒野的圣人，以凡人之躯得到神灵瞩目，他的高尚拯救了整个西部的联邦人…”
“那时，波特兰特只不过是一个小镇，根本算不得巨城，哪位太阳之子支持最开始的开拓骑士们，让出了一小部分生存空间，这才让西部慢慢发展。”
“但某一天，太阳神库库尔坎消失了，那位太阳之子也陷入了窘境，一天比一天虚弱。终于，他还是死了，华盛顿家族才找到了机会，将整个西部纳入手中…乔乔?华盛顿找了很久…但最终，也没能找到大主祭的尸体，听说是被印安人带走了，安葬在他们的圣地里。他的名字就是-杰罗尼莫，太阳之子！”
“说句实在的，谁能想到，太阳之子的颅骨，就镶嵌在遗迹最外围的太阳符文上，这真的是太好了……”
………
‘真是一场精彩的背叛，乔乔?华盛顿……’
艾伦听得有些恶心，看着平静的巴伦：
‘这些家伙，明明知道是印安人的收留才有波特兰特，真的是一点人事都不干啊。’
他轻笑一声，看向巴伦：“那么…巴伦先生，你觉得真的可能是真的么？您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如此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
哪怕是假的，光颅骨上的金线，也能证明此物的主人不简单，在神秘学上具有了非同一般的意义。
“我不确定，但颅骨上的金线无法作假，遗迹也无法作假……”巴伦摇摇头，眉宇间满是遗憾：“要真是那位大人的头颅，我怎么会将它摆上拍卖？这是对于太阳之子的亵渎！”
‘亵渎？你们波特兰特的本地佬还在乎这玩意？’
艾伦心中自言自语了一句，对于巴伦的话有些不屑。
不过，巴伦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哪怕这个颅骨不是印安人的太阳之子，一定也是重要的人物…
‘那么，他的目的…？’
贵族、牛仔、他的兄长、巴伦的野心……
与此同时，他的心里一动，血脉的悸动让他思考到了某种可能。
杰罗尼莫的颅骨被拍卖，谁会为此大动干戈，巴伦的目的就是谁。
印安人死都不会放任这枚颅骨遗留在外，特别是还打着杰罗尼莫，那位太阳之子的名头！
是………印安人？
对的，是印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