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明所以地眨巴着眼睛:“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江玺握住他的手腕:“装傻充愣的时候手不要抖,不然很容易露馅的。”

  “怎么回事啊?”向淼一脸懵逼,刚才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吧?

  江玺指着那几杯饮料,说:“他在里面下了迷药,不过只有递给我喝阿沄的那两杯有。”

  江玺抓住少年的手腕向后一拧,盘子和那几杯饮料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江玺对着他的膝盖一踢,少年倒吸口冷气半跪到地上,江玺眼底杀意毕现:“是谁想让你害阿沄的?”

  少年揉着膝盖支吾道:“没……没人指使我。”

  四周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都在接头交耳着,顾景沄皱了下眉头,对江玺说:“把他带回去审问。”

  隐匿在不远处角落的丁戈看着少年被带走,恨恨地咬紧了下牙关,站在他身后的男子低声道:“人被抓了怎么办?不是,万一他招……”

  “他不会招出来的。”丁戈阴狠道:“那老头在咱们手上,要是敢招,就谁也别想活。”

  丁戈着实想不通江玺是如何发现饮料里面有迷魂药的,明明万无一失,只要等他们都喝下迷魂药,然后由少年哄骗他们跟着离开,就可以趁机把江玺解决掉。

  难道江玺真像崔察韦说的那样开了什么金手指吗?

  江玺把少年带回顾景沄的私人公寓,脚踩在他的背上,逼问道:“不想死就快给我老实交代!”

  少年小声吸气,唇瓣嗫嚅片刻,哆嗦着说:“真没有人指使,是是……我自己鬼迷心窍,本来想绑架顾董,然后向……顾家好好勒索一笔的。”

  他吞了口口水,朝顾景沄磕着头,声音带上了点哭腔:“顾董……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这一次吧——”

  江玺踩住他的脑袋:“还不肯说实话是不是?”

  少年声泪俱下:“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但因为家境贫寒,所以就一直走上了歪路,不该把心思打到顾董身上,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顾董给我一次机会!”

  江玺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是不是顾桎胜指使你来的?”

  “唔……”少年被提在半空中,双腿剧烈挣扎着,顾景沄曲起指节敲了敲桌面,在少年快要喘不过气时才大发慈悲道:“把他放下。”

  江玺手一松,少年“嘭”地摔在地板上,撕心裂肺地咳嗽着。

  顾景沄好整以暇地看着,勾了下嘴角:“你不肯招出幕后的指使人,是因为有什么把柄在对方手上吧?”

  少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哆嗦着摇摇头。

  顾景沄加深了下笑意:“你若不招,就别想见天日,我的手段你应该是知道的,你落在对方手里的把柄迟早会落到我的手上,到时候你就算是求饶也没用。”

  少年神色隐隐动摇。

  顾景沄向后靠着椅背:“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可不是什么圣人。”

  “……。”少年忌惮地瞥了眼江玺,又看了眼顾景沄,对方几乎可以只手遮天,与他为敌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倒不如搏一搏。

  少年牙关一咬,破罐子破摔道:“我叫谭平,辍学出来打工,前两天在酒吧打游戏的时候,有人给了我笔钱,要我把他……把他骗走。”

  谭平指了指江玺,缩着脖子继续道:“那人戴着个口罩,我不知道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他是谁,但听身后的小弟叫他丁爷,想要对付的目标,并不是顾董您。”

  顾景沄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无声将“丁爷”两字念了遍,脑海中完全没有关于这号人物的印象,他看向江玺,见他也一脸沉思,看样子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谭平揉了揉方才被踩疼的后背,试探着问:“顾董,我就知道这么多,能……能不能救救我爷爷啊?我爷爷还在他们手里,顾董,我就只有我爷爷那么一个亲人了,求求您……”

  顾景沄斜眼睨着他,看向江玺说:“把他放了。”

  江玺沉默了下,才上前提住谭平的后衣领,不顾他的哀求把人拖了出去。

  狭窄的巷子中,谭平左顾右盼地小心走着,面前忽地覆下层厚厚的阴影,谭平一惊,猛地向后跑,被逼进了死胡同里面。

  “你你……你们想干什么?”谭平后背贴着墙壁,脸色煞白下来。

  堵住他去路的是几个彪悍的男子,手里各自拿着根木棍,凶神恶煞,二话不说就朝谭平身上打去,谭平本能地抬手抱住脑袋,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反而还有哀嚎声响起。

  谭平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看清局势后狠狠松了口气,忙不迭爬过去对着江玺磕了几个头。

  地上的人躺了一地,江玺走到最前面的黄毛旁边,一脚踩上他的胸膛,目光如刀:“丁爷是谁?”

  黄毛被压得喘不过气,艰难地从喉咙吐字:“不不……不知道,他是我们的雇主,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的,对于雇主的信息……是不知道的。”

  江玺抓住他的头发:“到底说不说?”

  “真不知道啊……”黄毛被扯的头皮发疼,欲哭无泪。

  江玺说:“那你现在打电话,让那个叫丁爷的过来。”

  在武功厉害的人面前,谁都很容易认怂,黄毛就算平时再怎么嚣张,现在也怂得一批。

  他抖着双手从口袋里面摸出手机,颤巍巍地拨通备注着“丁爷”的电话号码,不料却一直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过了会再打还是,其他几个小弟拨打过去,也是一样的情况,黄毛颤声道:“大大……大哥,这种情况来看,估计是雇主把我们……拉黑了。”

  说完后,他就立马抱住脑袋准备承受江玺的怒火,果不其然被踹了几下,黄毛热泪盈眶:“大哥,能不能放我们离开了?”

  江玺还未说话,谭平就急切问道:“你先把我爷爷放了。”

  黄毛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江玺,吞了下口水说:“你爷爷他被关在一处地下室里面,我这就带你去!”